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的训练紧张又忙碌,龚俊为了练好扇子他在手腕上绑个皮筋,这样扇子就不会掉到地上,就算没抓稳,捞一下就能捞回来,但是时间久了手腕上就勒出红痕,但他从来没抱怨过。他为了练好转扇子这个动作,几乎是扇不离手,不管是吃饭、走路、休息都拿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开机之前转得有模有样了。
而张折寒这边,他拿着软剑,既要打出速度,又要打出美感,刚柔并济。为了练好它,也吃了不少苦头。
训练刚结束,这边剧组已经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开拍仪式,说实话,现场的人少得可怜,足以见得这部戏是多么的不被看好。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轻言放弃,成导觉得拍一部戏并不是为哗众取宠、耍噱头,而是一个圆梦的过程。这个过程也许充满质疑的声音,也许枯燥,也许心酸,甚至会开始自我怀疑,但是信念是个很坚定的东西,它会支撑我们走过一段孤独又艰苦的时光。只要你用心去讲一个故事,总会有回响。
张折寒和龚俊这段时间的接触以来,总算有点相熟。但也只是局限于日常交流,龚俊依然话不多,在围读的时候就默默做笔记。而张折寒会说出自己的想法,并给出自己的意见,这让制片人和导演很赞赏。
一个演员,能对角色有自己的见解,说明他真正去了解了这个角色。剧中的周子舒是一个决定剧情走向的人物,演技和表演一定要立得住,这样才能主导剧情的发展,不至于跑偏。所以在选择演员的时候,大家一致认为要选择专业的演员,他的形象要出挑,气质要清俊,性格要坚韧,所以张折寒成了不二人选。
而温客行是一个比较外放的角色,要让人眼前一亮,在艳丽的皮囊下藏着一颗想与举世共焚的疯狂的心。他时而不通世故,时而玩弄人心,他得是一个带着童真和癫狂的结合体。这个角色试戏的人很多,其实龚俊的外形并不是最出挑的一个。他试的那场戏是温客行被周子舒指责后,跟姑娘们一起喝酒,答应谁陪他喝一壶酒,就给谁一颗金豆子。龚俊把温客行失而复得却又不敢相认的自卑和矛盾演绎得很好,当时制片人一看,温客行就有了立体的形象,于是就定下了龚俊。
其实在见了面之后,他们发现两个人的性格其实是相反的。张折寒比较外放,很会活跃气氛,而龚俊比较腼腆不太爱说话,当时他们都有点担心,真正对戏的时候怎么办。
在围读的时候,马姐问张折寒和龚俊,“你们觉得周子舒和温客行是怎么样的人,是怎么样的关系。”
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明白这是什么剧,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最后还是张折寒先说。
“周子舒是个温柔而强大的人,虽然过去令他难以释怀,但他自己时日无多,仍想着渡人,为了自己的知己宁愿牺牲自己。”
“温客行是……是……”龚俊又慢半拍,还在想着措辞,制片人只好打断他,说道:“我问的是你们觉得眼中的对方是怎么样子的。”
龚俊这回没信息延迟了,马上回答说:“他很好!”
说得自豪又笃定的样子,大家都被他逗笑了。
马姐对他真是无可奈何,都要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最后她不得不再次强调,“温客行和周子舒是什么关系呢,你们只需要知道他们可以为了彼此去赴死。周子舒是向死而生,温客行是涅槃重生,他们一个是将死之人,一个是决心赴死之人,本该是决然不同的两个走向,但是因为遇到了彼此,开始想好好地活下去,感受这人间的光影和烟火。你们不要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当你们穿上戏服之后就没有龚俊、张折寒,只有温客行和周子舒,你们觉得温客行和周子舒应该是怎么样,你们就怎么去做。”
这次的围读让龚俊感受很深,同时又备感压力。他真的很努力,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心里很焦灼,他怕自己演不好。
张折寒看到了龚俊的沉默,虽然他平时话就不多,但还是感受到了他忧虑,在结束的时候就拉住他,想给他点鼓励。
“龚老师,不要那么担心,有我呢,你叫一声叮当猫我就有办法帮你解决难题。”
龚俊听到这儿的时候心里有点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一只叮当猫的。之前别人都以为他只不过说说而已,但叮当猫确实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动漫人物。
“谢谢张老师。”
“你是不是哪天不说谢谢、抱歉、对不起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啊?”张折寒又想逗他。
“我……我……”
龚俊又支支吾吾。
张折寒看他越急越说不出话的样子开心地嘿嘿笑。
为了让主演们多接触,剧组并没有设独立的化妆间,化妆台都是挨在一起的,大家在上妆的时候方便互相讨论今天拍摄的场景。
早上龚俊踩着拖鞋走进化妆间,张折寒在镜子里看到他就冲他吹起口哨,又是嘿嘿地笑。
龚俊一脸疑惑,等走近发现他的脸化得跟个黑炭似的,讲真,要是拉了灯说不定就找不到人了。
“你这是,客串乞丐?”
