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年昨晚熬到凌晨三点，赶着时间把理科的公式背了一遍，第二天醒得有些晚。

　　到门口时，江池已经到了，正扶着拐杖在跟江爷爷贫嘴。

　　“江爷爷早上好。”姜斯年又挂上了那张开门营业的脸，转头喊：“江少早。”

　　在爷爷面前，江池愿意配合着演戏，他也认真回了句：“早。”

　　等上了车，姜斯年打着哈欠靠着门浅浅补了会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脖颈后面断断续续传来了一点刺痛，不是很敏感，姜斯年以为江池又在整他，也懒得管。

　　等到了学校他才猛然想起江池坐的是副驾驶，边上根本就没人挠他。

　　真是奇了怪。

　　由于一天要考完全科目，时间上非常赶，姜斯年没有很多时间细想，找到了考场就落座了。

　　考试位置是按照成绩排名，姜斯年没在这学校考过试，理所应当去了最差的考场。

　　运气不好的是，齐何涛就坐他旁边。

　　姜斯年一进来就看见他正张罗着准备抄谁的，看见姜斯年后顿时拉了脸，吵吵闹闹的教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哟，这不是依附江家的资助学生吗？”齐何涛好笑的吹了两声口哨：“怎么没走关系去A班考场啊，居然屈尊降贵来我们这？”

　　姜斯年一看这场面就摸清了套路，齐何涛应该是万年倒数，靠着关系才死皮赖脸呆在的A班。

　　他应该跟这个班的考场考过很多次，现在在这里完全是他的主场。

　　姜斯年笑着走过去，齐何涛正抬手想拽人，结果掌心传来轻微触感，姜斯年跟他击了个掌。

　　齐何涛僵着手：“？？？”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我实力强大到不需要关系呐。”姜斯年在位置上坐下来，还冲他眨了一只眼。

　　白卫衣一身的姜斯年，更显肤色，看着软嫩嫩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顶着这张脸，姜斯年好心提醒：“今天有监控。”

　　齐何涛被他这样子整的愣是半天没憋出一句。

　　草，他怎么能这么自然？这么无辜？

　　班级里的见状，还以为他们大哥跟姜斯年关系不错，氛围又渐渐起来了。

　　“哎，其实这次的资助学生还挺不错的，至少长我心尖上了。”

　　“这么可爱幽默的omega我都心动了。”

　　“天呐，这要是换个人说这句话，我都觉得是在挑衅我，但他说出来这感觉怎么就不一样了？”

　　齐何涛还在想到底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时，监考老师就已经进来了。

　　姜斯年收了玩笑，低头开始认真写题目。

　　A市的夏季不长，此时已经接近夏末，空气中已经开始被秋风席卷了，最后一点暖意从大开的窗户钻进来。

　　阳光照亮了桌子的一角，姜斯年不紧不慢的填答案，笔墨下皆是努力的痕迹。

　　这个考场并不安静，时不时传来几声低谈，放正整个教室也是成绩差的，互相抄也抄不出个什么玩意。

　　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时间轮转，姜斯年终于放下了笔。

　　这才去理会盯着自己试卷良久的齐何涛，姜斯年做唇语：“有事？”

　　齐何涛满脸复杂，在心里极度扭转犹豫后，梗着脖子恶狠狠地说：“你会写？”

　　姜斯年知道他上钩了，摇头：“不太会。”

　　齐何涛看着对方答题卡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计算，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姜斯年趁老师没注意，飞快的把试卷跟齐何涛的试卷交换了过来。

　　这么大方的样子，就非常显得齐何涛之前的种种行为很幼稚了。

　　齐何涛终于放下了前嫌，没忍住冲他竖了个拇指：“牛逼。”

　　“小意思。”姜斯年回。

　　姜斯年写题不喜欢用草稿纸，算术都是当地取材，直接在试卷空白上改改画画，看得齐何涛眼睛一突一突的。

　　找答案都要看半天。

　　但好在是赶着写完了。

　　交上了那张他第一次填满的答题卡，不由真心感叹：“我天，自此江少第二次考试跟我分别后，已经好久没有抄的这么爽了。”

　　姜斯年只是笑笑，不说话。

　　结果成绩出来的那一天，齐何涛差点吐血。

　　他怒气冲天地拎着自己三十多的分的数学试卷，站在姜斯年身边质问：“什么意思？”

　　姜斯年摆出自己的数学试卷，大写的四十分，他非常无辜：“都说了，我不太会。”

　　齐何涛已经开始怀疑那天的试卷了：“那你在试卷上写那么多公式，答题卡你填那么满，你给我打四十？”

　　姜斯年：“这不晚上辛辛苦苦背的公式总得用上啊，不能白背。”

　　“而且别人老师熬夜出的题，多多少少意思一下嘛。”

　　江池看戏看了半天，实在没忍住笑了：“化学公式放数学试卷上，这叫意思意思？”

　　齐何涛一脸菜色：“草，我就说怎么这些公式怎么看着怪怪的，感情你背的还是化学的？”

　　“消消气消消气。”姜斯年眉眼弯弯，丝毫不在意这点成绩。

　　因为他的成绩从来不是靠数学拉分的。

　　齐何涛都已经想好了，放学一定要逮着他打一顿好的。

　　结果剩下的科目成绩，直接震碎了他的认知。

　　“这次我们班不错啊，有一个阶段性的突破口。”李涵拿着试卷，喜笑颜开：“姜斯年是全校唯一一个英语满分的，鼓掌！”

　　江池挑眉，意外的看向身边人。

　　呵，搞笑，在国外呆了十多年可不是白呆的。

　　噼里啪啦过后，李涵由喜笑颜开瞬间变成黑暗里准备爆发的母老虎，这变脸的速度吓得刚才还欢呼的同学一下冷了下来。

　　“齐何涛！”

　　惊呆了的齐何涛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李涵凝视着他：“你英语成绩哪来的？”

　　“就…这么来的。”齐何涛咽了咽口水，朝后撇了眼，正巧撞上了姜斯年那可爱的笑。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只听李涵冷声道：“你英语115，比江池都高六分，不解释一下？”

　　齐何涛冷汗直流。

　　有句话说得好，不怕学霸牛逼，就怕学霸他偏科。

　　姜斯年只有理科成绩差了点，文科成绩几乎跟江池不相上下。

　　数理化姜斯年是真的不行，尤其是数学，偏偏他同桌还是接近满分，在姜斯年的认知里，理科拿高分的都不是人。

　　江池看着成绩单，难得夸别人一句：“高三上学期没学，考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姜斯年立即顺杆爬，讨好的说：“那江少愿意帮我补理科吗？”

　　“可以啊，”江池冷了下来：“只要你去跟我爷爷说不需要资助，我就教你。”

　　“……”姜斯年拿着试卷老老实实坐着听课，脸颊因不满而微鼓着。

　　看得江池莫名有种欺负了小朋友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