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二十五岁的我遇见了十九岁的桀骜少年,少年雄心万丈,不知岁月如梭、人心可畏,替我挡下了似枪子般的恶语,是我的英雄。
可惜英雄不问出处,他自枪林弹雨中持伞归来,自风雨无阻中带走两颗炙热的心。
1
1953年,我与父亲来到穷苦的村子,父亲将我送进学堂教书。当时我心气高,不信寒门出贵子,自认自己与旁人不同,教他们不过是暂时谋生罢了。
当我走进教室,看见一个个身着许多补丁的衣裳的孩子们满眼都是对知识的渴望时,我为之前的自己感到羞愧,他们此时的单纯让我记了好久。
他们很瘦,是啊,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吃的可以让他们吃饱。
有一次,一个女孩子站起来问我:“先生,我们好好念书,以后会有吃不完的白米饭吗?”
那一刻,我竟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后转头对她说:“我不确定你们能不能吃上吃不完的白米饭,但你们的后辈一定吃得上。”
或许现在对他们说后辈这个词还太早,但我更不想给他们不确定的答案。
2
教书三年后,我没了从前的少爷样,为了让学生可以有时间来念书,我会跟他们一起干活,把活干完了,他们就可以学习了。
一开始笨拙的模样让学生们笑了好久,后来我干得比他们还好,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只要肯努力学习就一定做得好。
这天,学堂里来了个生面孔,那少年十九岁正是大好年华,但性子火爆,不爱听人念叨,上哪都拿着一把伞,还扬言,谁要动他的伞就要谁命。
他不听管教让我很是头疼,有时忍无可忍说他几句,他便会顶嘴,我吵不过他,只能吃瘪。
旁人都说他是朽木不可雕也,我便起劲儿说,朽木难雕也非一无是处,扔进火堆里也可以燃。
许是他们将这句话说给他听了,他第二日来时竟唤我为先生。
我大喜若狂,当即告诉我的学生们,从今天开始,他也是我的学生了。
唤我为先生,他也将心中之事告知我,“先生不知战场杀敌是何等酣畅,若是我上了战场,我定要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哪怕死后成肉渣也不足为惧。”
“嗯。”
又在之后拿着那把伞问我:“先生可想知道这把伞是从何而来?”
我的确很好奇他那把伞的由来,毕竟他很是珍视,“说说看吧,为什么那么宝贝着。”
“这伞是我爹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难怪这么宝贝着,换做是我,我也会拿着不离身。
之后,他又将自己与父母在异地所经历的所有事都告诉了我,让我知道他父母也是读书人。
算起来,宋提秋也算是书香门第了,不过可惜他没学到什么便为活命四处奔波。
但他的经历也属实让我震惊。
不曾想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还有一段这样悲惨的过往。
也难怪他不听人说教,想来是不相信别人会真心实意的帮他,为他好。
或许也觉得那些人都没有他的经历多,还拿经历说教他,他不舒服。
他坐在树根上,风过发梢时,我似乎在他眼里看见了光。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