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前总是令人兴奋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大家早已收拾完东西,就差班主任来总结了。
刘雨酥从办公室出来,一进门就喊:“咱们班那两位江/姜少爷,李老师请你们去喝茶。”
姜斯年站了起来,他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江池一下课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他在办公室外礼貌地喊了声“报告”,李涵撇了眼,递过来两张纸问:“江池那小子呢?”
姜斯年一边看一边撒谎:“噢,他肚子痛,在厕所。”
李涵点评:“懒人屎尿多。”
手上是两张省内英语比赛的报名表,李涵解释道:“咱们学校最优秀的班就是A班,这种名额一般就是在我手上,本来去年是刘雨酥跟江池两个人的。”
“但是刘雨酥的口语表达没有你流畅,所以今年我打算让你跟江池去。”
这要是平常,姜斯年肯定会拒绝,因为他没有时间。
在国外他还要打工,这种比赛名额他拒绝过很多次,到后面那些老师也就没有再找过他了。
姜斯年已经快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上台过了,机会难得,他这次没有推脱:“好。”
“对了,最近网上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李涵拿起保温杯看着姜斯年,问:“既然你也是当事人,我就多问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当然假的。”姜斯年说:“江同学很温柔的,那天是见义勇为,不过我们确实不该打架。”
李涵嘴角抽了抽:“真是见鬼了。”
居然有人说江池温柔,还见义勇为,鬼都不信。
“你见义勇为我还信。”李涵看着姜斯年包扎着的右手,调侃道:“难怪你昨天交上来的作业字那么丑,我差点怀疑是找人帮你写的。”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句耳熟的“报告”声。
江池笔直的站在门口,李涵第一句就是说:“姜斯年说你被其他老师叫走了?”
姜斯年:“?”
江池进来的脚步顿了顿,迟疑地点点头。
李涵冷笑一声:“想骗我还嫩了点,姜斯年请你把‘肚子痛,在上厕所’这几个字抄二十遍。”
牛批。
他还能说什么呢。
姜斯年被她这操作整服了,他上学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碰见这样的老师。
两人离开前,姜斯年还注意到李涵桌子上有一张李氏集团人员名单,被英语试卷压了一大半。
江池出来后,告诉他:“以后不用替我撒谎,李涵这个人套路多,她总有各种你想不到的招式。”
姜斯年:“谢谢,已经体验到了。”
思考再三后,姜斯年还是问了出来:“李涵是李氏的吗?”
江池没否认:“嗯,是李氏集团李德华唯一的女儿。”
“难怪她一点都不奉承你。”
所以她那么有自信,一个omega硬是活出了alpha的即视感。
这就是被爱宠出来的样子吗?
姜斯年不由想到了小时候,他那会是真的傲娇,就连刚去国外那会也不愿收起浑身的骄傲。
哪跟现在这样,被毒打了十几年,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当年骑在马背上的感觉了。
有点小心酸。
姜斯年低落的情绪一闪而过,进教室时又变回了那个可可爱爱的男孩。
“我讲一句话就放学啊。”李涵人没站进教室,就靠在门口,她连包都背好了:“下个星期我们高三的要准备开始上晚自习了。”
学生都还没反应过来,李涵就已经踩着高跟鞋下班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才学生,跑那么快。
“草,又是晚自习!”
“天啊,我想早点回家睡觉。”
姜斯年提起书包往外走,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
陈狗:打球吗?上次我们都没打成。
陈林还发了一个很气愤的表情,姜斯年正在扣字,手腕就被江池一把拽住。
对方的体温有些低,指尖凉凉的,姜斯年疑惑地抬头:“怎么了?”
江池抿了抿嘴,不太熟练的邀请他:“今天爷爷不回来,去不去KTV玩?”
手机还在震动,姜斯年却笑了起来:“好啊,在哪里?”
“市中心那边。”
两人一拍即合,姜斯年一边跟着他出去一边回信息。
planet:不去了,有约了。
陈狗:居然有人比我快?谁啊?
陈狗:你刚回国就有人约你?人缘这么好的吗?
planet:羡慕吗?
陈狗:滚。
乔玥早跑了,司机连他人影都没等到,好不容易逮住了江池,两个人还要往市中心那边走。
反正也是闲着,司机扬言送他们过去。
江池没拒绝,上了车。
“等一下。”江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玩意,送到姜斯年面前:“戴上这个。”
姜斯年定眼一看,那是一只黑色的耳环,吊坠着一条很短的十字架链。
姜斯年愣了愣,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耳:“你怎么知道我打了耳洞?”
