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年站在大理石上的灶台上,帮煮饭阿姨添饭,还差双筷子。
姜斯年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架子,用手肘怼了怼身边也来凑热闹的瘸子,说:“江少,帮忙拿一下筷子呗?”
“没长手?”江池眼都没抬,端着碗就走。
“长了,”姜斯年在他身后撇嘴:“这不是你挡在边上了嘛。”
等饭菜都端上了桌,晓云才扶着江爷爷下来。
“斯年啊,我记得你之前是在国外呆着的对吗?”江爷爷坐下后没有急着动筷子。
他不动筷子,所有人都不能去碰。
“嗯。”
“难怪。”江爷爷思索片刻又问:“你对出国留学感兴趣吗?”
姜斯年顿了顿,摇头:“不想出国。”
开什么玩笑,他好不容易回国,这次怎么样也要呆久一点吧。
江爷爷点点头,终于开始吃饭了。
姜斯年觉得莫名其妙,在思考江爷爷这话里面的深层意思。
他猜应该是他的英语成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这事。
整顿晚饭下来,姜斯年有点坐如针灸。
江家有一条家规是:食不语寝不言。
一旦开始吃饭后就没有人开口说过一句话,这让一向吃饭不老实的姜斯年一顿难受。
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教养”。
看着一桌子的人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细嚼慢咽,姜斯年被迫跟着他们的步伐。
江池这个人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但在这些细节上面却意外的听话。
线条清晰的下颌轻动,灯光从江池那边打过来,在姜斯年身上落下了一点阴影。
突然姜斯年吃饭的动作一顿,伸手摸上了脖子上的阻隔带,他要是没有感知错误的话,刚才腺体是刺痛了一下?
这么一摸,姜斯年忽然发现他腺体处的皮肤跟周围皮肤的温度有差异。
腺体发热可不是一个alpha会出现的情况。
难道是阻隔带抑制信息素的原因?
感受到江池撇过来的视线,姜斯年洋装无意的接着吃饭。
他在国外呆太久了,一下子接受国内的食物,一时间适应不了,即使这是他喜欢吃的菜,他也没有任何胃口。
江池拿过一旁的纸巾,象征性的擦了擦嘴,然后起身:“爷爷,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江爷爷摆摆手,江池瘸着腿往外蹦跶:“那我走了。”
姜斯年早就不想呆了,连忙起身去扶他:“那什么,我扶你。”
在爷爷面前,江池没拒绝,任由姜斯年触碰自己。
等离开了餐厅,江池冷着脸把手从姜斯年手上抽了回来。
“不是吧,你在生气什么?”姜斯年跳到他前面,倒退着走路:“我就这么讨厌?”
江池懒得搭理他。
“你之前在酒吧可不是这样的,怎么我……”
江池打断他:“我在酒吧怎么?”
姜斯年摸着下巴,想起他弹吉他的画面,笑了起来:“很友善,是个乐于助人的大哥哥。”
江池盯着姜斯年的脸,吐了两个字:“你瞎。”
确实瞎,姜斯年完全自动屏蔽了江池在二楼打人的样子。
“江少,我在夸你唉,说我瞎是不是过分了?”姜斯年自顾自说着,倒退着走路,完全没注意身后有人。
等两人突然撞上,姜斯年脚步不稳,往江池那边踉跄了两步。
“不好意思,我……”姜斯年人都没看清,率先道歉。
然而被撞上的那个人,正眼都没有看过姜斯年一眼,还顺手推开了挡路的姜斯年。
“?”江家居然有这种无理的人?
“等一下。”江池躲开姜斯年第二次没站稳,摇摇晃晃就要往他身上倒的位置:“刘管家,这又是谁?”
姜斯年扶着墙站稳,去看刘管家带进来的人。
这个人比他高一点,看样子也是位学生,微卷的头发半搭着眼眸,挡住了些许面容。
刘管家先是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少爷,才回答:“这是老爷昨天安排的资助学生。”
姜斯年想起来了,江爷爷一共有三个资助名额,这个人当时统一见面选拔的时候也在场。
“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我家。”如果说江池之前对姜斯年的态度只是冷漠了点,那他现在已经变得危险起来。
卷头发的学生一听,顿时扬起了头:“关你什么事?”
姜斯年很有先见之明地往后退了几步,抬手对那个人扣666。
这是位勇士啊!
江池冷笑一声,气压低到了极点:“你说什么?”
卷毛也不甘示弱:“我说,关你唔……”
对方还没说完,江池拳头就已经落下了,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阴郁:“你在我家,对我说关我什么事?”
卷毛用手背蹭了蹭嘴角:“草。”
两个都是alpha,火花一下就蹭出来的,江池身手一向不错,刘管家在一旁很无措,说实话他不太敢去拉架。
因为江池不是第一次连着劝架的一块打了。
姜斯年在一旁观战,看得那是一个心惊胆战。
明明挨打的不是他,但姜斯年已经感受到了剧烈的痛。
这会他才发现,原来之前江池跟他打的那一架真的是收着力在打的。
可能江池这次真的很生气,也可能对方是个alpha,江池这架打得很彻底,像是把在姜斯年身上堆积的怒火都一块发泄了出去。
那个卷毛可能也没想到,一个瘸子为什么可以这么狠。
眼看要打不过江池,这家伙居然不要脸的释放了信息素去压制对方。
江池好看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手下的动作也更狠,alpha好胜的本性在江池考虑到还有omega在场的情况下,他忍住了。
“像你这种乱放臭味的,也配白嫖我家的钱?”
看着餐厅门被拉开,姜斯年找准时机准备假装去劝架,却在迈步向前时,脚猛地软了下去。
怎么回事?
他一个alpha,怎么会被信息素影响?
“江池!”江爷爷急匆匆赶了过来,怒斥:“干什么?松手!”
江池狠狠补了一拳才不甘心的收了手,冷冷道:“爷爷,您选学生的时候麻烦看清了真面目在选。”
江爷爷皱眉,在公共场所释放信息素是江家家规违反的一条,也是大众认为很无理的一种行为。
卷毛也反应过来了,迅速收了信息素。
“你先带斯年回去。”江爷爷语气强硬,容不得拒绝。
江池阴森森的看了眼卷毛,没有在说什么,转身朝半跪在地的人走去。
他修长的指节轻轻碰了碰姜斯年的腺体,正准备爬起来的姜斯年被他这么一碰,脚又开始软了。
而这次却被江池稳稳扶住了,姜斯年听见上方传来的清冷声音:“还站得起来吗?”
姜斯年低着头呼吸有些重:“嗯。”
江池看见他那双清澈的眸子泛起丝丝红,淡粉色的唇紧抿着,因为脚软而控制不住的微颤,不断把重力往江池身上靠。
这显然是在发情期前后了,在来这么几次,姜斯年估计要提前进入发情期了,江池想。
一向不爱搭理人的江池,今天晚上格外照顾姜斯年。
脱离了江爷爷的视线,他也没有直接丢下姜斯年不管。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姜斯年总算是体会到了江爷爷第一天对他说的话了:“江池这个人虽然看着很不友好,但其实他人不错。”
是的,这么多次下来,江池虽然很凶,但对omega似乎很宽容。
有一种下意识地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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