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骆少川对沈夫人这种见死不救，甚至还落井下石的行为表示鄙视，连忙呼叫求救，但也不知道路垚怎么练的，他好一会都挣扎不开，反而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挣扎得浑身是汗，气喘吁吁。

“我劝你最好放开我。”骆少川武力反抗不成打算言语镇压，“要不然我就把你关进警局！”

“关就关！”路垚非但没有妥协，反而一副随便你的模样：“你又不是没有关过。”

“谁他妈......”骆少川要爆粗口了，火噌的一下冒起来，还没形成规模，又息了下去，有些哭笑不得，“谁关过你了，你还能犯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一顿。”

“你！”路垚喝醉后眼神比平日里清亮，说话自成逻辑，骆少川跟都跟不上，无奈道：“行行行，以前讹我，现在还讹我，你是不是讹上瘾了？你怎么不去讹金启明、周墨婉呢？”

“我喜欢你。”路垚的话轻飘飘的，但如同炸雷，当场就把骆少川七魂六魄送走。

“我不喜欢他们，你是最好最好的那个。”路垚还在说，两人侧身相对，骆少川想逃都逃不掉。

“......”他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问，你是不是疯球掉了，两人无言沉默。

最后还是路垚拧着眉，伸手来吧拉骆少川的脸：“你怎么变了呀。”

”虾...么？”什么？骆少川被他捏着脸说话不清。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一点也不像你了啊，好傻啊，怎么傻乎乎的？”路垚似乎觉得不够，两只手一块揉脸，“你怎么都不生气，唉呀，你以前不长这样的，你是不是去整容了啊，以前那张脸多好看啊，我可喜欢啦。”

这个气氛越来越怪异，骆少川没说话，任他蹂躏自己的脸，七魂归位，六魄还在天上飘着，他通过这次醉酒知道了几件事。

第一，司徒颜有个爱人，在上海，人死了。

第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男的。

第三，司徒颜酒后酒品不好，以后带他喝酒也别喝那么多！！！

第二天一早，路垚醉后醒来，头炸开的疼，自个下一楼找吃的，就见一锅粥暖在灶台上，路垚给自己盛了一碗，就见周墨婉挽着师母买菜回来：“醒了？”

“饿得被师母煮的粥香醒了。”路垚讨好的笑。

“这粥是墨婉做的，都炖一早上了，多吃点。”师母暗地里捏了捏周墨婉的手，接过她手里的菜篮把空间让给这小两口。

路垚有些尴尬，还是笑着道谢：“很香，谢谢。”

周墨婉看了他许久，才缓缓走过来，拉开凳子坐下：“你昨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再香的粥因为她这一句话，都让人胃口全无，路垚放下勺子，抬眼看向周墨婉，曾几何时，他身边也有这样的女人，不过白幼宁那是乔楚生的妹妹，三人一块办案也算是愉快，乔楚生也是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谁都能给乔楚生气受。

路垚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说的话不那么讨厌：“我以前是不是很喜欢你？”

周墨婉似乎也没想到路垚会问出这句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路垚也没给她任何再次说话的机会：“我不喜欢你这么跟骆少川说话。”

“你什么意思！”周墨婉猛地站起来，不敢相信路垚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我觉得合理有效的沟通是一个基础的能力，希望你把这种基础的能力能用在，每一个人身上，这种想法有错吗？”路垚摊手，嘴角眉梢都带着些许说教的语气，“周老师是个好老师，肯定会一视同仁的对不对？”说完转头就走。

原本一下冒起来的火被路垚这三言两语就带偏了，她不过是迟疑了一会转头就已经看不见人，不由得气笑了。

到城西的路边摊随便吃了点东西，路垚便端着一杯热咖啡往东平巷走去，“东平路79号，应该就是附近吧。”一路找过去，在转角的巷子末尾终于看到79的门牌号，还未进门，就看见一身熟悉的黑色警服站在院子里，大雪落了他一肩，正转身往外走：“行了，有什么事再来找你们，别送了。”

一转头，大雪纷飞里，他们四目相对。

“你好，找谁啊？”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男人扶了扶眼镜眯眼看了门口的人。

“我朋友。”路垚指着骆少川笑道。

“起挺早。”骆少川也笑了，两人一块出了门，开始共享信息，就跟之前无数次一样。

“男主人叫秦正业，是个教书先生，他妹妹叫秦香来，十年前嫁给了一个叫王闻的男人，王闻呢之前是一个矿产的工人，但是在八年前广聚矿产的矿难事故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虽然活着，但出来以后人也吓傻了，基本从事不了什么工作，这八年来，一直都是这个女人操持着家里的事，就在两个月前，她男人死地窖里了，失踪的时候找了一夜，第二天在地窖里发现的，女人吓得精神有点不正常，每次想到自己的丈夫死了都说什么有人杀了他，然后就会打孩子，孩子也是个傻的，不跑，就挨着他老娘揍，他舅舅看着这孩子快被她妈打死了，想着找找病根，才到你那去的。”

