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在电话里说顾逸铭在针对宣怀珹这件事情上,见软的不行便决定来硬的,极有可能会直接采取暴力手段。
其中最可能性最大的是派人半路拦截殴打。
获得这个消失的高景肃的眼眸突然掠过一股寒流,骤然变得冰冷狠厉。
挂断电话,他将哑铃往高老爷子的手中一放,“我有件急事要办,中午你们不用等我,自己先吃。”
“早饭都还没吃,就想着午饭不回来,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一个闲人急成这样?”高老爷子冷着脸问道。
高景肃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了,“急事当然得急办了。”
“站住!”高老爷子语气一沉,喝住他,“我不管你到底有多急,现在给我乖乖的陪瑶瑶用早餐,吃完后再将她送回……”
“陪她吃饭?哈,她自己没长嘴没长手吗?还是还没长大,要人抱着喂?送她回去,她是没长腿,自己不会走?就算她真的腿脚不便,她家的司机呢,也瘸了?既然有办法过来,当然得想办法自己回去了。”高景肃对着宣芷瑶母女俩丢下这几句话后,转身扬长而去。
“你,混账!滚回来……”高老爷子的怒骂声在身后回响着,他全然充耳不闻。
看着高景肃那毅然决然的背影,高老爷子的心中不由的一慑,一股熟悉的恐惧感于心底涌现,让他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打起了哆嗦。
这一刻,他又想起了三子和那人。
当年三子会走上那条歪路,他也是有责任的。
这二十七年来,他经常会在暗暗自问:当年,他如果在一开始就直接让那人消失,而不是心存惜才之情送那人出国……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忽地,那人在跳楼之前所立下的咒言嚣张的在耳边回响,这一刹,迟到了二十多年的后怕刹间在蔓延高老爷子的全身,渗入骨髓。
捂住泛了疼的胸口,高老爷子在后怕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的反感仅是见过照片的宣怀珹。
那孩子长得太像那人,同样是传统的温文尔雅气质和颀长玉立的身形,同样拥有着动时灿若星辰静时纯净如泉的眼睛,性格也是一样的拧巴倔强。
阿肃虽然性格乖张狂妄自大,做事随心所欲。但不能否认的是,他是高家年轻一辈中最具才华和能力的。也是自己最为欣赏和予以厚望的孙子。
浑浊的老眼渐眯,一道精光从其间闪过,说什么都不能让其步上三子的后尘!
高景肃给宣怀珹打了电话,结果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经过一番打听,高景肃得知宣怀珹现在人在教室晨读,每到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都处于静音状态。
高景肃急忙的赶往学校,想要当面告诉对方近段时间最好不要离校外出。
却没想,就在他快要赶到学校的时候,一个让他为之恼怒的消息传来。
宣怀珹突然请假离校了!
且不知具体去向!
盯着手机,他发现自己的心里一阵慌乱,生怕会发生什么。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强子来了电话,说顾逸铭带人出门去往城南的一家画室。
不敢多做耽搁,在得知了具体的位置后他驱车赶往。
行驶了近一半路程的时候,天边滚现一片乌云,整个天色渐渐沉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声惊雷突然从天而降,炸落地面。
看这情景,傻子也知道要下暴雨了。
高景肃刚这么想完,挡风玻璃就响起了啪嗒啪嗒声,是雨水砸落硬,物时特有的声音。
不过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倾盆的大雨就将整个城市给笼罩了,视线所极之地都是雨幕,看不太清路状。
路上的车辆和行人越来越少,高景肃却只能借着刷不停歇的雨刷视物困难的前行。
雨刷刷的不停,却总是赶不及雨水的掩遮。
就在高景肃深感气恼的时候,路边的一道颀长身影瞬间吸引住他所有的目光。
经过努力的辨认,他急忙将车往路边靠停。
摇下车窗,他冲着那道身影扬声大喊:“怀珹!”
大雨之下,宣怀珹蹲在电动车前,低着头认真的检查着。
头发和衣服,全部都被淋透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抬头顺声望去。
几米远外,一辆黑色宾利停靠着,车窗半摇下,探出一只手朝着自己挥动着。
虽然没能看清对方的脸,但从对方手腕上的那条手链,他认出来了。
约莫半分钟,车门打开伸出一把伞。
高景肃撑着伞下了车,于大雨中向他走了过来。
高景肃将伞分一半给他,居高临下的问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抢先了台词的宣怀珹昂着脸看向他,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
同时暗丧:为什么他每次都会恰到好处的选择自己出糗的时候出现?
