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好惹10》
肖战的身体依旧和平日那样,生不得气也着不了急,而王一博陪在他身边,也慢慢地改掉了之前雷厉风行的性子,百般温柔体贴地照顾着他。
只是,平静的日子没过上几天,便出了事了。
边关告急,大军压境,王一博的父亲刚一听到消息就跪在大殿上请命出征。
而在皇上将他封为元帅之时,王一博也跪下请命,“皇上,微臣请求随王元帅出征。”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肖战,这位爷极少上朝,今天出现在这,应该是和王一博准备随军出征的事有关。
肖战成年之后便被封了王爷,虽说只是有名无实,但是好歹也是个官,自然得上早朝。
只是,他第一天上早朝的时候,站着站着便“吧嗒”一声摔倒在地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对于这位美人王爷的事情,他们都有耳闻,据说虚弱得很,可是,这站着站着就倒下去,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而且,看他脸色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看的出他的身体很不舒服。
肖战被人扶起来后,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有气无力的眨着眼睛,向那些扶他的人无声的道谢着。
第一天早朝,他站着站着便摔倒了,第二天,他依旧摔了,到第三天,百官们都没心思议政了,只关注着他,到底啥时候会倒下去?
而肖战在这些人明里暗里的打探下,他依旧老神在在,笔直地站着,一盏茶之后,他……又倒了下去。
这次,站在他身旁的人都有了经验,他的脚步一晃悠,那人立即上前扶住他,免去了他摔倒之疼。
肖战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靠在他身上休息,呼吸也有些沉重,他是虚弱,但是也不至于一站就晕,不过,戏还是得做足了。
皇上看到他这快要倒下的模样,让人搬了张椅子过来,对他说:“战儿,以后早朝你便坐着吧。”
肖战站直了身子,推辞到:“父皇,这于理不合。”话没说完,他又踉跄着倒了下去。
本来,在场的大臣听到皇上说出让他坐着上早朝的时候,就有人掸了掸袖子准备出来阻止,可是看着肖战又摔倒了,那些人都选择了暂且不提。
肖战被人扶着坐在皇上御赐的椅子上后,重重地喘着气,可他还是挣扎着要起来,嘴里说着:“我站着就好。”只是他表现出来的这副样子,可不是站得了的。
皇上见他这样,本是一时心软,此刻倒是下了决心,道:“此事朕开了口,就这样吧,不必再议。”
一句话,把所有人反对的话都扼在了肚子里。于是,肖战就成了天朝开朝百年来,除了皇上唯一一位能坐着上早朝的人。
虽然肖战是坐着早朝的,可是,有一次遇到件难以决策的大事,他们商议的久了些,这个娇弱王爷就直接在椅子上晕了过去,偏偏他们顾着争论,还没发现,那次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
也是因此,肖战病娇美人的形象深刻于每位大臣的心里,没有人会想着辅佐他去争位,也没有人觉得他有能力去争权。
肖战在朝堂之上完全被边缘化了,可却没人敢得罪他。因为,这位爷一听到不顺心的,可能就直接在你面前吐血了。
说轻了,这只是他一时气极攻心,才会吐血,说重了,那便是那人心怀不轨,意图加害皇室血脉,论罪当诛。
以至于到后来,肖战告病不上早朝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他上次上早朝,还是因为要同王一博成婚之事。
男男成婚,本就有违阴阳,所以,朝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反对的。
而肖战,则是故意选了王一博告假的一天,上朝来同他们争辩。
“你们说,男子与男子成婚,不合礼数,那我请问,何为礼数?一桩婚事,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合礼数?”
有大臣站出来反驳,道:“王爷,你这是胡搅蛮缠,自古以来,男婚女嫁,天经地义,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说的是男女婚娶之事,又怎能、怎能代入这荒谬之事呢?”
“荒谬?”肖战冷笑了一声,反问:“你这意思,是指我父皇的金口玉言,都是信口胡诌了吗?”
这下子,那人便蔫了下来,当今天子就坐在龙椅上,他都已经同意了的事,又岂是他们能反驳的?
