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牧师，扎哈尔牧师发生意外的时候，您当时在现场吗？”司徒颜问道，他现在迫切需要一名能清楚描述当时情况的目击证人。

　　卢卡牧师摇摇头，“我当时跟神父在一起，安娜修女和赵执事应该在现场。”

　　“麻烦卢卡牧师把这两人叫来，我要询问他们当时情况。”

　　“司徒侦探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完卢卡牧师转身把二人领到司徒颜和骆少川面前，“骆警官、司徒侦探我后面还有一些教务要处理，如果有其他需要二位可以随时派人来找我，我就先失陪了。”

　　不等骆少川、司徒颜回话，卢卡牧师匆匆忙忙转身离开，这番举动很难不引起骆少川和司徒颜的怀疑，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娜修女、赵执事，麻烦二位说一下当时的情况。”骆少川询问道。

　　“扎哈尔牧师倒下前，礼拜进行到唱诗班献唱环节，扎哈尔牧师跟往常一样引领着孩子们为主献唱，结束后扎哈尔牧师准备念诵主祷文的时候，突然摔倒在地面上。”

　　“我和其他几名执事立马上前询问，可扎哈尔牧师没有任何反应，这个时候我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忙上前模扎哈尔牧师的脉搏和探他的鼻息，但都没有。”

　　赵执事还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十字架，尽管他努力调整语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点，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颤抖的身体。

　　“赵执事您要不先坐会？”司徒颜有点担心赵执事现在的状态，他这种状态更加证实了扎哈尔牧师的死亡有问题，如果没有的话，他应该不会抖得如此厉害。

　　赵执事点点头，“谢谢司徒侦探体谅。”说完就在祷告椅坐下，手里面还是紧紧握着那个十字架，整个人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抖了。

　　“安娜修女，您这面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司徒颜总感觉事情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或者说扎哈尔牧师身上有问题。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赵执事的表现应该更为冷静一些，而不是这种下一秒就会有奇怪事情找上门的状态。

　　安娜修女摇了摇头，紧接着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十字，轻声说道，“愿主宽恕。”

　　愿主宽恕，愿主宽恕什么事情，这一个个讲话就不能直接一点，虽然司徒颜不反感猜谜，但这样的谜题还是少一点为妙。

　　“我当时站在唱诗班的身后，没有注意到扎哈尔牧师，唱诗结束后，扎哈尔牧师走到台前准备进行下一个项目的时候，突然就倒在地面上。”

　　“之后赵执事上前查看情况，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二位看到的那样。”

　　安娜修女说的内容，跟赵执事相差无几，难道这是一场意外？

　　这种念头一旦出现在脑中，就很难停止下来，于是骆少川问道，“扎哈尔牧师平日里身体状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疾病。”

　　安娜修女摇摇头，“扎哈尔牧师身体一向很健朗，平日里有锻炼的习惯，身体应该没有疾病。”

　　“没有疾病，突然倒地，难道真的是谋杀？”骆少川嘟囔道。

　　司徒颜扭头看了眼门口，“方法医什么时候来，我要知道扎哈尔牧师具体的死亡原因。”

　　“应该快了，我已经让小六儿去叫了。”骆少川抬手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赶过来了。”

　　“骆警官、司徒侦探。”

　　人果然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就来了，方渐齐穿着白大褂手里面拎着箱子从教堂门口走进来。

　　“尸体在那里，死者是圣索菲亚大教堂的扎哈尔牧师。”骆少川指着倒在宣讲台前的尸体，示意法医方渐齐可以开始检查了。

　　这个时候司徒颜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安娜修女、赵执事，扎哈尔牧师倒地后，有人动过他的身体吗？”

　　“没有。”

　　“没有。”

　　得到二位回答后，司徒颜跟骆少川对视一眼，随后骆少川开口，“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再来找二位的。”

　　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死亡原因之前，也没有什么能问的问题，希望方渐齐能给一个确切的死亡原因，这样才能有更为准确的调查方向。

　　“会不会是下毒？”这种尸体没有伤口，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其他可疑情况，但人却死了的情况，最后可能的手法就是下毒。

　　可司徒颜不赞同，“礼拜日的活动起码要维持一个时辰以上，很难有毒药发作的如此之慢。”

　　“整个礼拜流程扎哈尔牧师所活动的范围并不多，所接触的物品都不具备唯一性，对方如果是在物品下毒的话，误伤的概率很大。”

　　“除非有什么物品是只有扎哈尔牧师一个人会碰的。”

　　司徒颜这番推论有理有据，骆少川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接下来就指望方渐齐能带来好消息。

　　于是司徒颜和骆少川开始仔细检查教堂前面的布局。

　　长排祷告椅最前方就是唱诗班的位置，在宣讲台的右侧，圣索菲亚大教堂特色之一就是儿童唱诗班，里面的成员都是清一色的男孩子，岁数都不是很大的样子。

　　孩子们的歌声往往是纯粹的，同样的唱词由孩子唱出来的感觉，就是跟成人不一样。

　　这也是司徒颜为什么会来教堂的原因，这样纯粹的歌声治愈效果是异常的好。

　　宣讲台上面放的东西无非就是《圣经》、十字架、祷告词之类的物品，都属于扎哈尔牧师常用的，如果这上面有毒的话，扎哈尔牧师不会等到唱诗环节结束才倒地。

　　宣讲台的左侧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在最后面有个暗房，估计是信徒忏悔自己罪行的地方。

　　司徒颜没有记错的话，礼拜进行的时候，执事好像是站在左侧的。

　　至于宣讲台的后面，则是巨大的耶稣神像，当时也没有人站在宣讲台后面。

　　骆少川看着司徒颜在教堂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怀疑当时的情况，于是也开始打量这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