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不是没见过肖战打人,两个人对练的时候肖战下手还挺重。现在这样轻轻打王一博是在干什么?小猫挠人?
好啊,手段了得,惯会使小性子!
王一博把肖战抓过来照着屁股打了两下,“再不听话还打你,走,跟我回去。”
肖战虽然不服,但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王一博,也不能把王一博打死。所以就牵着王一博的手走了。
刚才还使性子不走,现在跟小羊羔一样被牵走。欲擒故纵!戴月咬牙,这个玉面蜘蛛精一定是在欲擒故纵!!像王一博那样的人肯定喜欢调教人的征服感,所以肖战才先假装不听话再乖乖跟他走!好一个玉面蜘蛛精,织的网真密。
王一博个不正经的,在肖战耳朵边小声调笑,“怎么打你屁股就听话了?喜欢被打屁股吗?”
肖战摸不着头脑,“我不听话你还要打我,我就害怕了呀,我打不过你。”
王一博莫名被这番话戳中,好说歹说哄着人往帐子里走。
到了他们的帐子附近,肖战问王一博今天要不要加练。他已经很累了,王一博说不练的时候他很开心,迫不及待要去换衣服洗澡。
肖战洗完澡后只穿着反复搓洗有些松垮的中衣,他端水来给王一博擦身子。
“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好?”他一点一点擦洗的很认真,唯恐水浸湿纱布。
“以后慢慢的受伤少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王一博摸摸肖战的脑袋,“这不是还没伤到腰嘛。”
肖战抬头看王一博,“你刚才摸我的头?”
“怎么了?不让摸吗?”
“你自己明明能洗!你都能摸我。”肖战把毛巾摔到盆子里,“身上我都给你擦干净了!懒死了。”
“为什么?之前不都是你给我洗全身吗?”王一博被肖战凶了也不生气。完全忘记肖战当初是如何一口一个军爷的顺从他的。
还好意思说呢。肖战不耐烦地翻白眼,“不止要给你洗,还要用手给你那个,你把我脸都弄脏了。”
他伺候王一博伺候得够够的了。鞍前马后的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王一博笑,“别生气,生气就拉出去打板子。”
肖战这才想起来王一博是大军爷,他只是一个小兵疙瘩,于是他不太服气地抢过毛巾给王一博洗身子。
“洗干净点方便服侍你。”
“什么?”
王一博贴着肖战的耳朵说,“干你。”
肖战望着王一博,两腮染上薄红。他脸上有点肉,看起来像是刚开始学化形的狐狸。虽有美人皮囊,却保留着动物的灵动纯真以及狐狸骨子里天然的媚。
“那……你会对我轻轻的对吧?”
“嗯。”王一博捏肖战的脸,然后用揉着他圆润的耳垂玩,“让我干你好不好?”
“好啊。”肖战从不吝啬笑容,开心地时候就露兔牙。
如果戴月能见到肖战方才的样子,怕不是要一边气得牙根痒痒一边偷偷学。这谁能顶得住?
后来也怕,一边怕一边好奇。现在或许是终于明白些什么了,王一博感觉此时的肖战是好奇而害羞的。脑袋歪在枕头上,只给王一博看个侧脸,还时不时偷看王一博。耳朵根子跟脸都红透了。
天气转寒,为了御寒帐子也加用油布毡布等东西加厚。现在即使点着灯影子也不会透到外面去。
所以王一博没有吹灯,既然肖战好奇,就让他看着这个过程。
王一博最爱肖战内袍里用来裹着腰的红布带子,衬得肖战腰细,勾得他几次想重伤上阵。
云雨过后,肖战自己拿开腰带,他红着眼眶看了看王一博。撅着嘴巴要吹灭油灯。
“别,让我好好看看你。”
肖战一听立马吹灭了,他害羞。
王一博拿帕子凭着直觉给肖战擦了擦脏的地方,他压在肖战身上,手放在底下揉了揉。他似乎有些不甘心。
“还要不要?”
肖战摇头,“明天屁股疼走不了路了。你怎么不轻轻的?”
“忘了。”没搞的时候百般哄,搞完了就敷衍两句过去。王一博只当这个小傻子不会生气。
“下次要记住。”肖战的手指肚在王一博的太阳穴附近转圈,“记住……”
“嗯。”
他们都很累,加上王一博还有伤。两人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天王一博向军医讨了些疗效好些的药膏给肖战用。外面浸泡在雾蒙蒙的蓝色里,铁锅里的篝火还剩一些余烬。王一博看肖战还在睡觉就没有叫他,直接脱下肖战的裤子给他抹药。
肖战被药膏弄醒了,努力睁开一只眼睛看王一博,用眼神询问为什么要这样。
“给你抹药,抹药就不疼了。”
肖战原本是趴着睡的姿势,他迷迷糊糊地撅起屁股。看来真的很希望能快点好。
“涂好一点。”
“里面疼吗?”王一博沾了药向里面涂抹。
肖战委屈地拖长音,“疼。”
王一博小心翼翼放轻动作。
他今天去得晚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来得更完的戴月知道了。
戴月经验丰富,看肖战今日举手投足都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大概就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在心里骂肖战,这玉面蜘蛛精该不会是靠吸阳精涨修为的吧,嗲死了,小贱人。
他也只敢在心里骂骂,万一把肖战惹急了把他揍破相了可怎么办?
