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的地方藏不住人,一排排礼拜椅坐满着人,走向圣索菲亚大教堂内部的通道也没有人走出来。
难道,这是一场意外?
如果是意外的话,那这件事情就简单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看完整个礼拜堂内部布局后,司徒颜又坐回一开始的位置,望着祷告台前忙碌的法医方渐齐,司徒颜头一次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
看到司徒颜坐下后,骆少川也坐下,“司徒,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搞得如此正式。”司徒颜有些摸不着头脑。
骆少川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有没有可能,我爸的死不是看起来那样。”
“什么意思?”司徒颜不明白,已经调查清楚的事情,骆少川为什么要重提。
虽然跟骆少川认识时间不长,司徒颜自认为自己对骆少川还是挺了解的,没有谱的事情他不会轻易说出口,难道是发现了其他的线索?
骆少川摇摇头,“我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我父亲的死没有谢局说的那样简单。”
“这些天商会那面也不是很稳定,整个哈市的经济也忽上忽下的。”
“如果我父亲还在的话,他一定有办法,但是现在他不在了。”
这番话骆少川从来没有跟其他说过,不管是白姨还是静萱,如果不是今天来到教堂,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骆少川可能永远也不会说出这份猜测。
等了几秒见司徒颜没有回应,骆少川又说道,“我的感觉也不一定对,司徒你要不就当作没有——”
“少川,你的感觉没有错。”司徒颜握住骆少川的手,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给予他力量,父亲的死对于骆少川而言,是心中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如果这样想能让骆少川好受的话,那么猜测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是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
而且司徒颜并不认为骆少川的猜测没有道理,骆家老爷妥妥的爱国商人,并且哈市商会也认骆老爷这个人。
如今的骆家,骆少川这种少爷不懂经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白珊珊管管家里面家长里短可能还行,管偌大的商业她完全不上数,邹静萱就更不用说了很难独立运营项目。
骆家想要扩展商业上的影响面,已经是不现实的事情,能把现状给维持好就已经不错了。
因此倒下的骆家,比兴盛的骆家更有用,就现在这个大环境,对于很多人而言,水自然是越混越好。
就像今日,一名俄籍牧师死在哈市教堂,而且是正在进行礼拜的时候,突然死亡。
想都不用想,明天头版头条一定是这条新闻。
“倒下的骆家,比兴盛的骆家更有用。”司徒颜故意把这句话说给骆少川,至于骆少川能领悟多少就是他的事情了。
如果可以,司徒颜希望骆少川永远也不要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很显然,没有做如果,只有不可以。
“骆警官、司徒侦探。”法医方渐齐走到二人面前,“大体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
“尸体身上衣服没有破损、表面没有伤口,可以排除是利器致死的可能性。”
“尸体皮肤颜色、指甲颜色、舌苔均都是正常颜色,基本可以排除下毒可能性。”
“综上,我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事件,死者的死因应该是猝死。”
“更为详细的验尸报告,需要开胸进行,教会他们能允许吗?”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经过方渐齐仔细验尸后,得出来的结论竟然是一场意外,扎哈尔牧师竟然是猝死的。
“不过...”方渐齐法医还想说点内容,但语气非常地吞吞吐吐。
“有什么说什么,现在没有外人在。”
骆少川开口后,方渐齐小声对二位说道,“死之前这位牧师,似乎进行了一次释放。”
“释放?”司徒颜重复了一遍,他有些不理解方渐齐这话的意思,什么叫做进行了一次释放?
一旁的骆少川则小声问道,“元阳吗?”
方渐齐点点头,示意骆少川说得没有错。
“啥?”司徒颜有些不理解,“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竟然——”
不知不觉中司徒颜提高了音量,骆少川连忙捂住司徒颜的嘴,让他剩下的话咽下去。
虽然安娜修女和赵执事已经离开了,但教堂里面还有其他执事在这里站的,这种话一旦传出去,在没有过硬证据的前提下,他们几个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带相机了吗?”骆少川小声问道。
方渐齐点点头,在知道死者是牧师的时候,方渐齐顺手拿上了相机。
这些宗教人士要求比较多,在不确定能不能给尸体解剖的前提下,多保留一下现场照片总是没有错的。
“留好证据。”骆少川嘱咐道,一名牧师在礼拜活动进行中,竟然能释放,他脑中到底想了些什么东西,这还是个正经牧师吗?
方渐齐小声回答道,“已经都搞定了,回头我就把照片给洗出来。”
得到方渐齐肯定回答后,骆少川松了一口气,不是凶杀就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
只要教堂承认扎哈尔牧师是猝死,那么今天就无事发生。
骆少川推了一下司徒颜,发现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对话中反应过来,于是自己朝着教堂里面走去。
当然没有忘记从现场抓一名执事在前面带路,不然骆少川感觉自己是找不到相应的地方。
“瓦西里神父,刚才我的法医告诉我扎哈尔牧师应该是猝死,这是一场意外。”骆少川简单把法医方渐齐的初步验尸结果重复了一遍,瓦西里神父听完后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愿主宽恕。”瓦西里神父听完骆少川解释后只说了这一句话,随后就转身离开了,仿佛一点都不关心扎哈尔牧师一样,这可跟一开始表露出来的态度相差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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