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戏的导演黄思是一位见解独到的,对沈汀白刚刚的表演,虽然柳闻和苏宴清这些外行看起来已经很惊艳了,但对黄导来说还是有很多需要精进改动的地方。
好戏都是磨出来的,是黄导一直所秉持的观点。
“柯文这个角色本身是......”黄导先是分析了一下柯文本身的经历,然后一点一点找出沈汀白刚刚表现的不足之处。
沈汀白走后女主又被叫了进去。
趁着休息的间隙,柳闻就跑到沈汀白的身边把人拉到自己刚刚坐着的小板凳上坐着。
“沈哥,怎么样。”
苏宴清看着坐在板凳上,一点点复诉自己不足之后又开始练习动作表情的人,爽朗的秋光,还有远处层峦叠嶂的绿色揉在一起,欣然生长。
等打点完以后,又开始重新拍摄刚刚的戏份。因为有群演推搡的画面,一次两次推着还好,次数多了,手忙脚乱的,难免就下手重了。
等拍摄完成黄导喊了NG已经是日头高悬,到了正午,沈汀白的手因为刚刚推搡的戏份擦到了地上,粗粝的沙土还有形状各异的小石子割在上面,伤口火—辣辣的彰显着痛感。
但拍戏受伤再平常不过,大家都来来往往劳累了半天,谁又顾得上他受的伤,转过身用没有伤口的手背拍了拍身上粘的土块灰尘也就是了。
苏宴清刚拿好剧组发的盒饭,就看见沈汀白在小板凳上规规矩矩的坐着,垂着头,绷着手,吹气。
离得近些就看见这人白皙的手掌上好几道划痕,伤口有深有浅,浅的破皮泛白,深得就往外冒小血珠,仔细看伤口上还沾着黄色的土,混在一块,格外触目。
“戏拍完了”苏宴清特意做出一副刚刚回来的样子,想看一看沈汀白的反应。果不其然听到她的声音,这人连忙把受伤的手藏起来,表现的若无其事。
“嗯,拍完了,小闻呢。”看着苏宴清手里拿的两盒盒饭,明显是没带柳闻的那一份,开口问到。
苏宴清看着伸手要接盒饭的人,有些无奈“你在拍戏的时候,他就窝在树荫里一刻不停的吃着小零食呢,现在会饿才怪。”
有了柳闻这个格外会享受生活照顾自己的对比,眼前这个明明受伤了还一声不吭的自己忍着的人就格外的显眼。
“哦”沈汀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想着柳闻像个小朋友一样吃零食的样子,眼里难免带了些又无奈又宠溺的情绪。
柳闻性子活泼热情,跟在他身边带着,沈汀白觉得自己的心态也开朗了不少。最重要的是柳闻性子坦率,有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对沈汀白来说,跟着柳闻相处是一件很轻松愉快的事情。
至少比着眼前时时性情不稳定的宴经济比实在是很好猜,就像现在看着眼前的人黑着一张脸望向自己,沈汀白实在是不清楚自己又怎么惹到她了。
苏宴清把盒饭递到了沈汀白旁边放着,没让他接手。
把柳闻堆放在一堆零食里的小药箱拿出来,又看向用手指戳着饭盒的外包装,百无聊赖的看着沈汀白。
少年一头柔软的黑色短发,在斑驳的树影下散着光,因为垂头的动作,一双好看的眼睛被挡住,只露出小半张脸,莹润的像是块上好的白玉。
好看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一张一合的念叨着些什么。
沈汀白看着去而复返的人手里拿着碘酒和创可贴,有些意外。
“你受伤了?”沈汀白自以为自己手上的伤藏得很好,之前想着来的时候并没有带药品,已经打算放任不管了。
而且想着这人突然不好的脸色,就想着应该是她受伤了。
苏宴清看着完全不把自己的伤口当一回事,而且看着自己把药品拿回来还一脸懵懂,诚心发问的少年便有些心梗。
蹲下身,把少年耷拉到空气中受伤的手拉过来,拧开碘酒一点点细心的涂抹上,涂得差不多,苏宴清看着余光里依旧呆呆愣愣的人,像是疼傻了,手上涂药的力道也放轻了些。
沈汀白看着蹲在一边给自己的手抹药的alpha,一双好看的指骨分明的手捏着蘸着碘酒的棉签一点点在伤口上涂抹,原本凌厉的眉眼因为此刻的认真显得更加冷峻,有压迫感。
但落在伤口上的力道却又是极轻的。
看的久了就有些出神,想起两个人的几次相见,他自己好像总是在受伤,而这人好像每次都很容易就发现自己的伤口,即使这次明明他自己都没有在意。
沈汀白手上的伤口密集错乱,擦药的时候难免注意力一个不集中就擦到了没有伤口的皮肤上,苏宴轻的力道很轻,冰凉的药液,轻柔的触碰,像是羽毛落在了心头,又麻又痒。
苏宴清感受着少年的手往回抽,还以为是自己力气使的大了。
“别动,我轻一点儿。”撕开创可贴一边的塑料薄膜,粘在这人胳膊上细小的伤口上。
沈汀白看着上面画着亮色卡通人物的创可贴,乖乖的点头。
中午难得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和晚上又是一场恶战,好在沈汀白的角色是男三号,戏份比起其他人还要少一些。
黄导精益求精的精神品质一天下来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主演们戏份结束后都恹恹的,整个剧场都散发着一股咸鱼升天的哀怨气息。
倒是柳闻,休息好了之后就开始在片场到处跑,拿着他的小零食到处分发,短短半天就交到了很多朋友。
等到跑累了就坐在小板凳上看沈汀白拍戏,过的十分滋润。
