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
★HE
★六岁差
这要怎么验?虽然他也是男的,但他可从来没看过其他人,何况是这么隐私的地方。
肖战本来就是为了羞他,说完便让开了一大步,等着他自己捂脸遁走,结果王一博脸色变来变去,眼睛还滴溜溜乱转,没有回去的意思。
“你还真想验?”他手指搭上腰间的缎带,作势要解开。
王一博大惊,抱住他阻止:“不不不,我信你没事,都是聂文清胡说八道,他说……”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王一博重新回忆了那天两人的对话,心虚地放开了手。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不能成婚和侯府长辈的态度又是怎么一回事?他这么想着,顺嘴也就问出来了。
肖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漠了一瞬,复又恢复正常,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只觉得心肺间的燥热和疼都被冰下去不少,“聂文清说的没错,我的确难以成婚。”
“我曾经订过两门亲事,最近的一次是在去年年尾,聘礼都下过了,但在成亲前几日,她们都死了。”
“死了?”王一博由于惊讶声音高得有些突兀,惹得外间的迟御和奉走双双看过来,他清咳了一声,继续问:“死亡原因呢?”
“查不出来,无外伤无中毒,且定亲前都好好的。”肖战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却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所以整个盛京,没人再敢跟我结亲。”
纵然他年少得志,品貌非凡,喜欢他的姑娘从东街排到西市,最后也不过是望而却步,不愿拿身家性命去赌。
王一博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皱眉道:“聂文清所谓的众人皆知的秘密,不会就是因为这两桩未尽的婚事,说你克妻吧?”
“可不是嘛!”迟御激动地站起来,忿忿不平地喊道:“世子少时生过一场怪病,请人看过八字,不知怎么就流传出了命数不好的说法,再加上这个,还有……”他突然停住,总结道:“反正后来就越说越离谱了。”
“好了。”肖战淡淡地斥了一声,但凡提到这件事,迟御就一定会激动不已,跳着脚恨不得锤死那些乱传谣言的人。
“你信命数吗?”王一博问,其实八卦相术他也会一点儿,还给别人算过吉凶。
他和木叔叔曾经在云雾山遇到过一个游僧,那僧人说他是天官降世,是可以保佑很多人的,让他心存善念,福佑众生。
“我不信。”但总有人强迫他去信,似乎是更坚定了一些,肖战又重复了一遍,“他们算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
奉走这时走了过来,站到了王一博身后,默默地看向肖战,没有说话。
“我也不信,命数好坏岂由别人决定,应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对。”他挑着眉毛,伶俐中自带一股飒气,转了转黑亮的眼珠道:“要是我来算,那两姑娘八成是因为要嫁给你,一激动引发了隐藏病症,就是太高兴了,乐极生悲……”
他还没说完,迟御和奉走就笑出了声,肖战眉眼间的郁郁之色散去,忍不住跟着笑:“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一定高兴,嫁给我有什么好?”
“你长得好啊。”少年理直气壮地颜控,“我当初救你的时候,一半原因都是因为你这张脸!”
“因为我这张脸?”肖战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明白了,怪不得我说验身,你还在这里赖着不走,还有当初救我的时候……”他适时顿了顿,一副后知后觉的神情,“原来都是为了占我便宜。”
他当初……怎么了吗?也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肖战眉眼微挑,揶揄道:“登徒子。”
王一博:“……”
这是在调戏他还是在骂他?
迟御和奉走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他们世子刚刚说了什么,两人对看了一眼,从彼此眼神里读出了同样的迷茫。
“亥时了,我送你回去。”肖战看了看天色,不再继续逗他。
从惊蛰楼到铭书苑有一小段距离,中间隔了整个莲花畔,奉走看着前面相携而行的两个身影,莫名觉得很和谐,悄悄指给迟御看,“二公子来了,世子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迟御冷哼一声,反驳道:“世子什么时候是孤身一人了?不是有你我吗?还有,你别二公子二公子叫得这么顺口,他又不是真的。”
“真不真的又有什么关系,身份地位有那么重要吗?”奉走祖上三代都是庄园里的白丁,偶然得了肖战的青眼,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他也从没有因为家世不好而自怨自艾过,反而活得豁达自在,“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如果他真的是我们二公子该多好,看他为世子这么忙前忙后的,比亲弟弟也没差了。”
迟御听他说得在理,再看向前面人的背影时脸色不自觉放缓了些,但嘴上还是道:“要不是世子带他回来,他还得在青州城那个破烂地儿待一辈子,可不得对世子好,这有什么稀奇的。”
“你见过世子这样子吗?会跟着人笑,还会主动逗人……”奉走的声音随着情绪放得更低,他叹着气道:“迟御,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安然无恙,内里的伤却早已溃烂成疮,也许你我都不曾见过世子真正的样子。”
铭书院到了,肖战在院子门口停下,“进去吧。”
王一博噢了一声,走了几步又回头,发现肖战还站在那里,月光下他的眉目悠远,神情淡漠,像一副可望而不可即的画。
“怎么还不进去?”
