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见秦暮时没有回答，陆清阳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看着他。

秦暮时回过神，手里已经拿起了毛巾，他将毛巾放在陆清阳的头上，帮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声音沉沉。

“听说你下周就要高考了，我提前结束了工作。”

这是准备陪考的意思。

陆清阳呆怔住，半响没有动作，不知是因为秦暮时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还是秦暮时在给他擦头发的动作。

“怎么了？不是陪考，是怕你又搞什么幺蛾子。”秦暮时垂眸，眼底看不出什么感情，一句话说的不冷不淡。

陆清阳莞尔，仰着头星星眼的看着他：“没有，谢谢大哥，那麻烦大哥接送了。”

擦头发的手一顿。

“我没说要接送你。”

陆清阳才不听，他笑眯眯的“嗯嗯嗯”了好几声，听上去敷衍极了。

秦暮时无奈的摇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然后继续给他擦头发。

“下次洗完头记得吹头发，不想吹就擦干一点，别感冒了。”

约莫是氛围和谐，灯光暖意，秦暮时此时说话的语气都过分柔和，不像从前那般冷淡。

陆清阳鼓了鼓腮帮子，胡乱应着，还特意低下了头，以便秦暮时更好的动作。

毛巾下面，陆清阳垂着眸，唇边虽然还挂着一抹甜笑，眼底却失了光亮，看着有些虚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上辈子很早以前，也有个一个人不厌其烦的总是给他擦头发，一边擦一边骂他“不好好照顾自己”。

只不过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久远到陆清阳已经记不清那个人的脸了，只是依稀记得对方温和的语气和温柔的话语。

电脑上传来一声“叮咚”声，陆清阳恍然回神，才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来找秦暮时的目的。

头发擦的差不多了，陆清阳抓住秦暮时的手腕，仰着脑袋看他，目光一闪一闪的，充满期待：

“大哥，下周末你有没有空啊？”

“嗯？”

“下周末能不能陪我去玩？”

秦暮时微微沉吟：“你又想做什么？”

见对方神色狐疑，陆清阳嘟了嘟嘴，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原来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又不是反社会人格，天天搞破坏。”

收到对方的控诉，秦暮时的喉间溢出一丝嘲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陆清阳细数了一下，原身虽然做的事情不是十恶不赦，但也足以令人厌烦了，要是他是秦暮时，或许也会这么想原身。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吧，什么事。”

陆清阳举起三根手指举在脑袋旁边，眼神异常真诚：“真的！大哥你相信我！就是单纯的出去玩！”

秦暮时对上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脸，到底还是默许了。

总归也是要看看陆清阳最近到底在搞什么名头的，倒不如跟着一起去。

“谢谢大哥！爱你，啾咪！”陆清阳闻言很是高兴，双手在胸口比了一个心。

嗯......傻里傻气。秦暮时敛去眼底的神色，莫名就想到了这个词。

他收起毛巾，询问道：“还有事吗？”

电脑上已经传来了好几声“叮咚”声，陆清阳也知道自己有点打扰到对方的工作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才起身。

走出门口的时候，陆清阳又扒着门框探出头来，甜甜的笑着：“要记得哦。大哥。”

秦暮时失笑。

得到了对方的肯定，陆清阳这才放心的离开。

陆清阳离开后不久，秦延川敲门进来。

秦暮时抬头，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要总欺负他。”

秦延川撇撇嘴，不甚在意，他很自然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双腿交叠，舒适的靠在沙发上，眼神却是看着秦暮时。

“哥，你最近好像不太一样了。”

秦暮时挑眉。

“你最近，好像对陆清阳的包容度尤其的高，你心软了。”秦延川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悦，“你真的相信他会变好？”

秦暮时闻言，收回目光，视线落在了他手边的文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