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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动身之际，北疆下起了第一场雪。

　　肖战和王一博同乘一匹马。行到寒月如钩挂上苍穹。肖战抬头看月亮，“父亲说月亮上有兔子。”

　　“玉兔。”

　　“对，只有玉兔是小公兔。天底下的所有兔子都是小母兔。小母兔这样拜拜，就会生小兔子。”肖战所说的是民间传言。王一博也听过。

　　“骗小孩的。兔子整天抱一块骑来骑去的，一年到头生好几窝小兔子。”

　　肖战挠挠额角，那眼神分明就是又不服气又不敢说。

　　“今夜的云漂亮吗？”

　　流云如仙女裙带飘摇举。边缘镀上淡淡的月亮光辉。着实漂亮。

　　肖战抬头看，“漂亮。”

　　王一博忽然就一点都不想打仗了，他真想立刻带肖战回洛阳老宅。陪肖战天天看月亮看云。肖战最好穿红衣裳，不扎腰带靠他怀里。

　　想到美事儿笑容逐渐荡漾，王一博从背后搂住肖战，下巴搁在肖战肩膀上。也不顾同袍在侧，直接歪头亲了一口肖战的脖子。

　　“等一下～”肖战仗着王一博手臂揽着他就往一边歪，缩着脖子不满地哼唧一声。

　　王一博笑得更开了，搂紧肖战，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亲热劲儿真了不得。知道的是在马背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自家榻上。

　　北上这段路不用打仗，肖战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天时地利人和，王一博还不抓住机会往帐子里钻？

　　肖战头发还湿着，他用帕子擦脸，撅嘴呼地一下吹灭等。王一博从背后抱着他，两手在他腰上乱摸，“这回好好疼你。”他声音低低地，但每个字都清晰的落到了肖战的耳朵里。

　　肖战有些紧张，他记吃更记打，唯恐王一博弄得太狠。于是小声说，“你轻轻的。”

　　王一博不怀好意地哼笑一声，抓着肖战的屁股揉捏。

　　他很乖，王一博让他趴着他就好好趴着。

　　弄到后来肖战没有力气了，软的像是一团放在石臼里的年糕，任王一博发泄。

　　最后也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王一博说要亲他，肖战就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嘴，吐出一小截舌头。

　　王一博之前要亲他，他会把嘴巴嘟起来。可能是摸到每次亲吻王一博都会伸舌头的道理了，所以就乖乖张开嘴巴等着王一博的舌头伸进来。

　　一时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说他骚。

　　第二天肖战在马背上坐不住，懒懒地依在王一博的怀里睡觉。困得东倒西歪的。

　　队伍又前进几日，王一博估摸着快到肖战的家了。他和肖战商量，希望能帮助肖战逃回去。

　　“眼看快到你家了，要不我想个法子把你送回去。你也好回去照看岳母。”王一博嘴上倒是挺有礼数。

　　肖战也想回去看看娘，可是……他担心王一博为此受罚。

　　“我什么时候回来呢？”

　　“傻，还回来干什么？”王一博压低声音，“你就当从来没有参军过，这次要躲好，别出来乱跑。等北疆战乱平定以后我再好好安顿你和岳母。”他握着肖战的手，“听话，回去吧。”

　　父亲生死未卜，肖战只剩下娘亲了，而且来时娘亲病重。他很想回去看看。

　　“我会回来，你等等我。”

　　“不许回来。”王一博这里还有些赏银和军饷，他把这些全包进帕子里交给了肖战。“装好，别弄丢了。”

　　肖战全揣到怀里去了。王一博心里酸酸的，他舍不得肖战。

　　“什么时候走？”

　　“等明天夜里，偷偷溜走。”王一博早就谋划过让肖战逃跑这件事，所以在藤编的箱箧里藏了一套青布常服。待明夜给肖战换上，方便逃跑。

　　“好！”肖战打算把这些银子都留给娘，看过一眼以后就跑回来。他要告诉娘，他现在也是个军爷了。

　　两个人心里头都憋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王一博有心拉着肖战好好做一夜，又怕妨碍肖战明天逃跑。只得很珍惜地摸肖战的肩膀和腰，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肖战被王一博的情绪感染，破天荒没有说王一博勒的他难受。

　　翌日王一博和肖战随着军队赶路，等天完全黑下来以后肖战换上常服，背着小包袱在王一博的掩护下偷偷离开营帐。

　　王一博骑马送了肖战一大段路，马跑得越快肖战就越安全，王一博的心情就越复杂。

　　前路怎样未可知，王一博也不知道这一别是不是永别。索性肖战是个小傻子，他不会想七想八，能顺利抛出来他就觉得好玩高兴。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王一博先下马，他扶着肖战下来，“夜路难走，你多加小心。”

　　“嗯。”肖战拉着王一博的手说，“明天这个时候你来接我。我还在这里等你。”

　　王一博点点头，实则根本没想过要来接肖战。

　　“要来接我。”肖战一步三回头。背着他的小包袱往山里走。王一博给他装了好多干粮，不知道够不够。

　　王一博不能耽搁太久，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真查出来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就连乡里也会遭受连累。他翻身上马，直奔军营。

　　这边有马要顺利的多，肖战那边就艰难一些了。他只能借着月光磕磕绊绊地走在山路上。王一博告诉他只要一直往北走就能到他的家。

　　肖战一直走到天亮才找到自己从前熟悉的地方。他远远看见篱笆里有个老妇人在打水。眼眶一热，飞奔而来。

　　“娘，我回来了！”他推开柴门，小兔似的跑到自己家的院子里。

　　肖老夫人看到肖战回来顿时泪流如注。就像当年刚从接生婆手里抱过他一样，看看小手小脚是否健全，再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幸好哪里都没事，她松了口气。

　　“儿啊，你怎么回来了？”

　　“我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肖战把银子都给娘，“娘，你买药吃。”

　　“你哪来的银子？”

　　“是军爷给的。”肖战想起王一博不让说他们做过的事，只能说，“是个很好的军爷。”

　　“那……”肖老夫人只当是发给肖战的军饷，她看肖战风尘仆仆的，不免心疼，她问，“何时动身？”

　　“今晚。我和军爷约好了。”

　　肖老妇人把肖战领到屋里去，她私心是不愿意让肖战走的。可是也没有办法。她找了两身供换洗用的里衣给肖战，又把肖战的棉袄找出来。

　　“以后天冷，多穿着点。”

　　肖战答应地脆生生的。

　　一晃就到了要出发的时间，肖战拿上东西就要走。

　　“我和军爷说好了，他在那里等我。我们俩汇合。”

　　“儿，你跟娘仔细说说。你和这个军爷，到底算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