宣怀珹因突然昂头,刘海上的雨水落到眼睫上,使得他下意识的用力眨了眨眼。可他怎么也能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落到高景肃眼底的后果竟会是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之下,高景肃发现他不仅脸庞俊美如一副倾城画卷——眉秀如远山,眼睛亮如朗星,鼻挺如刀锋,唇如菱角般微翘,就连他的皮肤都是白净滑嫩……
眼前这个年轻俊美的男子竟暗藏着惊人的妩媚,是他从任何女子身上都未曾发现过的妩媚。
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望进了这么一个人!
宣怀珹对上高景肃的视线,内心徒然多了份警戒。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可能太过放肆,高景肃轻咳一声,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宣怀珹站了起来,将手伸到伞外借着雨水简单的清洗了下。
“我的车出了点故障,刹车好像有些失灵。”
“刹车失灵?”高景肃瞥了眼电动车,微皱着眉说:“这附近好像没有维修店啊。”
宣怀珹想了下,“那就只能推着去了。”
高景肃闻言一惊:“推着?下这么大的雨怎么推?”
要他说啊,干脆直接先就近找个地方锁停,然后坐着他的车回去,等雨停了,再叫人过来拉。
宣怀珹抬眼往前看了下,说:“不远了,几分钟就能到。”
说着同时想要伸手去搭电动车的车把。
手腕于半空中被人拦截。
高景肃问道:“什么不远了?你要去哪我送你。这雨下得这么大,你就不怕被淋感冒?”
见宣怀珹剑眉轻拧了下,于是急忙赶在其开口拒绝之前,他又快速的接着往下说。
“我车里有两套干净的衣服,你换上。我俩身型相差不大,你应该是可以穿的。不管你赶着要见谁,总不能就这个样子吧?再说,你自己不觉得难受吗?”
宣怀珹低头看了眼自己,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确实不太舒服,更不方便见人。
迟疑两秒,他点了点头,说:“那就先谢谢了。”
看了眼身边的电动车,又说:“你先回车里等我,我找个地方把这车锁好,等明天抽空过来取。”
高景肃想都没想的说:“我帮你撑着伞。”
宣怀珹想拒绝,可在看到到高景肃那微抿着唇透着固执之色的神情后,选择了作罢。他想撑就撑吧。
关于眼前这位太子爷任性乖张的脾性,他是有所耳闻的。
其一旦犯起浑耍起性子来,众神避让!
自己犯不着与这么个巨婴拧劲。
不值得。
两个身高超一米八的男人,挤着一把伞,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当高景肃终于坐回豪车驾驶坐的时候,他也成了半只落汤鸡。
拿出一套折叠整齐的衬衫和西裤,他递给了宣怀珹。
“穿这套吧,感觉它很衬你的气质。”
衬气质?瞥了眼那套衬衫和西裤,宣怀珹唇角轻扯下,带着两分自嘲的笑意:“是推销员还是保险员?”
“啥?”正在用备用的一次性干毛巾擦拭头发的高景肃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表情微茫的侧脸看向他,“什么推销员?”
宣怀珹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再继续说什么,抬手将身上那湿得不停滴水的T恤脱了,然后抽出一条一次干毛巾擦了着身上的水渍。
全程安静且自然。
俩人都是男的,又只是脱个外套换件衣服,本来就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当高景肃的目光不经意间通过后视镜瞥一眼后,他的心底再次掀起惊涛骇浪,整个人也跟着变得不自在了。
白皙的胸膛,修长的颈项,宽窄适度的肩膀,性感的锁骨,精瘦的腰身,既不单薄也不粗厚线条优美的肌肉,细腰下那被潮湿牛仔裤所掩藏的窄胯和笔直的长腿更是引人遐思无限,组合在一起实在是人间极品,让单身了二十六年的他在一刻萌生出了不健康的念想。
这副身躯若是一,丝,不……
“轰——轰隆——”
“轰——”
一阵刺耳的油门声透穿雨幕,打断了高景肃飘飞的思绪和宣怀珹准备换裤子的动作。
顺声,透过挡风玻璃,他俩看到了几辆改装过的摩托车从不同的方向向着他们包抄了过来。
摩托车上的人都戴着黑色的偷窥,包裹的严严实实,车后座上还捆绑着疑似棒球棍的东西。
总之,来势汹汹,来者不善!
宣怀珹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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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