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月,了无音讯,周子舒再无任何信件。相思难捱,他便让父亲上奏请求还京。
温大将军:“边关忙得要死,抽什么风请求回京?!”
温客行:“再不回京,你儿媳妇要跟人跑了!”
温大将军:“!你小子什么时候谈的?!”
温客行:“那是~爹你看,这玉箫就是三年前他送予我的。”
温大将军一拍他肩膀,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帮他找到儿媳了。“我记得你在夫子鉴里学习的时候,很爱和清合公主一起玩,你跟爹透个底,是不是清合?”
温客行心虚的哈哈笑了几声,爹,我该怎么告诉你,他是个男的。
骠骑大将军之子当众求爱太子,在民间一下就炸开了锅。毕竟国泰民安时,八卦总是传得最快。
太子妃很快便定了,户部尚书之女何子凝。太子上奏求娶清合公主。帝允之,命清合为太子妃,户部之女为侧妃。
一时之间,骠骑大将军之子落花有意,太子流水无情之声传遍大周。
夫子鉴木槿花开正盛,粉红的花瓣零落,墨发随风起舞,温客行想,三年前的木盒里他写的什么呢。
木盒上红漆被腐蚀完了,宣纸折成的花还洁白似新。他展开自己写的:收了我的玉佩,便是我的人了。
第二个是清合的:爹爹长命百岁。
到最后一个了,温客行深吸了口气,打开一看,规整的字迹:于礼不合。
哈哈哈于礼不合!于礼不合!笑着笑着一滴泪滴到了上面。儿时愿望终是成了空话。
太子大婚,举国同庆。
红绸铺满三十九台阶,清合公主的鸾驾停在宫门前,百官朝贺,恭祝新人百年好合,温客行站在右侧,强颜欢笑。
太子着红袍,金色镶边,衬得他肤如凝脂,面如冠玉。清合公主凤冠霞帔,华贵如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礼官:“拜——”
新人同拜,皇帝站在高处,笑意满满。一拜祝你夫妻和睦,永结同心。
礼官:“再拜——”
二拜祝你鸾凤和鸣,白头偕老。
礼官:“三拜——”
三拜祝你新婚志喜,儿孙满堂。
礼官:“礼成——”
温客行随众人鼓掌,欢贺。
唱礼之人开始报:“宰相送沉香木镶玉如意一柄祝太子喜结良缘。”“礼部尚书送竹梅双喜挂镜一套祝太子同德同心。”……
“骠骑将军送白玉洞箫一根祝太子青梅竹马,天赐良缘。”
太子面不改色的在人群里敬酒,温客行站起身,举杯:“温客行恭祝太子殿下喜得佳人。”
周子舒看着他面前的酒,与他碰杯道:“也望汝能,早日觅得所爱,儿孙满堂。”
温客行:“好,那便祝你我,都能得偿所愿。”一饮而尽,清冽的酒滑过喉道,好苦。
酒宴散得很晚,皇帝特地下命侍卫今日不必轮守。温客行在夫子鉴的木槿花树上,赏着一轮明月,饮着一壶清酒。
夜晚的风吹着一地的花瓣,木槿花,早上开得很艳,晚上便都谢完了,只有一日的辰光。有些爱慕比木槿花开得还早,谢得也比它快多了。
洞房花烛夜,周子舒端坐在桌边,清合公主感激道:“子舒哥,谢谢你。”
周子舒:“只可惜这孩子还未出世便与他父亲天人永隔。”
清合公主爱怜的抚着小腹,才一月,都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但他是真实的存在的。
她真的很感激周子舒能给她们一个名分:“他父亲在天之灵知道他过得很好,也会很欣慰的。以后你若遇到心爱之人,尽管说,我会尽力的。”
周子舒抚着白玉洞箫出了神,它有些劳损,但看得出主人把它保管得很好。
清合公主:“子舒哥?今晚……”
周子舒收起神思道:“无事,我在这将就一晚便是。”
清合公主把喜帕放平在床上,咬破指尖滴了三、四滴血在上面,血落在白帕上成血梅。随后放在一旁以备明日。
酒意上涌,很快便睡着了。梦回夫子鉴,温客行笑着跟其他人打成一片,笑若星河。众人围着他,却是最耀眼的一个。
知道他要随军出征时,鬼使神差的送了他随身的玉箫,他说:“算你还有良心。”
他回道:“一笔勾销。”
原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的人,那日清合听说温客行随父出征,又听闻边关急险,便央求他写信问候。
他只写了八字:“战场凶险,望君珍重。”
后来,他们成了以信交流的好友,他常常给他说边关的趣事,亦或是求教他,他一一回之。原以为他们会是很好很好的君臣,知己好友,直到他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他们可以成为君臣,知己,好友,甚至敌人,陌生人,唯独不能成为爱人。
再后来,他当众刨白一腔真心,梦里他说:君心似我心。
再后来,梦醒了,醒来时白玉洞箫被他死死抓在手里。
脸上泪痕犹在,周子舒对着镜中的人说:你是太子,是一国储君,谁都可以撇下这个国家,你不能。
一月后,太子妃有孕传遍朝野。骠骑大将军请旨前往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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