肖战看到戴月又老是看他,捡个石头丢过去。
“肖战,你在做什么?”军官过来训斥肖战。
“他看我。”肖战有理有据。
“今日加练。”
肖战脸垮了,回头瞪了戴月一眼。
要不是石头没砸准哪能这么轻易解决。戴月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军官把肖战叫到一边连射箭,他说,“你准头不好,要加强练习才是。”
肖战也没什么怨言,只是那张弓太重,需要花很多力气才能成满月。
他握弓的动作都是军官一点一点矫正的。如果能上手就快多了,可是军官不能。
等肖战回帐子的时候胳膊已经快废了,酸痛无比,用不上半点力气。
王一博看了心疼,给肖战揉胳膊揉肩。今天是他帮肖战洗了澡,换下来的衣物他也拿去洗了。
王一博在战场搏杀一天,他更累。但他就看不得肖战受累。从前只想舍身为国,不在乎什么名誉地位。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经常想如果他是个将军,就有能力把肖战安置在将军府。是他耽误了肖战。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让肖战在校场中轻松一些,但是他可以因为心疼而让军官放松对肖战的训练,如果哪日真的到了战场上,敌军也会心疼肖战吗?
肖战已经睡下了,王一博也到他旁边躺着。伸手给肖战盖被子,肖战把下巴扬起来,于是王一博就把被子掖到肖战的下巴底下。
“哎哟……”肖战惬意地伸伸腿,“睡觉咯……”
“你从前是不是没干过什么粗活?”王一博看肖战手抖得厉害,假如之前使惯力气,不至于练习弓箭之术就变成现在这样。
“以前我家有地,有长工,我不用干活儿。”
原来是地主家娇惯的痴儿,难怪如此。王一博问,“那后来怎么……”
“后来为了我不被抓走就卖地给那些军爷钱。卖了祖宅,家仆也遣散了。”肖战眼眶发红,“我爹在一天早上出门就没有回来。我娘就病了。”
不足几个月的时间,肖战从少爷变成了一介贫农。
乱世之中保住家财谈何容易?索性舍财保子。几个月下来散尽家财,肖战的爹娘竭尽所能保护肖战。可肖战还是来到了军营之中。
王一博摸摸肖战的脊背,“会有好日子的,南蛮之乱不日便可以平息。”难在匈奴作乱。
“但是我们家还有银子。”肖战藏着笑,他捏着王一博的耳朵凑过去,“我偷偷跟你说,我娘在家里藏了钱。是给我娶媳妇儿的钱。”
“嗯。”王一博有些不高兴,他不愿意让肖战想娶媳妇的事儿。
“你叫我一声相公,这些钱就给你一半。”肖战好像很不好意思,说完就闷着脑袋不吭声了。
王一博摸摸肖战的耳朵,热乎乎软乎乎的,他笑,“我叫两声能都给我吗?”
“不可,只给一半。”
“你叫我相公,我给你银子。”
肖战脆生生地搂着王一博的脖子喊,“相公!”
距离不过几步远的帐子里传来一阵闷笑。王一博还没乐,都是这群士卒先乐了,可知平时没少听墙角。
“笑屁。”王一博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笑的,他们也有媳妇儿吗?
4
白天王一博和肖战不怎么见面。全凭晚上这一阵儿互相说说话。
肖战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把小纸撕成一条一条的放到灯芯上点燃,然后丢到地上看这些小纸熄灭。
原来痴儿也会有烦恼,只是痴儿不会吟诗。
王一博撩开帐子进来,“怎么一股烤红薯的味道?”
肖战闻了闻,还真是。可是这里没有烤红薯,只有被他撕碎的小纸条。
“怎么了?戴月又惹你生气了?”王一博刚洗过澡,但身上仍有一股金创药的味道。他摸肖战的脸,看灯下的肖战,宛如梦中看铜镜中的影像。
“不是。”肖战沉默两秒,他抿抿嘴巴,抬眼看着王一博,“今天李大哥说……”
王一博瞬间收回痴笑,翻脸如翻书,“哪个李大哥?”
