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即使万般嘈杂也能让人瞬间听清。
沈子鸢还嬉笑着,薛婉那边已经慌了神,一下丢开鞭子理了理头发,柔柔弱弱道,“王爷……都是奴家的错,奴家只是想见见您新娶的侧妃,不知道哪里得罪沈小公子了,沈小公子居然骂奴家还诋毁奴家的家室……”
“呜呜呜……好白莲好绿茶哦,要哭了,呜呜呜,要将军的安慰抱抱。”
沈子鸢毫不客气模仿她,得到了纪青岑一记刀眼。
他吐吐粉舌,抱臂一旁。
纪青岑走到薛婉身边,替她把碎发理好,“上京到北渭至少七天时间,一路上辛苦了,我先让裴成阑给你准备寝居。”
“不用麻烦,奴家就想和你一间房。”薛婉眼中还带着泪花,是个男人都会觉得楚楚可怜。
纪青岑看着她,虽靠的很近,但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战事吃紧,晚上经常会起夜 ,恐扰你睡眠,还是单独住一间好。”
薛婉咬唇,揪住他的盔甲,“那好吧,我都听你的。”
沈子鸢重新裹好狐裘,打了个哈欠。
“嗯,车马劳顿,先去休息一会儿,晚上用饭我再叫你。”
“嗯。”薛婉拢好披风,纪青岑一个眼神,裴成阑立即带着她出去。
路过沈子鸢时,薛婉轻蔑瞥了他一眼。
沈子鸢啧了声,又有点无语,都怪纪青岑,府中已有妻室还非要娶他,给他徒添无数麻烦。
纪青岑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看向徐霄,“是你把他抱过来的?”
徐霄揉着被打伤的皮肉,愣了愣,“是……”
“你知道要负什么责么?”
徐霄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沈子鸢眨眨眼,忽然想到什么,立即走过去挽住徐霄的胳膊,“讨厌,你怎么那么笨啊,抱了人家就得对人家负一辈子的责任咯。”
徐霄差点石化,反应过来后瞬间跪了,“将军!我不要负责啊!我不负这个责任!是夫人让我带他来的,我……我……和沈小公子什么也没有的!”
沈子鸢咯咯笑着,纪青岑瞥他一眼,放下茶杯,“行了,起来。”
“是……”
徐霄后背全是冷汗,也不太明白将军的心思,但他算知道了,只要和这个沈小公子相关的,绝没什么好事。
“去找刘东,和他对接粮草一事。”
“是。”
徐霄行礼后退出去了。
沈子鸢见没人了也打算走,但被纪青岑叫住,“过来伺候我更衣。”
他翻了个白眼,还是走过去,给他解腰上的系带,过了会儿才问,“我二哥呢?”
纪青岑低头瞥他一眼,“禁闭室。”
“放了我二哥!”
“不可能。”
“为什么?”沈子鸢停下动作,一双漂亮的秀眉蹙起。
纪青岑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给自己解外袍,“你还记得五年前你二哥对我做过什么吗?”
沈子鸢只能模模糊糊记起,当时二哥和五哥是欺辱纪青岑最狠的两个,什么让他在外边跪一晚上,三天三夜不准吃饭,大冬天跳下湖给他们捡石子等等,数不胜数。
“记不得了。”
纪青岑冷笑,缓缓道,“他让人脱掉我所有衣物,然后拖狗一样把我拖到大街上,鞭打……”
“我始终记得那天周围有很多陌生人,他们捂嘴笑,像看最低贱的畜生一样,嘲笑,唾弃,讥讽……还有源源不断的疼痛袭来……”
“那日你刚好冬游回府,穿得很漂亮,路过我,像看垃圾一样,和旁人说说笑笑仿佛根本不认识。”
过去曾有无数刻,他想死去,但那一秒,他觉得自己被扔进了无底深渊,又像是堕入汪洋深海,全世界晦暗无比。
纪青岑没有再说,神情闪过一丝痛苦,片刻再抬头已经恢复往日的狠厉,他掐住他的脖子,“所以,我也打算让他尝尝这种极端受辱的滋味,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沈子鸢心情挺复杂的,“那你有没有想过,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些痛苦的记忆难道你要存一辈子吗?”
纪青岑猛地推开他,沈子鸢撞到柜角差点摔倒,“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你也是过去作恶的一员,现在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不恶心么?”
“我告诉你,我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止,无名无分无世家,又如何?昙花一现,又如何,我纪青岑需要靠那些东西立足?”
他忽然逼近他,凑近他的耳边低哑说了一句话,沈子鸢瞬间毛骨悚然,不可置信望向他,“你……”
“你且等着瞧。”男人神情阴狠凌厉,若出了鞘的利刃。
沈子鸢还没有反应过来,纪青岑忽然扳过他的脸粗鲁吻了上去,他强劲挣扎着,快要喘不过气时两人才分开,“你干什么!”他一巴掌甩上去,狠狠呸了好几下。
纪青岑脸上留了红印,冷嗤了声,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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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