第五章、
肖战看着趴在肩头上的男人,因酒精的关系,他的脸颊有些泛红,长长的睫毛乖乖地垂着。
“为什么要把他迷晕?”刚问出口,他就忍不住笑了。
这不是白问吗?
喝醉的这家伙想亲他,不迷晕还想等着被亲吗?
是太久没有谈过恋爱,还是太久没有体会这种心跳过速的感觉了?
刚才王一博越靠越近的时候,肖战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紧张得忘记了要作何反应。直到王一博突然失去意识从他身上往下滑,他本能地伸手把人搂进怀里,此时他才回过神来,心砰砰狂跳。
夜深人静,房间里只有他和一个不省人事的醉鬼。这时,几声虫鸣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清晰。
“看来是有人想对他下手,如果我不喝掉,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肖战自言自语地说着。
虫鸣声又响了起来,仿佛是在和他对话,有问有答。
“这不是有你嘛,才让我千杯不倒,百毒不侵。”
虫鸣声变得越发急促,聒噪不安。
“好了,乖,”肖战柔声安抚,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宝宝,“没事的。”
虫鸣声停止了,房间里又恢复一片寂静。
肖战本想扶着王一博走到床边,可王一博已经晕过去了,没办法配合他的脚步,他只好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怎么说呢,王一博也是个男人,重量并不算轻,好在肖战也不是吃素的,又常年锻炼身体,步伐还算是沉稳,来到床边把人放下。
他也坐了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一时有些出神。
男人长了一张好看的皮囊,精致立体的五官,下颚线条凌厉,显得脸型小小的,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冷,但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好看的小括弧,若不是今晚王一博喝醉了,想来这样的笑容平时也很难看到。
肖战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干净纯粹的笑容了。
他看着看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当年的那个小少年长大了,和他的父亲一样选择成为了一名刑警。
在酒吧里王一博没能认出他来,这是正常的,或者说,王一博根本就不认识他。十二年前,肖战认识的王一博还是一个少年模样,一直躺在病床上,处在昏迷中,直到一周之后确认王一博已经没事,很快就会醒来,他便离开了。
王一博甚至都没看过他一眼,更别提说话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肖战会在短时间内遇到王一博两次。
第一次是在死者的死亡现场,他们在黑暗中交手,王一博的身手出乎意料地好,他并没有占多少上风,只因为他惯于隐匿在黑暗中,如果在光线良好的情况下,他可能不是王一博的对手。
第二次他们坐在一家名为“邂逅”的清吧里,遥遥相望,然后举起手中的马天尼杯相敬,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鸡尾酒,谁都没有上前搭讪的意思。
仿佛两人只是为了庆祝,在茫茫的人海中邂逅了一个知已,无须交谈,只要此时此刻的惺惺相惜就好。
直到肖战察觉到,服务生送过去的那杯酒里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眼看刚刚还和他遥遥相望的人,竟无知无觉,端起酒杯准备要喝,肖战终是没忍住,急忙上前夺走他手里的鸡尾酒。
******
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洒了进来。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夏季的天气总是持续着高温,地面烫得都能煎鸡蛋,又闷又热。
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把还在睡梦中的王一博吵醒,他烦躁地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被吵得不行了,他才不情不愿地摸到手机接听。
“喂!”
王一博想,如果对方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他一定会把对方给炸了。
“一博,”话筒里传来冷夏延的声音,他知道吵醒了狮子大王睡觉,后果很严重,谁让他身手没对方好,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哪?”
“有事快说。”王一博气呼呼的,这起床气上来了谁也拉不住。
“就,你让我拿去化验的那个白色粉末,还记得吗?”冷夏延说,“报告出来了。”
闻言,王一博睁开了双眼,瞌睡虫也跑没了影子,“报告上怎么说?”