“就是李大哥,他告诉我一句话,他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就是说,如果小鸟的巢穴倾塌了,小鸟蛋都会摔碎。”
“嗯。你继续说。”
“所以,他说宁死社稷不死草野。如果在草野之中安家保命确实可以生活一生,但是那样的生活是没有意义的。可以为江山社稷而死的不止是大将军,像我和他这样的小卒也可以为江山社稷而死,即使没有人知道我们死了。”肖战语速很慢,边说边回想。
王一博点了点头,他之前是小士卒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包括现在也是。
“所以,我不应该逃对吗?等不久的以后,我也要上阵。”
“不行。”王一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肖战很不解。
王一博愣住了,他低头思考该怎么和肖战解释他不会让肖战上战场。
“等你学到本领再说,如果你这样武艺也上战场,会让别人为了保护你而白白牺牲。”
他这一番话果然把肖战唬住了,肖战点点头。
“你告诉我,那个李大哥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他说我和戴月不一样。”
“轮得到他来说?!你们当然不一样。”只是我和戴月身后的人一样无耻而已。王一博盯着肖战看,他看了好一会儿。
肖战两只手捂脸,“你不要看我,我有点害羞。”
王一博笑了,他攥住肖战的一只手吻了吻,“手都晒黑了。”
肖战就这么捂着一半脸眨眼睛看他,他笑出兔牙,心想手黑了不就更像军爷了吗?
王一博只觉得他娇俏灵动。
“别惯着戴月。”
“我才不惯着他。”肖战跟着王一博学会了咬手指的坏毛病,他咬着手指说,“戴月就和小鸡仔一样,我能一下子就把他打趴下。”
王一博嗤笑,“那你怎么不打呢?”
“校场那个军爷不让我打,我打戴月他就罚我。”肖战攥拳敲桌子,他吼人的时候兔牙的存在感特别强,“我总有一天要揍戴月一顿!”
兔子要揍鸡仔,鸡仔一无所知。
“你打算怎么打他?”
“我把他骗到山后去,狠狠揍他一顿。”肖战坏笑。
“那你就这么办吧。”王一博只当肖战在开玩笑。
没想到肖战真的惦记上了这件事,动不动就缠着戴月去后山。以至于后来给王一博惹了个麻烦,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务之急是南蛮之乱的最后一战。
为什么说是最后一战,因为南蛮接连吃败仗丢了几个要紧的关卡,中原乘胜追击,南蛮已经退无可退,只得将身家性命全压在最后一场大型战争中。
若是赢,尚有周旋的余地,若是输,南蛮起兵造反的主谋必将万劫不复。
中原的将士也知道,这一战虽凶险,却是立功的好时机。就连王一博也有趁机立功的打算。
双方都要压上自己全部的实力,所以,校场里面一个不留全要送上战场去。
王一博亲自去校场拿了花名册,勾去了肖战的名字,“他不去。”
肖战对此全然不知,他一直等军官念到他的名字,可是军官一直没有念到。于是他踮起脚看军官,把手举得高高的。
军官也视而不见。
肖战忍不住去问,一问才知道是王一博勾了他的名字。他气冲冲回帐子和王一博争辩。
“为什么不让我去?校场的军爷说我已经很厉害了!”
王一博看了肖战一眼,继续低头擦枪,“你之前不是不想去吗?现在这么上赶着是为什么?”
“我之前不知,现在我懂了。我就要去!”肖战幼时撞到头,重伤之后引发炎症,从而高烧不退。醒来后没什么异常,心智却停留在了幼时。
父母自责没有照看好他,愧对祖宗。对他千娇万宠过分保护。肖战的世界中心只有自己,逍遥如土皇帝一般。
后来来到军营,才知道有人肯为国死。
他不是没有热血,他只是没有开窍而已。如今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他怎么可能还像从前一样只想保命当个懦夫?
不提此事倒好,提起此事王一博更是怒火中烧。他摔下长枪,“你告诉我,你口中的李大哥到底是谁?”
李仲回到帐子里,看到帐子里三个兄弟整整齐齐贴在帐子边,不禁疑惑,“这是做什么?”
“咱们先锋的那个相好正在骂咱们先锋。”张达使使眼色,“隔这么远咱都听到了,附近几个帐子还不都得听着咱先锋挨骂?这脾气,啧啧。”
李仲心知肖战是为什么生气,他也贴过去听。
“李仲?!他说什么你都听,我的话你半个字不肯听!”
李仲眼睛瞪大,他们帐子里四个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民间有邪说:有猹觅瓜,遭钢叉刺死!
帐子里其他人见情况不妙,各找借口出去躲着了。李仲也悄悄溜出去躲着,好钢用在刀刃上,好汉死在沙场上,保命要紧。
谁知躲到了别人的帐子还是被王一博给抓到了。
李仲看到黑脸的王一博他怕不怕?怕,怕得腿肚子发软。
王一博举起拳头,李仲噗通跪下了。
“属下知道他为何不肯听您的,您想知道吗?”李仲不给王一博任何插话的机会,直直盯着王一博的眼睛说,“因为您意中人不是戴月,是肖战。您喜欢的是男人,这是您的命。”
因为你喜欢的是男子并非女娇娥,所以你就得接受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有一个永远不会顺从你依附你的妻子。当别人的妻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之时,你的妻要和你一样谈论山河。
你喜欢的是男人,这是你的命。命中注定该如此。
王一博在李仲面前站了很久,他咬了咬后槽牙,让李仲滚。
李仲恭敬退下,小心脏扑通扑通打颤。得亏有一根三寸不烂之舌,不然今天怕是小命难保。没想到肖战居然会把他供出来,下次聚众吹牛的时候再也不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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