“矿产事故？”路垚一向很会抓重点，“什么样的事故？”

“铁矿坍塌，听说是违规作业，一共被困四十多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出来了，最后死者家属把广聚铁矿的老板逼得跳楼了，然后铁矿被低价拍卖给了一家外国公司，那段时间整个哈尔滨都哭得震天响，没有哪家矿产老板敢开门的，我家老头子也关门了一段时间。”

说起骆家老头子，路垚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白老大，然后又想到了白幼宁、乔楚生，只是略微一出神，一些酒醉后到记忆就纷杂的涌了上来，路垚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昨天喝醉了以后，跟骆少川说了什么，什么上海？什么坟？什么回去的......他该不会是什么都跟骆少川说了吧。

余光看了骆少川一眼，正巧看见他目光转过来：“怎么不说话了？”

路垚下意识心虚，眼珠子一转，脚就往一边跑了：“在想事情呢，他都好端端活了八年了，怎么突然就死了，该不会是他妻子疯了吧？”

“没准呢，这不是等你分析么......老板，来个烧饼，要酸菜的。”骆少川付钱之后，转手就把热乎乎的烧饼塞到了路垚手里，“你是怀疑那场事故不是意外？”

“我也不知道，你去警局给我找找这场事故的具体资料吧。”路垚下意识吃了一口，才皱眉看着眼前的烧饼，“你给我买这个干嘛？”

骆少川比他更懵：“多新鲜，你转头就去人家烧饼铺子前面站着，不就是想混这几口吃的么。”说着说着就笑了，“我有钱，给你买不行啊，不想吃，那你还回来。”

路垚闪身躲过他的手，“吃，不吃白不吃。”骆少川扑了个空，也不恼，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哈尔滨警察局里。

原本骆少川的位置被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占据了，其他人都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小六端着两杯咖啡顺手给他们放桌上，一边凑到另外一个角落里，跟骆少川嘀嘀咕咕地：“老大，你们查什么案子呢？”

“矿产的案子，行了，咖啡送到了别在这碍眼，赶紧走。”

把小六赶走，原本在看卷宗的路垚已经搭着大长腿，看着窗外的飞雪。

“看完了？”骆少川随手将卷宗放回桌子上，探头也去看窗外，实在是不懂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看出什么来了吗？”

“有点线索。”路垚伸了个懒腰，“走吧，去看看那家收购了广聚铁矿的公司。”

“什么玩意？”骆少川愣了一下，“那是外国人的公司，他可不吃我们这一套。”

“哪一套，我们就是拜访一下，又不是搜查。”拍了一下骆少川的手臂，路垚说走就走，跟出去的时候撞见了老六，他茫然的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热气腾腾的咖啡，“这么快？司徒大壮这是吃了什么药？”

骆少川也奇怪，司徒颜案件梳理多速度比之前快多了，这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原以为出去的时候，司徒颜已经到车上了，没想到居然等在门口，一直到骆少川出来才慢悠悠的跟着他走，骆少川是个憋不住事的，直接就问了句：“你这几天是不是吃什么聪明药了？”

噗呲！

路垚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我这脑子要吃什么聪明药啊，如果真的有的话，我出钱给你们警局的人，每个人来一箱补补脑子。”

骆少川也在笑：“那我怎么感觉，你这两天，脑子就跟开了马达似的，刷刷的，刚刚老六还问我呢。”

“有病，别搭理他。”路垚给骆少川开了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去，却在上车时，扶着车门看向警局院外路过的人群，怔怔出神。

“看什么呢？”骆少川见他又出神，啧了一声探头跟着出去看，就一群路人呗，被大雪淋得一身都是白花花的，看着就冷，这司徒颜怎么总盯着他们看，“你怎么老看他们？”

路垚回神了，大雪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看向骆少川的眼神清冷寂寥：“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哈尔滨可真浪漫。”

骆少川的心跳簌然落了一拍，随后密密麻麻的酸痛便涌上心头。

昨天软件打不开，今天来更啦 还有就是 看到了大结局，没想到金启明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居然是间谍，还有周墨婉 我会尽快安排他们两人下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