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仆人扣响了掌门的厢房。白发飘飘的男子给他开了门,努力忽略纱幔后影影绰绰的人影,不去想为何白发男子裸露在外的锁骨上有咬痕。
“已经备好早饭,掌门吩咐说若你们需要,随时说一声,下人们好端上来。”
“现在就可以,等会儿我们就去辞谢你们掌门。”
“好……”仆人正欲应下时,榻上的人儿传来响声:“老温。”
声音慵慵懒懒,清亮的音色有些嘶哑,带着某种未完的旖旎。仆人耳观鼻口观心默默关好房门。
温客行走上前,周子舒一个翻身把被褥踢到了另一边,未醒还呢喃着:“别吵吵。”
周大爷本色依旧。
温客行伸手捏住他挺直的秀鼻:“阿絮~起床了~”
周子舒迷糊中越来越窒息,一下就清醒了,把温客行的手拍开,一把把他扑到在榻上道:“你倒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温客行还未绾发,白发散在床褥上,笑着举手投降道:“我哪里敢啊,阿絮。”
周子舒:“油嘴滑舌。”
温客行如常帮着揉揉了他的腰,周子舒迷迷糊糊又想睡了,被温客行左一口阿絮,右一声起来了,烦的睡不着了。
张成岭用过早茶,逗了逗笼中的鹦鹉,鹦鹉啄了啄小木棍,院里蔷薇被修剪得十分舒展。
躺在太师椅上饮茶赏花,这晚年生活,谁见了不说一声:安逸。
温客行和周子舒打闹了一阵后,出门便见到自家徒弟老大爷似的在院中赏着花,石桌上放着茶点,鹦鹉在旁叫着:“久仰久仰……”
周子舒微微一笑道:“成岭,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且让为师看看你武功精进了多少。”
他拿出白衣剑,笑意满满。白衣剑寒气不减,珠玉光华内敛。
“啊师父,我都花甲之年了,扛不住你老人家的揍啊!”
张成岭看见师父,说起话来倒越发的像以前小孩的语气了。
“废话少说!”
周子舒打断他,当即一剑刺了过去,张成岭急身翻下太师椅,抽出龙背格档。
“还不错,我还以为你小子全忘完了呢!再来!”
周子舒赞了他一句,张成岭:“士别三日,师父也当刮目相看啊。”
蔷薇花被两股内力震的摇摇作响,下起了花雨,一招一式间,剑光凌厉。
温客行把鹦鹉笼移出了战场,见它“久仰久仰……”的叫着,好奇的逗了逗。
张成岭最后不敌,被周子舒一剑抵在了喉咙处,再给他几十年他也打不过他师傅啊!欲哭无泪:“师父好武功!徒儿甘拜下风。”
周子舒扶起他,“你现在的功力也不错,想来,你从不懈怠,甚好甚好。”
周子舒直言道:“我和你温叔是来跟你辞行的。”
张成岭一愣道:“师父和温叔要去哪儿?”
周子舒回头看了眼逗着鸟的某人:“走到哪儿便算到哪儿。”
张成岭心领神会:“那是,只是徒儿现如今不能陪着师父和温叔游历天下了。”
周子舒:“你在这里不也挺好。”
张成岭:“是啊,都挺好的。”
温客行站在长廊下打着招呼:“阿絮~走啦!”
他应下:“嗯。”
周子舒拍了拍张成岭的肩膀:“师父走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张成岭失笑,是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当年的他拿着扇不谙世事,爹爹教的侠义道,越州商铺母亲爱的糕点,桥边不知名的乞丐,一身好俏武功的佳女子,人海中他们就这样结识了。
如今他拿着龙背历尽世事。
侠义道他不忘初心,母亲爱的糕点他常去,不知名的乞丐成了他的家人师父,佳女子已同心上人共赴黄泉。
他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念湘,亦有一群可爱的徒弟,看到师父温叔风采不减当年,也没什么遗憾了。
看着师父和温叔背影渐渐消失不见,张成岭怅然若失,至少,他们还来看了他,不是吗?
张成岭回到院中,捡起地上的鹦鹉笼,院里蔷薇花叶被内力震得一地,等仆人过来收拾算了。
他重新躺在太师椅上,耳边却响起了一声“阿絮……?”
他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来源——鹦鹉:“阿絮,阿絮……”
张成岭:“……!”
温叔他!他刚才对他的鹦鹉做了什么?!
温客行悄声在周子舒耳边道:“阿絮~那鹦鹉甚是有灵气,我不过叫了几声阿絮,它便学了个十成十。”
周子舒:“……”成岭听到了不得被你气死!
温客行:“你说,我若养只鹦鹉,天天教他诗经楚辞,会怎么样?”
周子舒想着温客行像那些达官贵人一样大腹便便的逗着鸟不由得笑出了声。
养鸟可是有钱人的消遣,周子舒打趣道:“行了,温大善人,嚯嚯了我一个还不够吗?”
“够?怎么够~下辈子我也要继续祸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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