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木槿花开得正艳,木槿花,朝开夕谢,一花只开一天。夫子鉴外繁花似锦,夫子鉴里朗朗读书声不倦。
温客行长得好又喜欢开玩笑,一下就跟皇子皇女混开了。周子舒坐在窗边,认真翻阅着四书五经。
午休时光,清合公主蹦蹦跳跳的拉着温客行和周子舒去御膳房偷吃。
至于为啥温客行和周子舒都乖乖的随她去干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清合公主本人表示,她也没说什么,是阿爹告诉她,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句:这是命令。就可以实现啦~
御膳房里的人对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视若无睹,平时里过来顺几块糕点也就算了,今日还带了两个钟灵毓秀的小伙伴过来一起吃。
谁叫皇帝最喜爱她呢,御膳房里的大娘把放了新鲜出炉芙蓉糕的小木盒放在她够得着的地方。
清合公主拿着小木盒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了,嘻,她这身法真好,又没人发现。
三个小孩排排坐在木槿花树下,清合公主坐在中间,把糕点分给了他们。
清合公主:“子舒哥哥~你今日看了啥书啊?”
周子舒恭敬道:“今日看了《论语》里的为政篇。”
清合撅了撅嘴巴:“无趣。”又扭头道:“客行哥哥~你今日在宫外可有遇到什么好玩的物事吗?”
温客行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瓷娃娃递给清合公主,兔子模样,圆溜溜的大眼睛甚是可爱。
清合公主看着小兔子笑眯了眼,道:“谢谢客行哥哥。”周子舒看着她手中的小兔子出了神。
她把小兔子放在一旁,从怀里拿出一叠用宣纸折成的花,“子舒哥哥,客行哥哥,父皇说小时候许下的愿望写在纸上埋在土里,会很灵验哦,我们一起写吧~”
周子舒为难道:“公主,这……于礼不合。”
清合公主板起可爱的小脸:“这是命令。”
周子舒:“……那好吧。”
温客行摸了一把清合公主的头:“那小清合不能偷看哦。”
清合公主扒开他的爪子,发型都被他揉乱了!“知道了,就你机灵。”
风温柔的拂过木槿花树,花瓣被吹落在地上,地上有浅浅的被松过的痕迹,故事的开头都是极尽温柔,命运的齿轮从不会怜惜任何人。
一月份后,年满十五的温客行随父出征,周府世子房内多了一个陶瓷娃娃,小人端方如玉,板正的翻阅着书籍,神似周子舒。
它与玉佩锁在了一起,眼不见心不乱。
他的父亲宰相大人好像在预谋什么,京城的繁华像一场绚丽的烟火,周子舒隐隐感觉,天要变了。
五日后,就在黑暗中,京城之变来得迅速而有序,一队奇骑突破城门防线,直至大殿。
朝臣们收到急传,赶至紫薇殿时,文帝端坐在朝廷上,平日虚弱的面色少见的健旺,他虚咳一声,毫无血色的唇染上血色,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众人大惊:“朕决定传位于宰相大人,众爱卿叩见新帝吧。”
礼部大人当即指着宰相鼻子,骂道:“竖子敢尔!乱臣贼子!”
宰相平静无波,朝皇帝一叩首:“臣,领旨。”随后一波人马进殿包围了众臣子。
众臣顿时谨言,兢若寒蝉。礼部尚书冷哼一声,不屈道:“青史上必有你乱臣贼子的骂名!要我跪你?李某宁死不为!”
宰相一动手指,李大人血溅当场。他冷笑一声:“可还有人不服?”
户部大人立马高呼:“臣见过新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人出声,百人齐呼,新帝登基,已成定局。文帝陷入昏迷,卒于当晚。
新帝改国号为周,善待文帝之子女,大赦天下,三年不纳赋,五年不征民。百姓高呼,新帝实乃明君。
十四岁的周子舒被立为太子,再次见到清合公主,她好似成长了不少。
她笑着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周子舒一愣后道:“公主不必如此。父亲,哦不,父皇并无剥夺你的封号。”
清合公主微微一笑淡然道:“还是依礼较好。改朝换代,就算夺了我的封号也无可厚非。”
周子舒:“我……”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吧?
相视无言,清合公主擦身而过,她的父皇爹爹死在了那晚,太医说是积劳成疾,早就跨了身子,子女多年幼,亦未立太子,传位于宰相也无可厚非,但对于她来讲,完全心无芥蒂是不能做到的。
她不怪周子舒,爹爹从未教过她该如何面对夺他江山之人的孩儿,罢了,往后还是陌路比较好。
温客行随军,行至洛阳,方才收到急信,上曰:新皇登基,定国为周,请指示。
温父看到信,神色悲戚,却又回信道:“恭表新皇登基,明哲保身。”
他即刻上表奏章,恭敬新皇登基,言辞甚微,望新皇可以准许他继续南下,荡平蛮夷,以示大周神威。
新帝感其忠心,加封其为护国将军,特赦温家三代不衰不入贱籍。
温客行与将士们同吃住,虽年纪甚小,但性坚毅,天资聪颖,武艺亦不输将士,很快便赢得众将士们的认可。
黄昏时刻,温客行拿出玉箫,吹一曲以慰相思之情。玉箫通体洁白,下垂流苏,隐有篆印,箫声婉转悠扬,将士们这才发觉眼前的人是真正的世家出身,真正的公子哥。
那人,别扭着小脸,出征前夕,把这玉箫塞在他怀中,他说:“那日,路过一小摊前,觉得这箫十分适合你,你既送我陶瓷,我便还你玉箫。咱们一笔勾销。”
小傻子,我还有一物事在你那,你还未还于我呢,怎么能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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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