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服务生很是客气的回答道。
宣怀珹愣了下,伸手指了指眼前的餐桌,带着疑惑与尴尬开口:“这里就这么几道菜……你们会,不会算错了?”
“您这桌一共是点了七道菜,分别是一份澳洲龙虾,1300元,两只帝王蟹1500元,一份鹅颈藤壶2800元,一份蓝鳍金枪鱼1400元,一份佛跳墙……”
“等等。”宣怀珹打断服务员的话“我并没有看到你所说的佛跳墙和蓝鳍金枪鱼啊。”
服务员:“先生,那两道菜在您来之前已经撤桌了。”
宣怀珹:“就算上那两道菜,总价也远不到两万……”
服务员打出一份账单递到他的面前,“先生,这是消费清单,您请过目。除了点七道菜外,您这桌还消费了一瓶拉菲酒……刚刚那位先生在离开的时候说这顿饭钱找您要。”
看完账单的宣怀珹在听到服务员最后那句话后陷入了沉默。
不是对方算错了,而是他被刷了!
敢情孙和在电话里说的有事找他帮忙,就是让他帮忙付饭钱?
不爽的同时也疑惑着孙和怎么会点这么贵的菜。
印象中孙和是是一个很节俭的人,平日里就连买个纸巾都要货比三家。
“您好,你是现金还是刷卡?或者微信与支付宝也是可以的。”服务员耐着性子又客气的问了一遍。
“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拨通孙和的电话号码,手机那端竟传来了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宣怀珹:“……”
看来他是真的被开刷了。
服务员默不作声的等待着,周边所投射过来的看戏目光,空气的突然凝固无不让此时此刻存款只有两万元的宣怀珹感到难堪。
如果早两天,或者晚两天,这两万七对他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可偏偏撞上今天!
上个月他刚从这几年积攒下来的积蓄里拿出160万全款买了一套小户型的公寓,月初看中两只基金投了二十万,前两天又被李响借走十二万给其老婆做手术,昨天还交了下个季度的房租四千多元,现在他所能周转的资金全部合起来不过二万元,本想着这个学期够用,不料……
这些钱要是拿出来付了这顿饭钱,那他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得靠喝西北风了。何况这些钱还不够付。
除了不够付外,他本人也不并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见他半天没有动静,周边渐渐有了窃窃私语声。
“这桌所有的消费算我的。”
伴随着一道浑重低魅的嗓音,在旁人围观的目光之下,左前方楼梯处走下一个男人。
一身铁灰色西装,面容冷峻,长身玉立,气场强大且霸道。
“啊——是顾……顾逸铭啊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呐,他这是要替那位小哥哥买单吗?吃霸王餐还能独得财神爷恩宠……还有这种骚操作?!不作,我也要赖账!”
“扶我一下,我激动的快要晕过去了,我以前只是远远的见过他一面,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这么近距离的见到他本人,简直就是帅得让人面红耳赤!好想冲过去向他要个签名啊,嘿嘿,最好能签在内衣上……”
听着耳边阵阵发浪的尖叫声,再看看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冷面男人,宣怀珹星目微敛,这又是要闹哪一出?这位顾大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掐着他的尴尬点出现。
还有,这么热的天,他穿西装打领带的,怎么就不流汗?是皮太厚了还是毛孔堵塞导致汗排不出来?
认出对方身份的服务员立即笑容灿烂的连连点头:“好的,一切都听顾先生的。”
看着服务员将那份消费清单收起来并殷勤的替对方拉出椅子请对方入座,宣怀珹剑眉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嘿,他好像还没有同意要这位顾大少帮忙付吧?
不请自坐的男人向他伸出右手,一向冷峻的脸上竟绽出微笑:“好巧,我们又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顾逸铭。”
清楚宣怀珹长相的那一瞬,顾逸铭心底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好精致的少年!本人比照片更具灵气。
这张脸简直就是上帝的精心之作!
怪不得能成为圈子里那些纨绔子弟的yy对象,甚至让高景肃那个水仙式的家伙为之失态……
宣怀珹没有跟他握手,而是礼貌性的点点头,简洁的自报一下家门:“宣怀珹。”
顾逸铭故露几分惊讶:“你是宣家的人?你怎么会和刚刚那位故意借着吵架而逃单的人做朋友?”
宣怀珹瞟了他一眼,暗付:敢情你从一开始就在暗处观察我了?
我不过是昨天无意意挡了一下你的路,你现在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
报复我,还是……闲的无聊,拿我消遣吧?
“听说你还在读书?”顾逸铭收回手,上下打量着他。
“嗯,大三在读。”
“哪个学校的?”
