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姩看着孙森走后,拉着月田就往难民那边跑去。她走在路上,感受着这里的一切,脚边的尸体堆积着,上边还叉着一把刀,不难看出西部入侵者的残暴。
她继续往前走,月田想叫她回去,这么血腥的地方看了晚上定会做噩梦。但余姩像是丢了魂似的往前走,原本洁白的裙摆被染上了血色。她停在了一间房子前,石阶上有一对母女,女人紧紧抱着孩子,长刀从女人的背后穿刺进来,连同孩子一起。
余姩看着这一切,心里的疼痛感越发强劲,她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转身,看着月田,哑着声音:“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月田觉着还是赶紧带着小姐走,要不待会儿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她快步走上前拉住余姩的手,想带她走,可余姩就仿佛定在那里,任她怎样拉扯都没用。
孙森恰好被李承喻分配到这边来清理尸体,在他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月田拉着余姩要走。他急忙叫住她们,疑虑地说:“不是让你们休息明天再来吗?”月田无奈,线下就只能拜托孙森把小姐带回去了,她给孙森讲明了缘由,他听了也是无奈,吩咐手下的人把她们护送回去,并送一碗安神汤给她们。
“这小妮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孙森默默说到。回到了客栈,月田把那碗安神汤给她喂下后就看着她休息,“月田,你说,为什么我们很幸福,有些人却要饱受战争的折磨呢,那些还活着的人,要接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为什么同一个天下,却不能有同样的生活呢?”
月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安慰着让她赶紧休息,明天好干活。可是,余姩怎么都睡不着,世间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她今天就体会到了两苦,她感叹世间是这样的不公,为什么不能统一呢,让生活在这里的子民过上安定的生活,这一刻,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弱小,明明四肢健全,缺什么也帮不了他们。
到了第二天余姩精神还是不怎么好,眼睛下的黑眼圈像被人揍了,李承喻早早就在客栈门外等候,看着她的样子更是震惊了他,嘲笑道:“怎么,余小姐莫不是比我们处理尸体的还累?”
余姩不想理他,月田用手扶着她,“李将军,我们家小姐昨天看了那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成这样了。”昨天不是让孙森把她们安顿好,不让她们陈来吗?李承喻皱着眉头,瞟了孙森一眼,孙森心虚,想转移话题,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受到了来自将军的亲密问候。
“我不是给你说不让她们出来吗,你怎么做的?”孙森委屈巴巴,“我说了,她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我前脚刚走,她们就出来了,这能怪我?”李承喻掐着他脖子,散发出一阵黑气,“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孙森自知打不过,就躲到余姩旁边,“反正不怪我。”李承喻气的只想将他军法处置,又看看余姩,叹口气,“若是余小姐昨天受了惊,今天就不用来参与了。”
余姩听到这话,不高兴劲儿就上来了。“我可以,我没有受惊,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李承喻也呦不过她,就让她去帮忙做饭,照她这个样子,要是给别人心理疏导,过不了一会儿自己到先郁闷了。
虽然余姩是一个小姐,琴棋书画什么也不懂,但做饭还是在行的,她挽起袖子,有模有样的开始做饭,熬粥,炒菜,煲汤样样能行。做好后,她将粥全部盛进一个大桶里,给难民和其他战士们送去。
李承喻走到她身边,示意她给自己也盛一碗,余姩照做。他尝了一口,粥很软糯,还带着一股甜甜的味道。他没想到一个大家小姐还会做饭,而且做的还挺好吃,不由得让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余家小姐,在这里的其他女眷不是哀声连天就是抱怨这抱怨那的,她到不一样,任劳任怨,这种吃苦的性子是从小就养成的吗。他想着想着就入了神,余姩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发毛,吃个粥还吃傻了?
