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猜测推演下去,我们刚入城那会就差不多是他遇害的时候。我们在此刻没有遇到他就是最好的证据。
“以我的能力,足矣救下他。所以他才会说救命之恩,早不是寻常东西比拟的。”
“所以……?”尚司秋抿了抿嘴。
“他早死了,你无需惦记他。等以后有了时间,我会完善一些漏洞的。”
——例如见他。
陈惊澜轻轻地将手放在尚司秋的发上,手心慢慢地打着旋。
对方敛着眸,乖巧地好像一只绵羊,他甚至都有几分感觉不到对方的情绪。从开始到如今,他都很少有过接近激动的情绪,就算是他出手将孙有骞杀了,尚司秋也只是浅淡地道了字“可是”,例如其他等一列情绪,连一丝都未曾体现。
他就像是一只合格的宠物,既乖巧,又懂事,存在感不高,尤其在他面前的时候,格外的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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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昏黑未亮,陈惊澜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来自楼下,他微微侧身,见到身边的尚司秋还在熟睡,干脆设下一道敛息术,开门出去了。
顺二楼的围栏往下看,只见下头一行队伍正在楼下头坐着:这队伍共有十几人,一个身着如猎户一样衣服的人坐在一张桌子的左侧,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男人坐在右侧。
客栈门前,三张桌子合在一起,形成个包围圈,围坐着一些穿着单衣的男人。
被围着的中央,是由绳子拴着的五个人:那里头有两个是陈惊澜见过的,一个纪不释、一个周世青。他两个正一个满身贵气地坐在边角的凳子上闭目养神;一个吊儿郎当,显得满不在乎地坐在桌子上。
陈惊澜大致地扫视了一圈,便将目光落在了客栈的店家身上:他正一脸谄媚地站在猎户衣服的男人跟前,点头哈腰地为桌边坐着的两人烧茶,声若蝇蚊地道着话。
“……这位就是符府来的管事,姓李。那一位姓纪的奴仆,就是他点名要的。”
店家在两人中央当个传话筒,与这个说完又与那个说道:“这位是这次的牧羊人,陆老板。”
“幸会。”
陆老板为李管事敬了一礼。桌上的茶水还未曾煮好,他不着急去敬茶,只是道:“久仰李管事大名,今日却是第一次见,果真是模样惊为天人。”
李管事道:“谬赞了。”
陆老板没再客套,步到正题道:“我这次带来的这五人,您看看是如常往一般都要走,还是只要你点名要得那一人?”
“前者。”
李管事从袖口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桌面上给陆老板推了过去。
陆老板眼前微微发亮,心道:“果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大气。”
他将那一张银钞拿在手里反复地端倪了几次,见没有作假的意思,就吩咐店家去让人将羊放出来,自己则在袖口里头摸出了一叠的卖身契。
此刻的时机已然差不多了。陈惊澜止住仍在观看的动作,从二楼一步步地走了下来。他并未收敛声音,因而脚步才下却,就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声响。
“谁在那?”
陆老板已然走南闯北数十年,对声音再敏感不过,才不过听到陌生的脚步声的瞬间,他就将头抬了起来,灼灼的目光直指陈惊澜:那是一个高挑的男子,一双桃花眼,穿一身淡粉跟碧蓝色相交的衣裳,三千发丝被根竹簪挽着,模样稍微有几分风尘。
他觉得对方不像个走江湖的人,倒像个花魁,但又不想轻浮从事,手指微动间,已然有好几个人悄无声息地站起了身子,就等着陈惊澜送上门来。
“可不要用这么骇人的眼睛看着我。”陈惊澜温和地抿着唇笑,只是眼底毫无笑意地道:“我是一个商人,现在想跟李管事抢个生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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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