江池:“看到的。”
姜斯年撇撇嘴,接了过来。
他之前在国外的酒吧打过工,为了彰显气质,被那边的老板要求打了一个耳洞。
后来觉得还不错,也一直注意着没有让它堵。
只是回国后要伪装可爱风的omega,就没有戴过任何耳饰品了。
这个耳洞只要不戴任何东西就容易缩小,姜斯年有些困难地把耳钉戴上,等弄好之后他耳垂都被他戳红了。
姜斯年皮肤一向很白,戴着这个黑十字架有一种很酷的质感,蹭红了的耳垂可爱极了,就像一位小朋友在耍酷的感觉。
江池难得夸一次:“很好看。”
“谢谢。”姜斯年回夸:“你也很好看。”
江池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才刚下车门口就一群人拥了过来。
其他人姜斯年没在意,他最在意的就是人群中一位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omega女性,一见到江池就率先冲了过来。
又在看到姜斯年脖颈处的阻隔带时,脸上娇羞的表情立马黑了下来,虽然只露出了几秒就藏了下去。
啧,看来江池身边的人也不怎么样吧。
等江池跟他们寒暄完了,姜斯年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他们注意到,才开口问:“江少,你怎么还带了一个小朋友?”
江池带着人往里面走:“我爷爷的资助学生。”
这话一出,人群就更激动了。
要知道江池可是出了名的刁难资助学生,这么光明正大的带过来,指不定有好戏看。
姜斯年笑着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姜斯年。”
“也姓江啊?”
“姜丝的姜。”
“噢。”
没一会,围着江池的人就开始围着姜斯年了。
不是动手动脚就是嘴里开黄腔的,姜斯年内心毫无波澜,这场面他在国外见多了,已经很得心应手。
到是江池的脸色冷了下来,站出来说了一句:“段晓,别乱讲话,不要带坏小朋友了。”
一位留着长发的男生调侃了起来:“哟,什么时候我们江哥这么护犊子了?”
江池懒得理他们,问姜斯年:“想喝什么?”
“都可以。”
江池:“那你自己拿。”
姜斯年乖顺的点头,看着江池跟其他人谈笑风生的样子,不自觉笑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他跟这位传闻中桀骜不驯的少爷正式达成共识了。
江池已经愿意带姜斯年了解他身边的人际圈了。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着想着,姜斯年喉咙被狠狠地辣了一下,他猛的反应过来他拿的是什么后,差点没直接吐。
这是一杯搞浓度的转调酒,刚刚调酒师递过来的。
果然人不是一心二用。
姜斯年拿了杯啤酒,刚喝了没几口,之前浓妆艳抹的omega就蹭了过来。
“哟,帅哥。”美女一过来就伸手搭上了姜斯年的腰:“一个人啊,交个朋友?”
姜斯年面不改色的把对方的手挪开,然后开始装乖:“姐姐,你抱错人了吧,江少在那边。”
这声姐姐喊得既亲切又甜腻,姜斯年自己都快要被自己萌到了。
对面本就是专门来找茬的,哪成想他这么识相。
“小弟弟,这么甜的嘴不会喊所有人都叫姐姐吧?”
姜斯年:“那得看她们漂不漂亮。”
这话逗得她直乐呵:“我叫伯格。”
“姜斯年。”
伯格放过了为难他:“我知道。”
她一转身,姜斯年瞬间变脸,紧皱着眉扇了扇鼻子,浓重的香水味让他有点晕。
喝掉手中最后一点酒,他起身往外走去。
不知是这里氛围太浓还是人太多的缘故,姜斯年感觉有些闷,呼吸有点重。
打开门的一瞬间,雪白的脖颈处毫无征兆的传来一阵疼痛,这比之前暗戳戳刺痛的感觉都不一样。
这一次来的很突然,疼痛的感觉更是差一点让姜斯年跪到地上。
腺体几乎是立马发热,烫得姜斯年抬不起头来。
这感觉有点熟悉……他第一次分化也是这种情况。
腺体又痛又烫。
姜斯年咬牙没让自己倒下去,心里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架势怕是要二次分化了。
姜斯年不敢多呆,急匆匆往卫生间走,路上还撞到了不少人。
好不容易找到卫生间,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了。
这可不太妙,会影响到别人的。
姜斯年撑在洗手台上,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被人下药了。
软嫩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一直到脖颈,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春情模样,粉色的小嘴急促得呼吸着。
这要是有alpha在场,毫不怀疑他觉得会被人侵.犯的。
姜斯年用冷水冲了脸,抖着手掏手机,还没输入密码,他整个人就像被抽了力气一样,毫无支撑的倒了下去。
极度疼痛的腺体让他眼前黑了一下,视线的最后好像有人站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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