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棣单手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开出地库的同时，不怎么在意的随口附了一句：“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他这些年对待竞争对手的手段也并不光彩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肮脏、歹毒。”

　　对此，牡意立只略有耳闻，并不知头尾，遂不作过多评价。

　　“那现在，这个项目怎么办？咱们跟还是不跟？”牡意立平复了波动的情绪，扭头盯着王棣线条明显、鼻梁立体、蕴着成熟男人独有魅力的侧脸。

　　王棣微蹙眉，感到烦心，但所用的语气却仍十分柔和：“见机行事吧，这个项目就这么放弃怪可惜的，反正大家各有各的关系、各自发挥，这两天你再约下他们的CEO吃个饭吧，看看能不能通过他促成这个项目。”

　　事到如今，牡意立觉得也只有这个方法了，于是，他点点了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季世集团

　　肖战正凝眉检阅着潘清传上来的A304投标用的技术标，按理说这些标书他理应丢给潘清去检查，但因为他做事一直谨慎且注意细节，所以，在公司，许多常规方式都被他打破，并逐渐演变成所有重要事项都得由肖战来拍板。

　　若是一般的领导，大多数只注重打外交，至于下面的资料准备工作，仅过问但不参与；

　　但肖战与他们不同，他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同他有血缘联系的潘清，他也做不到彻底放手任其处理，倒不是不相信潘清的为人，只是他始终无法做到对任何一个人寄予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人性本恶，这是肖战一贯以来信奉的世界观。

　　所以，有的时候，为了安全，人只能相信自己。

　　肖战检阅的太过专注，以至于都没发现王一博已经默默地站在他旁边、且站了好一会儿。

　　“还在看？”王一博将手上装着热茶的玻璃杯放到桌上的空旷处。

　　“嗯，看得差不多了。”听见他的声音，肖战只得停下动作，抬头朝他淡笑道。

　　“叩叩。”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肖战和王一博的视线同步朝门口移去。

　　随后他们就见到推门进来的潘清。

　　潘清只瞄了王一博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连个侧视都不欲施舍给他。

　　他径直走到肖战的身旁，弯腰覆到他耳旁，小声地同他汇报着事情。

　　他经过王一博身边的时候，王一博闻到了很浓的一阵消毒水味，这味道有些刺鼻，他蓦得表情皱成一团，本能的对这种只会出现在医院的气味感到排斥。

　　他下意识地就去观察肖战，想看看肖战会不会有什么反应，可肖战却像是没闻到任何味道一样，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王一博内心十分困惑、忍不住猜想：潘清是不是刚去了医院，不然怎么会沾染上这么重的消毒水味？

　　他又在原地待了会儿，才终于忍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这味道实在太大，他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