也有御史以死相逼,指着大殿上的柱子哭喊:“皇上圣明,切不可任着健安王胡来,做出这等有违天理的事情。今日,老臣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皇上犯错,皇上,臣先走一步了。”
等他一番慷慨激昂过后,他愤愤地看向肖战,正准备痛斥几句,却看到他“扑哧”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与以往的吐血不同,这次他的吐的血极多,连离他两米之远的人都被溅到了。
那大臣一时愣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肖战却是说了一句:“我只是想与一人相守,我有错吗?”
他嘴角带血,双眼含泪,脸色惨白,字字泣血,再加上踉跄着的身体,让所有人都心生不忍,就在这时,肖战突然崩溃地大喊了一声:“啊……”
声音之凄厉,让很多人都撇过头去不忍看他,然而大叫声却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这下子,大殿上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又是抢救又是收拾血迹,而那名打算死谏的御史则被人遗忘在了角落。
这一闹,没人再敢提起反对这桩婚事,所以,肖战和王一博才成了古往今来第一对成婚的男子。
如今,这位爷又出现在了早朝上,而且,小王将军王一博正跪在大殿上请命。
众人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用眼角偷偷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肖战,就怕他一个激动又把自己整吐血了。
肖战看着王一博先是满含歉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坚定地上前请命,他能感觉到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可是,他依旧面无表情。
他就这么满脸无悲无喜地坐着,王一博这个骗子,昨天还说:“等过几天春暖花开了,我就带你去天都郊外踏青。”
他从未出过天都城,为他这一句话雀跃了许久,可,这人,现下就跪在大殿之下,想要带兵出征。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反应,就连皇上也是担忧地看着他,嘴里总说不出应允的话。
这天都城中,但是达官贵人,他都安插了眼线,有些大臣家中,各房各院都有他的人,有些安排的少了些,也有三四人,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健安王府自然也不例外,他安排在王府里的眼线告诉他,“自从健安王和王一博成婚后,两人便同进同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其实,他也想过让王一博跟着他爹一同出征,毕竟,王一博是年轻一代中,领兵作战的佼佼者,而王父虽说还是老当益壮,可培养一个将帅之材,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如今,正是好时机。
只是,他终究是顾虑着肖战的身体。
“战……”皇上的话只说了一个字,肖战就站起身打断了他,“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肖战走上前,跪在王一博的身边,大声说道:“求皇上应了王将军的请求。”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满脸震惊,这“应了王将军的请求”,意思便是他愿意让他去战场,健安王竟舍得让他离开自己?
要知道,从他们成亲以来,一直便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那可真的是如影随形啊。
他们看着大殿中并排跪着的两人,明明一个健硕一个娇弱,可此刻,却都是同样地坚定决绝。
退朝后,王一博和肖战坐着同一辆马车回家了,路上,肖战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
王一博则是紧紧地盯着他,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刚才,皇上已经应了他随军出征的请求,而且封了他为先骑将军,让他带着精锐之师先奔赴边疆,明天便出发。
终于,他打破了沉默,道:“你生气了?”
“不气。”几乎是同时,肖战就说了这两个字。只是,他嘴里说着不气,眼睛却没有睁开。
王一博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肖战打断了。
“一博,”肖战睁开眼睛看着他,“我没气你,我只是在想,若是我的身体……”
他没有说完,而是又说了一句:“男儿当征战沙场,守卫边疆,若我是你,我也会去。”
“身为男子,我支持你,身为枕边人,我理解你,可是,身为你的爱人,我好舍不得你。”
“我……”王一博想说什么,又被他打断了。
“王一博,你听着,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我会一直在这等你。”
肖战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的泪光在闪烁着,他舍不得他,可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愿就斩断他的翅膀,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比起让他当笼子里的金丝雀,他更愿意看他做一只翱翔于九空的雄鹰。
“我会一直等你的!”
“我会回来的!”
小小的马车中,两个人立下了等候与归来的誓言,一世一双人,白首等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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