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哭了……”
王一博被这声呢喃低语惊醒,他睁开眼转头一看,角落里的肖战满脸是汗,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脑袋晃了几下,又说了一句:“我去找爸爸,公司也会好的,妈……”
“喂……”他皱着眉头坐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将他叫醒。
“该死的王……一……”
王一博猛地瞪大眼睛,赶紧凑过去听,只听肖战嘟哝着,含混不清,根本不知道在说啥,他正要将脑袋撤回来,又听见他说了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
“嘁!”王一博想,肯定在做噩梦吧?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肖战不知怎的,突然往上一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王一博全身都僵硬起来,动也不动,心里有些恼,抬手正要一巴掌拍过去,肖战却用力一扯,他本就俯身侧着,被动地重心移动,自己就倒在他身上。
肖战迷迷蒙蒙间,将头埋在他脖子里,顺着垂下来的发丝,嘴唇一点点向上,最后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亲完了又用软乎乎的唇瓣蹭了几下,撒着娇嘟哝一声:“妈,你放心……”
王一博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当然,这辈子也还没被人亲过!
脸红得透透的,心里的怒火蹭地冒起来,可对着这么一个熟睡中做梦的人,他又无从发泄。
就这样静静地被他抱了一会儿,王一博拱了拱脖子,上面的手松垮垮地就放开了,他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坐直了,看着肖战紧锁的眉心,心里叹了一口气。
鬼使神差地,替他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却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手指。
“王一博……”肖战迷迷糊糊中叫了一声。
王一博从头顶到脊背,都跟着发麻,他心想,这人到底谁呀?难道他认识我?
好在只握了一下就松开了,王一博又低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肖战哭了。
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流出来,晕湿了一小片枕头。
他的心也瞬间湿了一片,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堵的慌。
窗外已现鱼肚白,清晨的风拂过,外面的大树枝干晃了晃,王一博双眼无神地盯着那窗口看了一会儿,心想,这觉是睡不成了!
只好起身,将自己的东西都收好,穿戴整齐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肖战的噩梦应该过去了,此刻睡的很安稳。
直到小飞来拍门,肖战才伸个懒腰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床板,自言自语:“这人什么时候走的?”
小飞进来,给他塞了两个包子说:“少爷垫一下,咱们也赶路去吧。”
“跟你一起那个,他们已经走了?”
“对,天刚亮就走了,这时辰估计快到洛阳了。”
肖战点点头,随便吃了两口包子,灌了一口水便带着小飞出了客栈。
进城的时候,刚好过了午后,三月初的春光明媚,太阳照下来,虽不能说酷热难耐,可洛阳天干,他们又赶了半天路程,此刻正口干舌燥,肖战便提出去一旁的茶楼润下嗓子。
两个人找了个空位坐下,小二殷勤地上了茶水,陪着笑脸说:“今日请了说书的先生来,所以每桌要加收五文钱。”
肖战示意小飞,小飞掏了钱结账,小二便笑着谢过他们走了。
台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正说得起劲。
“可惜了,咱们洛阳城第一美人,百年世家叶府的嫡长女,才嫁入宫中没两年,大凌朝就遭遇灭顶之灾,叶娘娘肚里的孩子也不知流落何方是生是死!”
肖战皱眉,这讲的什么?小说还是故事?如今这不是盛熙朝吗?怎么又来个大凌?
下面有人朗声说了一句:“先生怎么能笃定那孩子当时顺利生了出来?”
“没有人敢笃定,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叶娘娘那么好的人,当年金陵城爆发瘟疫,众人唯恐避之不及,她金枝玉叶之身执意前往,与百姓同宿同食,以一己之力解了那瘟疫,可谓功不可没,苍天有眼,自然会庇佑她的孩子。”
又有人跟着附和:“那是,叶家最擅制毒,只有娘娘一个人是习医的,一生救人无数,只可惜命数不好。”
“对啊,叶家制毒发家,我记得,他们家有个祖传毒蛊秘方,那蛊叫什么来着?”
“哦哦,我想起来了,相思意!用鲜血养成,无药可解的毒蛊,竟然起这么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唉,反正也失传了……”
肖战撇撇嘴,问小飞:“他们在说什么?话本吗?”
可听着也不像啊!
小飞神情紧张,赶紧制止肖战,压低了声音说:“少爷别出声,盛熙朝不让谈论前朝旧事,小心获罪。”
肖战正疑惑间,门外突然冲进来几个拿刀的捕快,一进门就踢翻了几张桌子,恶狠狠问:“有人举报这里聚众挑衅皇室威严,到底是谁?”
“这?”肖战也有点吓傻了,心想那老头也没说啥啊,会不会自己来之前,精彩的部分已经讲过了?比如前朝怎么覆灭的?那个叶娘娘怎么死的?那老头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对当今圣上大不敬的话?