“XX医科大学。”
“学医的?”顾逸铭有些意外,“你家老爷子会同意你学这个?”
听到这个问题,宣怀珹看向他的眸底泛起了一抺嘲讽笑意:“你既然知道我是宣家的人,那想必对我爷爷的脾气性格,以及我的过去也是有所耳闻。我所做过的事情,他老人家同意过哪一件?同样,他老人家觉得满意的事,我宣怀珹又有哪件办到了?”
“……”顾逸铭噎了一下,又问:“那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今年主修解剖学。”
顾逸铭伸出去准备倒酒的手倏地一顿,颇为惊讶的看向他,似是确认般的重复了一遍:“解剖?”
宣怀珹点点头,“是的,我当年志愿报的是法医专业。”顿了下,竟补了句险些让顾逸铭吐血的话,“以后你如果有类似尸检或精神鉴定等方面的需求,可以考虑找我。”
顾逸铭:“……”
这小子的嘴巴还真是够损!
“小珹,终于找到你了!”
一道让宣怀珹和顾逸铭同时皱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下一秒,高景肃那双长得多情桃花眼的脸庞便凑到了宣怀珹的眼前。
宣怀珹心下暗啧一声,这家伙怎么也会在这里出现?
合着他宣怀珹今天是犯了太岁,居然连续撞邪见鬼!
高景肃捏着一张银行卡伸到顾逸铭的眼前晃动着,说:“这顿饭钱我付了。”
说完,不由分说的伸手拉起宣怀珹就要离开。
顾逸铭叫道:“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高景肃侧脸不耐的问。
顾逸铭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走到宣怀珹的面前,掏出手机:“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姓顾的,你还真是好劝不听,非逼我动手削你是不是?!小珹凭什么要给你留联系方式?”
我都还没要到,你凭什么要?
顾逸铭的脸上充满了阴沉与冷戾:“可惜了,肃少,这事还轮不到你说的算!”
三名保镖应声而上。
高景肃见状哼笑两声:“姓顾的,你除了以势欺人,还会点别的吗?”说完,不给顾逸铭接话的机会,一把拽过离他最近的那名保镖,然后手臂猛地往前一送,硬是生生的将那名保镖给推的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潇洒利落的身姿,顿时惊得四座哗然。
可他对周边的喝彩声表示无动于衷,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宣怀珹,结果却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清冷眼眸。
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让他很是内伤。
可他又不能将气撒回去。
只能另找出气筒。
瞪向顾逸铭,“姓顾的,你身为华耀集团的现任总裁,设局算计一个还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对你来说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你!”顾逸铭盯着高景肃那张兼具了俊美和张扬这两种不再特质的脸,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淌出吞噬般的冷冽之气。
面对着顾逸铭的盛怒,高景肃不以为常的耸肩一笑。
这一笑,让周遭的空气变得异常稀薄,时间似乎在这一刹那间变成了永恒,所有人在一刹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一个运气不好让自己惨变炮灰。
看着高景肃拉着宣怀珹离开的背影,顾逸铭面沉如铁:“派人查清楚了,到底是谁给高景肃透的消息。”如果没有人告密,高景肃是不可能出现的这么及时。
顿下,浑眉拧了拧,语气森冷的低声道:“再派个人好好问一下那个孙和,他是不是把该提供的信息都提供了?要是让我知道有点隐瞒或欺骗的话,后果他应该是清楚的!”
“谢了,这顿饭钱就当是我向你借的,过几天就还。”宣怀珹甩开高景肃的手,淡淡的说。
瞥了眼自己那被甩开的手,高景肃的心底掠过一丝疑似失落的负面情绪。为不让这个情绪影响自己的心情,他掏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两口后说:“如果改天姓顾的再找你,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他提什么要求,你都不要答应。更不能与他独处!”
宣怀珹却执着于那饭钱,“加个好友吧,等过两天我手头宽了就第一时间还给你。”
见他一直谈钱,高景肃的心里很是不爽,本想义正言辞的说自己不差这几个子,自己只是见不得他被人欺负……可在捕捉到‘加好友’这个重要信息后,眼睛倏地一亮,几乎是没有过脑的就把手机给掏了出来。
在互加好友的过程中,他突然问了宣怀珹一个颇让自己介怀的问题:“你和请你吃饭的那个男人之间真实关系如何?”
能一个电话就将人给请出来,想必俩人之间关系匪浅。
“孙和?我们以前是室友,关系一般,称不上多好,也不坏。”
高景肃皱了下眉:“关系一般你也敢轻易赴约。还好他只是想坑你的钱。如果他……”
如果他打的是我这个人的主意怎么办?
宣怀珹突然注意到高景肃手腕上戴着的手链,那是原该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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