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大学课堂,一本正经的老教授正在点名。
没人回应。
李教授叹息一声,习以为常地在点名册上画了个勾,轻轻摇头:这小子,又没来。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脾气太好,要不然怎么大半学期了,王一博怎么就一堂课都没来过。
“王生啊,那孩子你们得管管了。”老教授给王一博父亲打电话,说话腔调有些文酸气,喊那些熟悉的后辈,总爱这个“生”那个“生”的,像是古时候那些个私塾先生。
与此同时。
夜店里。
镭射灯闪耀不停,舞池里的人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随意摇摆。
灯红酒绿,醉生梦死。
人群中爆发一阵骚动,所有人的视线看向舞池中间的台子,甚至有人吹起口哨,意为调戏。
穿着红色高跟鞋的人身形纤长,加上高跟鞋怕是有一米八,黑色旗袍开叉到大腿根,随着走动,裙摆下的两条细白长腿根本藏不住。
羽毛配饰做的半边面具将“她”的脸挡了大半,在“她”身侧,摆着一把刷了红漆的木椅子。
慢爵士的前奏缓缓流淌,细嫩修长的手指在椅子靠背上缘轻点,一下一下,踩着音乐的鼓点,也如同踩到台下那些臭男人的心上。
“她”笑了笑,大红唇翘起的弧度,变成勾魂摄魄的镰刀。
音乐突变,“她”猛地一下坐到椅子上,双腿岔开,旗袍的分片刚刚挡在双腿之间,而细长双腿的白嫩色调同红色高跟鞋交相辉映。
再一偏头,被漂白染成淡金色的中长发配合着她的节奏,从脸颊扫过。
细长的鞋跟在地上轻敲,同时背景音乐似乎也放出高跟鞋踩在地面的清脆声响。
一下,又一下。
台下的人全神贯注地看着,等待她的下一个动作。
这是“醉梦”最有名的舞者。
从今年七月开始,除了周末,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登台表演,舞风火辣勾人,台下的顾客却没人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
一曲终了,“她”收起舞姿,一只手拖着红色椅子往后台走,不理会台下那些男人疯狂的呼喊跟调戏。
“有人点名让你去包厢,给了这个数。”夜店代理人在后台口等他,看他走近了,冲他比了个五的数字。
王一博没搭理他,将红色椅子放在后台口,径直从他身侧走过。
戴着面具时,他从来不说话。
似乎充满磁性的男声,会让他自己都觉得跟这一身性感装扮格格不入。
“诶!我跟你说话呢!”
代理人周昊对摇钱树一向比较宽容,继续舔着脸追上去,到了化妆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继续说:“人给一万,就让你去包厢一趟,什么都不用干,你要是担心暴露,不用说话也行,我都跟人打好招呼了,对方答应不逼你说话。”
王一博还是不理他,自顾自要换衣服。
“我的财神爷,你可别耍大牌了,说句话成么?”
“不去。”
很清润的嗓子,一开口,便叫人感受到他的少年气,可惜很明显的,是个男生的声音——
与他的红唇和旗袍产生严重的割裂感。
周昊再接再厉:“实话跟你说吧,对方是个娱乐公司的老板,我看你是真喜欢唱歌跳舞,特意给你牵线搭桥,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
“他的目标是女人。”王一博很平淡地说,“而不是我这样的”
他要摘下面具,这意味着,他要回到男性的身份。
周昊急了,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动作,命令说:“跟你说话你怎么就不明白,过去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跟你一块儿过去。”
“就看在之前我收留你的份儿上,卖我个面子,成么?”
王一博低下头,思索片刻。
终归是他欠周昊的。
周昊看他动摇,又继续说:“人真就是看一眼,不做什么。我犯不着为了一万块就把你给卖了,咱好歹认识两个月,不至于连我的人品都信不过吧。”
“啧,你就当哥求你了,今儿这真的是一尊大佛,而且对你未来想跳舞也有好处。说不定咱就踩着这块踏板往上爬了,去见一见吧!”
“一博,你有听到哥跟你说话吗?咱就戴着面具过去,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在旁边帮忙张罗就行。”
“难道你要哥给你跪下来吗?”
“行。”
王一博终于松口,同时放下准备取面具的手:“如果他有任何让我觉得不舒服的举动,我就会立即离开,到时候别怪我没给他留面子。”
“当然当然,假如他真的违背承诺,我觉得第一个把他撵走!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再说了,你可是咱们醉梦的活招牌,要是把您这位祖宗气到,我们不是得不偿失吗,对你不好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它们发生。”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跟王一博提出要去见客人的要求了,毕竟树大招风,旗袍女神的称号打出去,每天都会有各式各样的男人对她趋之若鹜。
王一博心里清楚。
周昊虽然不是什么胸有大志之辈,但也绝对不是目光短浅的人,不至于为了点小鱼小虾,就把自己手头的活招牌主动送上去砸了。
如果不是对方真的有点资本或身份,周昊不至于这样舔着脸来求王一博。
周昊心中大喜,拍拍王一博的肩膀,带他去二楼的包厢。
包厢设计很独特,每个房间互不相通,楼梯在背后,前面是面对楼下舞池和DJ台,设有卡座。
卡座后面有一道推拉门,隔音效果绝佳,门一关,包厢里就是一个无人打扰的世界。
王一博踩着高跟鞋,进门的时候下意识弯了弯腰——他的腰很细,衬得底下的蜜桃更为饱满挺翘。
而随着上阶梯的动作,旗袍的分叉处开开合合,勾着人想往里探索。
分明知道他是个男的,也时常会恍惚。
走在后面的周昊咽了咽口水,略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
“肖总,我把人给您带来了。”周昊进去就介绍。
是他。
王一博脚步一顿,在门口跟沙发上的男人遥遥对望,心下惊诧。
“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进来。”
肖战的嗓音还是那么温润,带着年长者不怒自威的矜贵,又好像三月春风拂面,不至于那么高高在上。
是好听的。
王一博低下头,脚下的红色高跟鞋在此刻尤为刺眼,一时间有些瑟缩。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夜店遇上认识的人,而自己还是这副女人装扮。
“别傻站着了。”
周昊偷偷杵他的后腰,轻轻把人往前推了推,跟做贼似的,小声说话,连口型都不敢动:“保持基本的礼节,千万别把客人得罪了。”
算了。
骑虎难下。
这会儿想跑也跑不了,王一博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高跟鞋砸在地面上,发出缓慢而清晰的敲打声。
一如他杂乱的心跳,暗自祈祷着对方不要认出自己来。
肖战扫了王一博一眼,眼神顿了顿,看得王一博心里一惊,恰逢周昊让他给肖战倒一杯酒,他差点没站稳。
跳舞时踩着高跟鞋也得心应手,紧张的时候,却好像光是穿着它站稳就是一件难事。
舌尖从红唇上扫过,王一博一紧张,就会无意识地做这个动作。
肖战冲他挑眉:“不是要给我倒酒么?”
周昊连忙赔笑,让王一博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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