“我也刚接到电话,正在往局里赶。”冷夏延说,“还有连法医那边也有进展了。”
“好,我马上到。”
王一博挂了电话,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时有些恍惚,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他确实不是在家里,是在酒店。
醉酒后的结果,就是头很痛。他揪了揪眉心,才想起来,他好像跟着一个男人走了,然后,他们一起订了酒店。
想到这,王一博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柔软的空调被从胸前滑落,露出雪白的胸膛。他的双眼慢慢睁大,立即掀开被子往里看了一眼,又急忙把被子盖了下来,他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乎有一阵凉风吹过,在这火热的夏天里,只觉得后背哇凉哇凉的,他呆坐在凉风中凌乱了。
他看到,被子之下是兴奋不已的王小博。
是的,一丝|不挂。
他他妈的,他居然,一、丝、不、挂??
操!
王一博忍不住低吼一声,慌忙地四处张望,可是在这不太明亮的房间里除了他之外,安静极了,没有其他人。
昨晚和他一起的那个男人呢?
是走了吗?
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
哦,肖战?
那个男人的眼睛很漂亮,身影让他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脑袋现在又胀又疼,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过。
他自认酒量还是不错的,两人对着喝了一晚上,莫名的胜负欲,让他想把对方给喝趴下,结果并不美丽,他反而被对方给喝趴下了。
真是,太丢人了,他堂堂一个刑侦队长,被人喝趴下就算了,还死皮赖脸地跟了对方一路,还答应对方一起来酒店,这脸丢得也太特么大了。
虽说两人都是成年人,难免也会有生理需求。可是他并不好男色啊,他有心上人的。
王一博越想越是郁结,脑海里只有十万个“雾草”的弹幕奔腾而过。
等等,两个男的怎么做?是他被|上了,还是他把别人|给|上了?
这一点很重要。
于是,他细细地感受着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检查一遍下来,他松了一口气,貌似,似乎除了没力气外,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可刚刚松掉的那一口气又提了上来,这样的话,结果反而不言而喻了。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三十年来,他清楚自己的性|取向。
可是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是一时兴起猎奇?还是色令智昏?
喝醉之后分不清男人和美女了吗?竟然没有任何抵抗力,被一个长相漂亮的男人给迷得七荤八素,还跟人进了酒店。
操。
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可怕的噩梦。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把还在风中凌乱的王一博拉回了现实,他有些烦躁地拿着手机看,一看到来电显示,烦躁的情绪立即化为一阵心虚。
“喂,小音乐。”王一博的声音又轻又柔,“想我了吗?”
“别贫嘴。”冷夏音笑着说,“昨晚你去哪了?”
“……”王一博冷汗都出来了,“去去查案子。”
“噢,”冷夏音说,“伯父说,他昨晚打你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让我转告你,让你今晚回家吃饭。”
听到对方似乎相信了,王一博才松了一口气,“好,我下班就回去,今晚不能陪你吃饭了。”
“嗯。”
两人又聊了一会,王一博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果然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老头子打来的,他想了想还是选择给老头发一条信息,说今晚会回家吃饭。
发完信息的王一博,看了看自己,叹了一口气爬起来找衣服。
他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一旁的沙发上,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包括内|裤。三十年来,王一博第一次感到脸热,他走了过去囫囵地往身上套衣服。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入鼻腔,像是洗衣液的味道。
他来不及细想,也不敢细想,套好衣服后,再洗漱一番,急忙下楼退了房,打车往局里赶。
来到局里,走进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专案组的几个同事,其中还有物证科的廖主任和连法医,王一博走过去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在位置上坐下,冷夏延随手把一份报告递到他面前。
王一博翻开报告,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也就是说,那是一包毒药?”
“可以这么说。”廖主任说,“我们发现这包粉末,是由五至六种药碾成的,然后把这几种药混合在一起,其中有一种药毒性极强,我们提取了一点这种毒性极强的粉末,做了试验,只撒一点点在小动物的身上,被毒药覆盖的地方,会立即腐烂融化,最后化成一缕黑烟在空中飘散,而其他几种药的粉末,都带着解毒的效果。我们没办法试验,混合在一起的药粉,是用来治疗什么疾病的。”
王一博听得头更疼了,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王警官,这粉末是在现场发现的吗?”廖主任问。
“嗯,是在二号死者魏青彦的家里发现的。”王一博说。
“当时你们有没有打开来看过,或是用手触碰,这种药粉的毒性太强,如果不小心触碰到,很可能会中毒,怕是连解药都没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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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主任:哼,我是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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