捕快的目光很快聚焦到说书老头身上,狠厉地问:“你在讲前朝旧事?”
那老头却不卑不亢,“就事论事,说一些实话罢了。朝廷难道能封住悠悠众口,泯灭往事吗?”
捕快的刀出了鞘,光影在肖战的桌子上闪了一下,一抬头看见那老头已经被擒住。
“活腻了的老东西!”捕快拿刀对着他,眼睛里凶光毕现,押着他便往外走。
走到门口,那老头突然挣脱压制,回过头梗着脖子喊了一句:“我当年病重,是叶娘娘救了我一命,乡亲们,公道自在人心,叶娘娘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捕快一巴掌打在他皱纹纵横的脸上,骂了一句:“不知死活!”
老头被打翻在地,几个人赶紧围过来,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放开他!”
几个捕快一愣,肖战也是一愣,因为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往后一看,王一博带着阿托正慢悠悠从楼梯上下来,他的眼睛盯着老头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又说了一遍:“放开他!”
周围的百姓都自动让开,王一博周身的气场太大了,连捕快也愣了几下,随即反应过来,“呸”了一声,问:“你算个什么东西?”
“放肆!”阿托咬着牙一声怒吼,“我看你才是活腻了!”
捕快将刀收回来,指着王一博主仆说:“外乡人,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们一起带走!”
王一博依旧面不改色,肖战也没看见他怎么出手的,只感觉眼前一晃,王一博已经利落地打掉那把刀,手也按在了那捕快的脖子上。
他竟然会武功的吗?
阿托在一旁忙不迭说:“主子,主子松开,别脏了您的手。”
王一博将那捕快向后用力一甩,那人便摔倒在地,他瞳孔地震地望着王一博,旁边的几个同伙手里的刀也拿不稳了,摇摇晃晃地,终于有人问:“你,你到底是谁?”
王一博嘴角噙着笑,手里把玩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那玉上映着他一双黑幽幽的眼眸,看起来深不见底,只听见他淡淡开口:“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王一博!”
肖战惶恐地看向他,手一抖,杯子险些脱了去,双腿也跟着颤了几下。
眼前这个舒朗,大气,英俊,身长玉立犹如苍松,却又皎洁清冷若冰霜的男子,他说他叫王一博!
这一刻,连心脏都忘记了该怎么跳。
捕快狐疑地看了看同伴,问:“听过吗?”
众人都摇头,便有一个胆子大了一点,站直了腰说:“管你一博二博,妨碍官家办差,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一博甩了一下袖子,不让任何人碰触,冷冷说:“我刚好,要去拜会一下你们的官老爷!”
几个捕快带着说书老头,还有王一博主仆两个消失在茶楼,门口恢复宁静,客人们三缄其口都默默喝茶,没人再敢提一句“叶娘娘。”
肖战的头皮早就懵了,连王一博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小飞看他眼神呆滞,忍不住问:“少爷,你怎么了?”
肖战摸了一把雾蒙蒙的眼睛,喃喃自语:“他说,他是,王一博……”
“怎么了?王一博是谁啊?少爷认识?”
王一博是谁?
初次听见这个名字,是跟朋友们聚会,发小跟他说偶然遇见了王氏集团的大少爷,叫王一博,那容貌真是惊为天人,看一眼便念念不忘。肖战初始只是不屑,后来发小偷偷覆在他耳边说:“没骗你,他除了脸好看,那里一看都有18cm以上,而且,那方面的功夫绝对了得!”
肖战一张脸逐渐红透,斜着眼问他:“你见了?”
“我猜的,不信,你把他拿下,看看!”
众人哄笑,“是啊是啊,谁能抵挡肖家大少的魅力?”
本是玩笑,肖战却有点入了心,隔天便下了请柬,约他赴肖家宴会,却没想到,被拒绝了。
本以为他是有事不能来,肖战又约了几次,却依旧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因为这事,他没少受朋友们的奚笑。
肖战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那个传闻中的王一博,也成功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改变策略,不再以肖家的名义,而是以肖战个人的名义写了书信,约他一起吃个饭,就两个人的那种吃饭。让管家送到了王家,随即便被退了回来。
“好你个王一博,我就不信了!”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王一博,将他吊得心痒痒。
肖战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奇葩追到手,然后当着所有朋友的面再狠狠抛弃他,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情书连着写了好几封,虽然没有退回来,可是也依旧没有见到人,肖战正想着要不要主动去王家看一看时,肖氏集团就被他王家迅速地搞垮了!
小飞眼看着肖战脸色由红变紫再变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忍不住问:“少爷,你到底怎么了?”
肖战收回思绪,感觉脚底幽幽地冒着寒气,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愤地说:“走,快给爷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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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