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小文官骂您!"
闻骆恶气冲冲,却见自家将军骑在高马上弯了唇。
"让他骂。"
再骂又能如何,还不是得乖乖跟着自己去边疆。
温客行坐在马车里生闷气。
自己在那熊老大手里遭足了罪,那莽夫却一直在外头看戏,最后好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要不是方才那属下说漏了嘴,自己恐怕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呢!
几人小队在路上没歇息,一路赶上大部队。
期间温客行一直坐在马车里生闷气,就连闻骆送去的他最爱吃的糖饼都被拒回了。
闻骆拿着糖饼悻悻而归,"将军,他不要。"
周子舒瞥了眼手里的糖饼,又收回目光。
"不过一个身子弱的小文臣,随他去,等饿了,自会来求我。"
一刻钟后。
周子舒从闻骆口中夺过糖饼,双手在大氅上蹭了蹭,在温客行马车前犹豫了许久,才扬起手。
正准备掀开帘子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将军,现前急报!"
原本局促的目光逐渐清明,周子舒接过竹筒,展开:铜城被破,领军刘将军以让城退受,望将军素来迟援!
边关十八城,铜城已然属于中间地带,前面城池接连失守,传回来的军报中,那边关竖绔残忍弑杀,城池被破,老弱妇孺接成刀下亡魂。
不能再退了。
周子舒捏着战报的手不断收紧,将手里的糖饼塞给阿起后,转头快步登上马背,"即刻出发!"
若自己能早去一日,边疆将士便能少留一些鲜血。
温客行正倚在车上睡觉,突来的颠簸撞得他脑壳痛。
他起床气重,正准备开骂,却先一步被身侧的阿起捂住了嘴。
"家主慎言,方才将军接到现前急报,当时脸色就变了,怕是边疆又失守了。"
"如今正是风口浪尖,家主切莫冲周将军的脾气。"
温客行愣是将话咽了下去。
他轻轻掀开车帘,身后铁骑一望无际,竟都在奔跑。
他们眼底淤青,神情却甚是严峻。
夜色茫茫,天空星星点点,温客行放下轿帘。
他自小便在都城之中,家中世代在朝堂,自己更是连远门都没出过,哪见过这般景象。
大半夜的,人都还在赶路,身上的衣服也是几天都没换。
温客行叹了口气,心中莫名有些发堵。
马车比之前更为颠簸,夜才过了小半,他的瞌睡却愣是被磨没了,就这样坐在轿中直到天亮。
天边升起了薄阳,周子舒这才下令要休息。
温客行下来马车,发现自己的马车与前面的队伍的距离拉得大,连带着身后的铁骑都被自己拖慢了速度。
脸上有些烧得慌。
他在树后扭捏了许久,才走到周子舒面前,"这马车甚是拖累,还是丢了吧。"
周子舒的眸中滑过诧异。
这几日他都甚少休息,又心系边关,眼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眼下更是淤青一片,下巴下隐隐生出了胡渣。
不像之前的小白脸了,莫名填了几分男人味。
周子舒看着眼前扭捏了人,唇角勾了起来,"温大人素来宝贝你那些衣服,怎得舍得丢了?"
嘴倒是一点没变。
温客行想要回怼,奈何如今事态严峻,他也只能将个人恩怨放在一边,双手环胸,扭过头去。
"你这莽夫自然不懂,我这是舍己为人,无私懂不懂!"
周子舒难得认可地点了点头,"可温大人好像不会骑马来着……"
这点他也想了。
温客行的目光在队伍里扫过,落在闻骆身后的一个小将军身上,"我就跟他骑一匹就行了。"
他老早就观察到了,这个小将军长得眉清目秀的,目测年纪应该与自己相仿,看着像个书生。
马儿也是整个队伍里最小的,看着最温顺的,关键是这小将军骑得稳。
周子舒一直上扬的嘴角扯平了,右手一抬,就有士兵开始下他的马车,连同身后几个超级大箱子,一同被撤走了。
温客行看着,一脸肉疼,偏那挨千刀的莽夫还要在这个时候挑衅。
"温大人可想好了?"
温客行心中如刀割,表面风轻云淡,"区区几件衣服,无所谓。"
周子舒撇了撇嘴角,一脸可惜,"没想到温大人如此深明大义,在下本想着温大人出门在外,总得有点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特意派人将御史大夫家的钱都带上了,没想到温大人说不要就不要了。果真财大气粗啊。"
温客行猫猫骄傲,"那是自……"
后又反应过来,一个猫猫大震惊,猫爪指着周子舒,"你他妈把老子的府邸给抄了!"
他回头,正准备去阻拦,眼前的几个大箱子却已经没影了。
温客行猫猫咆哮:"周子舒,我操你大爷!"
周子舒笑得放肆,少年意气风发,一阵恰好的风吹过,鬓角的龙须被吹起。
他俯身单手绕过温客行的腰,将他搂在怀里,压低了声音,"我大爷死了,温大人考虑考虑我如何?"
温客行的瞳孔在一瞬间扩大到了极致,"周子舒,你不要脸你啊啊啊啊!"
他被周子舒单手扔上了马,下意识抓紧了缰绳。
周子舒跟上,将人揽在怀里,温客行挣扎着要下去,"我不坐你的,我要坐啊啊啊!"
剩下的声音凌乱在了风里。
看着疾驰的骏马,阿起一人在地上急得直跺脚,"家主,我怎么办啊!"
一旁闻骆嫌弃地朝他伸出了手,"上来,我带你。"
刚搭上手,就被人一下提了上去,发出与自家家主同款尖叫。
闻骆被吵得耳朵疼,"跟你家大人一样没用。"
阿起怒了,"你骂我不可以,骂我大人更加不可以!"
反手掐在闻骆腰间的软肉上,闻骆当即脸疼变了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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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