月田抿着嘴笑,余姩问她笑什么,她神秘兮兮的,余姩让她赶快说,不要吊她胃口。“我怀疑啊,李将军八成是喜欢上小姐你了。”说完她就捂嘴偷笑,余姩白眼,“他这个冷石头能喜欢我?那我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余姩见他还是盯着自己,就叫了他一声,“诶,怎么,粥好吃吗?”李承喻这才反应过来,咳了一声,“想不到,你一个出生在大户人家的小姐还会做饭。”
“大户人家怎么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做的好吃咯。”她一副得意的表情比打了胜仗归来还要高兴,“我哪说了。”李承喻把碗放下,转身走了,根本不留给余姩反驳的机会。余姩见他这么嘴硬,是时候治治他了。
做饭的事情忙完了,余姩就到木匠那里去了,她拿起旁边的设计图,发现看不懂后又默默放下,她又去药店,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儿。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忙的,她走到一个卧榻前,这里躺着一个人,她伸手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刚碰到肩膀,那个人就用凶狠的眼神看她。
余姩后退了一步,那个人把她拉过来,在她耳边说:“你们这种人都该死。”说罢,手里的那把刀就把她的手臂划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染红衣袖,又从手臂流下,那个人还想再进一步,被孙森拦下来了,他打掉了手中的刀,把他按在地上,那人口中始终都在说着:“你们都该死!都去死!哈哈哈”说完就疯笑起来。
余姩捂着手臂看他,可能是由于失血过多导致体力不支,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孙森将那人打晕,又喊来大夫,他把余姩抱到床上,让大夫给她止血包扎,自己又去找李承喻。李承喻这时正在和木匠商量这房子该如何建造,就看到孙森气喘吁吁地朝自己跑来,他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有什么事,跑这么急。”孙森还没喘过气,结结巴巴的,“有事快说,我还有事。”见李承喻等的不耐烦了,孙森这才说:“余,余小姐被人伤了手臂,流了很多血。”
听到这消息后,李承喻顾不得手上的活儿,让孙森赶紧带路,要是出了什么好歹,拿他是问。孙森也不敢怠慢,将他带到了药店。余姩在床上躺着,月田则在一旁哭。他看着这副场面顿时火冒三丈,问道:“谁弄的?”孙森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李承喻二话不说上前就踹他一脚,活生生的把他踹醒了,“呦,醒啦,说说,为什么要伤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身边的空气瞬间冷了几个度。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看着余姩,嘴巴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大夫端着药汤来了,月田接过来,道了谢。大夫又去跟李承喻解释,“李将军,这人因为受了打击就疯了,现在啊,看到人就要杀,我们也没有办法,今日让这位小娘子受了伤,是我们药店的失职,还请将军莫要怪罪于他。”
李承喻本就生气,听了这话更来气,“什么叫莫要怪罪,他伤了人我莫非还要夸他做得好?”大夫连忙赔罪,“老夫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求李将军大人有大量,在这战争里,谁都不好受,这人如何处置,就由这位小娘子来决定吧。”这老大夫到还聪明,知道女子心最柔软,不就是想把他从轻发落吗。
两人的目光都看到了余姩身上,他们都想知道她会做何决定。余姩侧过头,低声说:“放了他吧。他也不是故意的。”李承喻被她的决定震惊了,他吼道:“他可是害你受了伤,你就这么放过他?”“李将军,我不是将士,不懂打打杀杀,况且,这是战争照成的,怪不得他,要怪就怪我自己没有躲开。”
余姩闭上眼,她不想再看见他们,李承喻认为这个女人真认为自己是仁慈的天母?他叫人把这个疯子拉下去,打二十军棍,余姩起身吼道:“住手!”说完就拖着身子挡在那人的前面,“我都说了,放了他,这是我自己决定的,关你什么事,你们这些人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丝毫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你们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李承喻傻了眼,“难道别人再怎么伤害你,你都要原谅他们?”“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李将军不用操心。”余姩坚定的眼神,看样子是非保护这个人不可了,心头的火还是降不下去,他捏紧拳头,“孙森,把余小姐扶回床上去。”
余姩以为他会就此放过那个人,原来是她多想了。“你们,把他带下去,二十军棍,一棍都不能少!要是少了,就拿你们来补!”
余姩大喊:“李承喻!你要是敢,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他顿了顿,但还是将人带走了,“李承喻!不要,他会死的!”任凭她怎样喊,李承喻都不再理会她,传来的,只有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
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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