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了四季山庄后,便决定第一站便是——越州。
越州水乡,叶舟自横,杏雨茶楼,人影错落,勾勒出一副人间烟火画卷。
茶楼今日来了一对怪人,气质斐然,宛若谪仙,却只点了一壶清茶,一盘杏花糕一坐便是一上午。
“阿絮,你看,当初你还躺在那里晒太阳呢。”温客行一指桥边,旁边的树影遮蔽出一处阴凉之地。
为何不饮酒?毕竟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酒是个好东西,微醺时伤心事便都忘了,在雪山上啥都戒了,现在他们身无黄白,唯有的银钱也只够点壶清茶一盘糕点了。
周子舒浅酌了一口茶,虽不及佳酿来得过瘾,但胜在清香怡人,品起来也算附庸风雅。
“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老温,你不及当年风采斐然啰~”他笑着打趣,想当年,温客行一把折扇摇风流,白衣胜雪,像极了咬文嚼字的书生。
不及当年???!温客行回嘴道:“我不及当年?那是谁前晚还哭着求我轻点的?唔……”
周子舒拿起一块杏花糕塞住他的嘴:“吃你的糕点吧,就你有嘴叭叭的。”他那里有哭?!老子可是硬生生的铁汉!
温客行咬了一口杏糕,甜而不腻,软糯可口:“阿絮,这杏糕看起来不怎么样,味道居然还可以,你尝尝?”
他把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周子舒拿起一块,尝了口确实不错。
“阿絮,怎么感觉你那块好像更好吃一点。”
周子舒:“……”都是一个盘子里的,还能分出那块更好吃点?!
温客行一下站起身,把扇一开遮住左侧,一口咬在了剩下的半截糕点上,他的唇并没有碰到他的,但是一瞬间的呼吸交错,周子舒愣在了原地。
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大胆,虽然他们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但朗朗乾坤之下,他从他口中夺食也实属荒唐!
“真甜。”温客行把唇角的糕屑抹去,笑道。
甜你个大头鬼!下次再怎么弄,他就……他就……
向来正直的周子舒一时间想不起应该用那种刑法来惩罚他的胆大妄为。
“为老不尊。”他一本正经的得出结语。
随后感慨:“老温,我们得想个办法赚钱啰,不然我们就要去睡大街了。”
“幕天席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温客行话刚出口就得到了一脚。
说正经事呢!谁要跟他幕天席地!虽然在雪山上也没少怎么干过,但那是在雪山上,人迹罕至!
现在他们在人间啊,他可不想被围观。
温客行“嘶”的一声,小腿处传来疼痛,周子舒还是那个周子舒,手劲还有脚劲没有一丝丝改变。
还有到底是谁想歪了?!反正他只是单纯的想跟阿絮一起,以天为被地为席,欣赏满天繁星而已。
绝对绝对没有想做什么事,他以人格保证。毕竟他可是正人君子。
“你要想不到赚钱的方法,求求本大爷,看你如此可人的份上,本大爷就勉强收容收容你。”周子舒一挑眉,正经又不似正经的说道。
“阿絮你学坏了。”以前的阿絮多正经啊,一撩就转移话题,一逗就恼羞成怒,现在要还回来调戏调戏他。
周子舒微微一笑,以前那是看他骨子里明明纯情的不行,偏偏拽着文掉着词,做出一副浪荡公子模样。
他就逗一逗他,没想到这傻小子信以为真,还真以为他是正经古板之人?
“学坏?我还有更坏的呢。”
“哦?那周相公什么时候给我看看你更坏的一面呢?”
周子舒在温客行挑衅的眼神下起身走到温客行旁边坐下后,一挑挑起他的下巴,拽着他的衣领,吻了下去。
在温客行的纵容下一探究竟,带着杏花糕的甜糯,茶的清香。
温客行在他吻上来的瞬间把扇一遮,阿絮动情模样只能他一个人看。
茶楼的店小二上来送茶递水时,看到一男子走到另外一个白发男子旁边坐下后,一把拽着那男子的衣襟。
他暗地里捏了把冷汗:生意本来就不好,若在此处生事,砸坏了什么桌椅,那可真是太不妙了。
然后就看到一把白扇遮住了他俩的脸,在扇后面明眼人都知道在干什么勾当。
但店小二第一感觉居然不是两个大男人大白天的不知羞耻,而是幸好没打起来……
听到楼间的脚步声,周子舒松开了温客行,理了理衣襟,轻咳一声,假装无事发生。
若不是他唇色正红,小二都要被他正襟危坐的模样给糊弄过去,以为是自己想得过于龌蹉了。
温客行凑在他耳边唤着:“阿絮~周圣人~周相公~”唤得那才叫一个春心荡漾、春意盎然、春风得意,简称叫春。
周子舒实在是受不了他越来越炽热的眼线,起身结账去了。
阳光正好,岸上摆渡人把船停在岸边,自己在岸边打盹,有人要渡江,吆喝一声就醒了。
周子舒一回身,温客行人呢?
估摸着又去搞什么玩意去了,他摸了摸腕间的红绳,非要让他带着这女儿家的玩意。
可是风撩起他斗笠前的纱,勾出一抹温柔的笑
意,风在说:他很欢喜。
走在岸边他想着要不包一叶扁舟,却听见温客行在岸的那边道:“兄台若不见弃,我欲与你共渡,可否?”
周子舒笑着问道:“我若说见弃呢?”
“见弃?”念完这二字,只见温客行从那岸边飞身而来,“见弃,我也跟着你。毕竟……”烈女怕缠郎,温客行心里补完未完之语。
周子舒听他说完,转头跟船夫说:“老人家,我要渡江。”
船夫:“好勒,先说好,三个铜板一渡,回来另算。”
“可以。”他跳上船,头也不回:“这位兄台把船钱付一下吧。”
温客行摸了摸荷包,拿出六文钱,付给了船夫,突然怀念起他鬼谷谷主时一扔荷包的排头。
幸好下山时清了几个土匪窝窝,不至于真的和阿絮沦落街头。
周子舒坐在船舱内,玩味的看着温客行小心的把荷包收起来,不让他看到的小动作。
这傻子。
温客行笑意满满,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道:“阿絮,我们渡江是要去哪里啊?”
“你不是说我们一起去看看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吗?”
温客行俯身跟着进了船,看着他灿若繁星的眼眸说道:“是啊,那阿絮还记得我在这条江边念了那句诗吗?”
“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温客行低语道。
是情诗,也是心中所念。
周子舒伸手抚在他额间,语气温柔缠绵:“知道这是啥诗吗?你就乱用。”
温客行轻啄了一口他的唇瓣:“我没乱用。”
“你没乱用?老子是小妾啊?!”周子舒报复性的咬了回去。
温客行:“……”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