“你猜。”张折寒神秘一笑。
这时化妆师在旁边忍不住道,“我就说化得太黑了,不好看。”
“三年不洗脸的乞丐不是这样是哪样?我这是贴合角色,难道还要给我画个眉打个高光?”张折寒不以为意。他觉得演什么角色,首先外貌上要像,该扮丑就扮丑,该落魄就落魄,这样才不会让观众跳戏。反正他没什么偶像包袱,他所想的是演好每一场戏。
龚俊这才想到今天他们这场戏是乞丐周和白富美温的第一次相遇。他的设想里,扮乞丐应该就在脸上胡乱涂几道黑就完了,毕竟就走几场戏后面就变回来了,没想到张折寒肯为角色牺牲至此,心里除了敬佩还有自愧不如。
但是丑是真的丑,他愣是没从那张污秽沧桑的痨病鬼脸上看出什么别致的风骨来,想来温谷主也相当异于常人。
张折寒化完妆就先去片场了,他和弟弟有一场戏在前面。龚俊一边化妆一边默默背台词,他的台词真的很多,而且很多台词都是诗歌,比较难背。最近他都是拿着剧本睡觉,连梦里都是在背台词。
中午最热的时候,导演、摄影师、化妆师、演员、场务等都各就各位,拍摄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张折寒拿着他的酒葫芦躺在桥边晒太阳,是真正的火辣辣的太阳,地板被炙烤得像烤架,然后他就是架上的五花肉,热得滋滋冒油,还要一边自我陶醉地说“乞丐当三年,皇帝都不换”。
然后他就看见坐在酒楼上的龚俊,白衣俊逸,气质高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比正午的太阳还要明亮,拿着一柄白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任谁看了都要叹一句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这是张折寒第一次看到龚俊穿戏服的样子,跟平日里的他很不一样。没了憨憨的样子,反而多了一种自成一派的风流,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让人不禁要多看几眼。他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周子舒后面被他缠得不行也没拔剑把他捅了。
毕竟美人谁不爱呢。
接下来在对戏的时候他又对龚俊的认识有了一定的改观,原谅他之前以貌取人,觉得龚俊不适合演温客行,那么现在龚浚就向他证明他可以。
龚俊演戏的时候很认真,达到了一种严肃的态度,他的台词记得很牢,也很少笑场,搞得张折寒也跟着严肃起来,好像谁先笑场就显得谁很不专业一样。
这场戏没什么难度,很快就过了。接着第二场是桃花林的试探。
这一场戏有一段打戏,两人都不是真的硬刚,而是相互试探。导演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唯美,动作要美,意境要美,总之就是……算了,他对着周子舒的丑脸没法说出来,只好转向龚俊,“你就想象着你是一只开屏的孔雀,要把每一根漂亮的尾羽展现出来,想让别人的眼睛都追着你看。”
龚俊四肢不协调在之前魔鬼般的训练中终于有了进步,繁复精美的戏服在他修长匀称的身姿下更添风采,只见他修长的五指灵活地控制着扇子,开扇、飞扇、收扇,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没有练习时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得出来的经过了一番苦练。
张折寒下腰、收腿、格挡、回击也一气呵成,但是他现在人物设定的武力值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打不过温客行,心中本来就郁闷,而温客行的小嘴又一直在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兄台这步法翩翩若仙,小可一见难忘。”
周子舒翻了个白眼,就当对面的人瞎了眼胡言乱语。
“娘了个腿咧。”
张折寒说完这句话又有点想笑,本来台词里是没有这句的,但是他觉得这句话很应景就自己加了。对面的龚俊显然没接得住,满脸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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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