“小清子,你说沈哥怎么一到镜头前面上就变得不一样了。”具体的形容词他想不出来,就只能用不一样来表达。
苏宴清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达赞同。
“沈哥真厉害,不仅跳舞很棒演戏也很棒。”人也温柔性格好,不过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嗐,要不是徐佳那个讨厌鬼,沈哥说不定就C位出道了,哪里轮得到他。”说着说着柳闻就有些义愤填膺,原本不动含情得桃花眼里也隐隐燃着怒火。
苏宴清记不起柳闻口中说的徐佳是谁,但听着柳闻得话,也能猜出些什么。
借着柳闻得话头附和,柳闻就继续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是被套话了。
听柳闻的意思,沈汀白之前膝盖受伤并不是意外,倒像是那个徐佳故意的。
“不过,沈哥也没让他好过,这人平常就就嚣张跋扈的没个脑子,沈哥两句话就套出来了,录了音,那货被吓得屁滚尿流求沈哥。”说到打脸的戏份,柳闻激动的拍腿。
‘挺聪明’苏宴清看着舞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在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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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戏份结束,剧组搬到了专门的拍摄剧场,这些日子一路颠簸的众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欢呼。
向来喜形于色的柳闻在苏宴清的车后座叽叽喳喳表达自己的感言。
沈汀白自以为没人看见,窝在副驾驶偷笑,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车内后视镜给暴露出来。
柳闻看见,有些羞恼,就把手闯过车座的缝隙,去捉弄沈汀白。
接过手刚伸过去就摸到沈汀白根根分明的琵琶骨,瘦的不行,在看看自己身上多出来的肉,顿时酸涩,说着晚上等戏分结束了要自掏腰包请他们俩吃饭。
前面坐着的两人听到这话颇有默契的转头,接过视线刚好撞到了一起,灿烂明朗的笑和车窗外射进来的光,空气中漂浮的微尘定格在了一瞬。
到了晚上也没能吃上柳闻要请的饭,倒不是柳闻食言变卦了,而是中介终于松口,同意把房子送回给沈汀白了。
一场饭局没了主角参与,自然也就结束了。
重新拿到房本的沈汀白眼底难掩的高兴,人逢喜事精神爽,说下次请客,然后就和柳闻和苏宴清挥手告别了。
独留下两个人在秋风里凄凄然。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柳闻顾不上嘴里还含着的糖块儿,拽了两句词就拉着苏宴清要到沈汀白家里吃饭,说是一并祝贺沈汀白的乔迁之喜。
柳闻看着活泼好动,实际上力气却格外的小,平日里推搡苏宴清的时候使出浑身力气,人家也能神态自若的纹丝不动,今天拉着她却是格外轻松。
两个人在超市里大肆抢购了一番,蔬菜肉类零食饮料一应俱全,到了沈汀白家门口,两人一手提着一个装的满当当袋子。
在屋子里收拾搬家物品的沈汀白听到门铃声,一边解下腰上系的围裙,一边往门边走。等到了房门口顺着猫眼往外一看,就是柳闻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沈汀白一时有些惊喜无措,这种被朋友突然拜访的滋味像是一颗裹了糖霜的蜜饯,惹的他眉眼弯弯。笑着转动门轴将人放进来。
等柳闻凤凤火火的进了屋子,沈汀白才看见跟在后面提着两个格外大的袋子的苏宴清,比起跟柳闻熟稔的寒暄,面对苏宴清时就显得局促了起来,愣了几秒才将门打的大开,招呼她进来。
“沈哥,你快看我手都勒红了,快给我吹吹。”柳闻刚把手里的东西堆到茶几上,就凑到沈汀白身边呼痛。
沈汀白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柳闻细嫩的手心上勒出一条红痕,再加上柳闻撒娇起来实在是甜的很难招架的住,心一软,也就顺着柳闻的念叨轻轻吹了上去。
柳闻得逞,朝着苏宴清狡黠一笑,炫耀着自己的特殊待遇,最后还不忘拉踩一番的说道“还是沈哥好,不像某些A,让我一个Omega拿这么重的东西,实在是过分。”
沈汀白看着两个人拿的明显不是一个号的袋子,无奈失笑,最后又在柳闻早已恢复白嫩的手心吹了两下才拍着他的肩膀,把这个幼稚鬼打发走。
“沈哥真厉害,我现在一点也不疼了。”柳闻一边得瑟的说,一边绕到沈汀白的身后,两手箍在他细韧的腰上。
“好了,别闹了。”沈汀白一边解开柳闻围着的手一边瞥向安静的有些出奇的苏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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