“肖战,”王一博突然叫他的名字,微微苦恼道:“方才那碗汤药虽然用料寻常药性不强,但毕竟没有给正常人喝过,你喝了一整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月色莹莹,肖战腰间系着的香囊吊穗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同色系织锦长袍袖摆上的流云纹也随风翻滚,像是画作活过来了一般,肖战面色温和,狭长的眼眸中泄出了点点笑意,说出来的话却与之截然相反,“说不好,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明日我再来找你算账。”
他又不是故意的,王一博鼓了鼓白玉般的面颊,逃也似地跑进了院子里。
奉走跟在他后面进去,让人伺候他梳洗完,照常在外间厢房里歇下了。
许是夜里风凉,王一博翻来覆去一直没睡熟,新拨过来的小厮不知道他喜欢整晚点着灯,中途进来用铜勺将灯灭了,屋子里瞬间一片漆黑。
王一博轻皱着眉头,梦境里也是一片黑暗,他坐在角落里,周遭什么都看不清,站不起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哭喊声,但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很快他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半梦半醒之间,他看见了一个身影,由远及近地向他走来,可是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也听不清那人在叫他什么……
“点点!”有女声在急切地唤他,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木叔叔的脸,那张脸上泪痕斑驳,握着他的手说了好多好多话。
只是杂音太重,他依旧一句都没有听清。
“木叔叔!”王一博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都是汗,连后背都湿透了,他抱着枕头跌跌撞撞地去开门,用了很大的力气。
房门很轻易地就被打开,他愣愣地看着门锁,久久没有回神。
院子外面是有光的,虽然很弱,但是认路足够了,王一博避开院子里的下人,一路跑到了惊蛰楼。
他神色惊惶,惊动了肖战这边的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跑过来扶他,“二公子?怎么了二公子?”
肖战回来后练了小半个时辰的剑,发汗后药效散去,三更天时才睡下,此时听到外面噪杂的人声,也是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翻身下床,披了一件外袍出来,冷声问:“在吵什么?”
院子里灯火通明,小厮跪在台阶之下,拱着手回:“世子,是二公子,二公子他……”
肖战顺着小厮的视线看到门口,只见一小团身影缩在门边,穿着单薄的里衣抱着枕头,也不知是冷还是怕,整个人都在很剧烈地颤抖。
肖战眼神一变,蹲下来将外袍披在了王一博身上,“你怎么了?”
王一博抬起头,脸上还有未干透的泪痕,他抓着肖战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我做噩梦了,好多人……不对,没有人……”
他语无伦次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不正常,肖战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热,暂时放下心来。
“没事了,只是梦而已。”肖战拍抚着他的脊背,放低声音安慰道。
王一博的眼神逐渐聚焦,对上的那一瞬间肖战的手停住了,一些记忆在脑子里闪过,与眼前的画面重合,他看着面前的人,初见时的那股熟悉之感又再次袭来。
“世子,夜里风大,这……”小厮一脸担心道:“不如进屋里去吧,在外面待久了恐要生病。”
肖战吩咐道:“你们下去吧。”然后将手伸到王一博面前,“来,我们进去说。”
王一博抱着枕头,乖乖地跟了进去,肖战引他到窗边的木榻上坐下,用褥子给他盖上腿,又拿了软枕垫在他身后。
做完这些,肖战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感觉好些了吗?”
向来生动的少年此时恹恹的,带着轻微的鼻音回了一个“嗯”字。
肖战隔着茶桌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你做了什么噩梦?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我记不清了。”王一博小口啜饮着热茶,摇着头眼神迷茫,“我睡觉时不能见黑,见黑就会做噩梦,也记不清梦里发生过什么,好像……”他努力回忆着,眉头不自觉地拢起,“好像是在一间很黑的屋子里,我醒过来去推房门,很轻易地就推开了,可我明明记得那门是锁上的,是推不开的……”
“是不是以前被这样锁在哪里过?”有时候,梦境是反照现实的。
“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王一博按着额头,稍微再想深一点儿就觉得头疼,“可是谁会锁我呢?没有人会锁我的呀……”
他神色痛苦,看起来不太好,肖战起身坐到他旁边,借了点力让他靠着,力道很轻地拍着他的后颈,“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明天吩咐下去,让人在你房里多置几盏明灯。”
王一博额头抵在肖战胸前,闻着他身上的月冷香,觉得安心不少,“那今晚呢?我可以歇在你这里吗?”
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容稚嫩,身量才刚长至肖战的下巴处,肖战心里拿他当孩子看,“不合规矩”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了看时间,四更天都过了,再浩浩荡荡地将人送回去,恐怕今晚候府上下,都别想睡个安生觉了。
肖战捏着他的后颈,只觉得手感出奇的好,“我让人送一碗安神汤过来,你乖乖喝完,我就让你在这里睡。”
“好!”王一博很爽快的应下了,“顺便再送点吃的过来吧。”他一脸无辜地指着肚子道:“方才不觉得,现在好像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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