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手捻着白色药丸,左手抬起林卿的下颔,轻声哄着。
“张嘴,吃药。”
“不吃。”林卿摆动身子,手脚挣扎,眼眸里带着些抗拒和泪光。
“乖乖,吃药了。”顾念拿出哄孩子的耐心安抚炸了毛的猫。但林卿挣扎的力量更大了,眼眶又红又湿,好像马上就要流泪了。
顾念手劲松了,舍曲林掉到地上。林卿无力的俯躺回床上,两行清泪顺脸颊流下,伴随着无力的呜咽。
顾念看到了绘本摊开的那页,神色一凛。玫瑰的枝茎是锐长的,在心理学中常被象征为X器。加之整体色调为黑色,说明是处在黑暗的空旷的房室之中,密密麻麻的眼睛代表被窥视感,玫瑰则是美好的象征,整幅画的意义不言而喻。
顾念头皮发麻,他知道这副画出自谁的手,绘本不是规格印的,而是自己图画束在一起做的粗劣本子。
他抱住颤抖的林卿,手帕擦去他的泪水,他无比郑重的扳过人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再受欺负了。”
“我是你的医生,我有权利治愈你,现在,你要学会吃药。”
林卿脸埋在他的胸囗,颤抖的身躯逐渐平静。顾念看到他的胳膊被掐出了血,青青紫紫的可怕。
他叫来护士喂林卿吃药,自己到ICU病房外等候,几分钟后,护士收拾药瓶出来了。顾念调出电子病历,加上了PTSD(创伤后激列反应)。
林卿和普通抑郁患者不同。
他是清醒的,平静的,这不是厌世,也不是求死。他没有抑郁伤怀,他只是平淡的对世间没有焦距的活。他不是麻木空洞的行尸走肉,这是恶欲森林里蔓延的唯一的清淡的玫瑰,他会回应而不是被情绪缠身的植物人。但这是最残酷的垂死挣扎。
他的眸色很淡,是温暖的浅棕色,他身上带着属于贵族的矜持。无疑,他的五官美的毫无暇疵,周身上下都是安静的干净,他像沾满泪水的玫瑰花,高枝而不妖。也曾温柔的素手拈花,他身上有种让人心安的气质,仿佛在告诉路过的飞鸟,该歇歇了。
他对人类很抗拒,尤其是正处于二十五岁左右的男性,只有顾念可以靠近与他交流。
林卿肤色很白,但不是健康的白皙颜色,而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映得更是五官精致,那张薄薄的唇是粉红色的,没有普通人的红润。
“今天是什么花?”林卿看着顾念走进病房,手里捧着牛皮纸包起的花束。
“百合花,祝你早日康复。”顾念把花递到林卿手中,理了理自己的白色大褂,嘴角拈着一丝笑意。
林卿低下头,轻嗅手中的花朵,眸子里染上专束的神色。
“记念一下,遇见你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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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