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瀚知道,自己不应该提起他的父亲,但是说过的话又不能抹去。
他不是一个好下属,龚少爷的情绪从未影响过他分毫。
被调走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仅仅的30多天里,他匍匐五年的计划全盘打乱。
只要一天他的身份不被暴露,那么他就可以再重新复盘一切重新开始,时间对于张哲瀚来讲是最轻贱。
“我将会如忠犬般匍匐在你的谎言之下,敬畏信奉你的神明。”
刀疤男在这塔国位数不多的教堂中进行着祈祷与忏悔。
人总是执着于第一眼就喜欢的东西,握住了却又马不停蹄的错过。
孤独在眼前蔓延,教堂大门内张哲瀚略微虔诚的远远的看着刀疤。
伴随着堂内的颂歌声停止,刀疤示意站在中央的教父离去转过头轻描淡写擦拭着被圣水淋湿的双手。
“兔耳朵都伸到我这了,张保镖。”
张哲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刀疤似是而非用审判的语气质问着,一步一步向其靠近。
“难道真的是调虎离山?”
“还是,这是你的认祖归宗?”
故意渲染氛围的静谧感并没有给张哲瀚带来什么压力,可是。
面对自己唯一队友听到这一质疑之声不怒反笑的质问。
“刀疤,到底是谁,想要认祖归宗?”
面对张哲瀚的质疑刀疤转身关上了教堂的大门坐下来才开始交流了情报,语气也憨厚了些。
“兄弟,咱关起门说自家话,这一个多月,塔国这变数太多了。”
说到底那绰号为刀疤的男到底是徒有虚表的试探,徒有一副空架子,身高同张哲瀚相平,不过是那面相较为凶煞了些。
“刚刚的试探也不过是按照公事公办,老大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哲瀚蹙紧眉头,从回来的路程便开始接收到了紧急情报,每个人都说着要变了天,他不相信,龚俊真的有这个本事,在塔国还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龚俊抓到了黄毛,张启山那面的消息彻底断了,而且——”
“黄毛叛变了。”
听到黄毛叛变张哲瀚整个没有太大的表情,反倒是刀疤似乎是有意的说着。
“然后呢?
“黄毛可是叛变了啊!大哥,你怎么还不着急不着慌的,万一他说出了我或者是你其中一个人,咱们就都完了!”
张哲瀚波澜不惊的态度令刀疤更是心中没了底,整个人等着的眼睛凸了出来,胡乱着揉搓着头顶那本来不茂密的毛发。
“在等等,龚俊那面这次我亲自来守。”
空荡冰冷的房间内,偌大的画像摆在正中央。
只见那画像中的女人优雅而又端庄年纪不大,似笑非笑的表情中亦可瞧出女人的美丽动人。
龚俊不停摇晃手中的酒杯,鼻尖时不时凑近杯口贪婪的吸取酒的香气。
“小老太,你家那个又犯傻了。他以为他的命令世人就要服从。”说着走近画像。
龚俊的脾气没有人能琢磨的透彻,甚至就连他的生父都不能够很好的掌握他的喜怒。
贪恋的抚摸着画像中女子的脸部,席地而坐整个人似是个婴儿般贴在画像中女人的怀中,嘴上叨叙着。
“塔国本来就是你的家,凭什么他龚辰要你东躲西藏。”
“又凭什么他能够一手遮天掌抢夺了本该属于你的切,就算你可以原谅他,我永远不会。”
“我一定会让你风光回国,风光进入龚家,让他们所有人跪求我,求我留他们龚家一条生路!”
手中的酒杯破碎的散落在这房间的各处,伴随着黑胶碟片中传来第五号乐章协奏曲走进高潮,龚俊摇曳的起身,伴随着音乐的节奏灵动沉浸在节拍中。
黑与白间,正邪交锋对峙。
暗夜前行,依旧心向黎明。
没有什么亦正亦邪,没有什么魑魅魍魉扰乱这该有正义、邪恶的世界。
最终,龚俊脚步停留在一个被黑布蒙住的物件跟前,轻手捻起那黑布,凭借着月光依然能让人看到这画中幸福的模样,惟妙惟肖的画功更是填了彩。
15岁之前,龚俊他们母子被父亲以爱的名义锁在别墅里,他从来没有去过学校,母亲在死之前也从未踏出这金丝笼一步。
回忆里最深刻的便是母亲在别墅中每天的消遣从开始的陪伴着他到最后没日没夜的挥动画笔,这一幕幕永远似烙印般留存在在龚俊脑海。
他仍记得母亲的那幅画,那名为《腐烂》的那幅画,画上是阴沉的红棕色,仔细看似乎里面还有着一个人扭曲着自己的身体,远处看着却又似是一朵玫瑰花,几处恰当的水滴落在上面,显得另一侧娇艳欲滴。
‘我从根部腐烂,花瓣染成红色。’这是画的背面被妈妈用铅笔写上的字,小时候的他不懂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自从母亲的离开,他懂了。
他就是母亲那幅画上扭曲不堪的人,那奋力逃脱枷锁的人,可是,最终只能被消遣欣赏,于是他的心从根部开始溃烂。
咱回过头来看这幸福一家三口的模样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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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