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郁安一整晚都没有睡好,中途醒了好几次,吃完早饭闲来无事,想着补觉,被活力四射的钱钱闹得睡不着。
钱钱似乎还记着郁安昨天打它的事,更加卖力地折腾郁安,在床上跳来跳去。
郁安难得冷下脸,把它丢下床,“你再闹,我就给你找只小公狗。”
我要漂亮的小母狗!
钱钱抗议,又蹿上床。
“我偏要给你挑个公的。”郁安气道。
郁安认为今天自己有点水逆,早上吃饭时,傅砚初难得没有出现,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一个影子,他被迫和傅池安聊了半小时的天。
傅池安是铁了心要和他套近乎,看起来就不会说话的alpha,一张嘴没想到这么会叭叭,郁安回个单字,他都能顺利接下去,叭叭半天,话题聊完了,就主动换下一个话题。
话题一堆,吵得郁安脑子疼。
傅州在一旁也不拦着,不是说好傅家规矩多吗?吃饭时规矩也是一堆,怎么傅池安叭叭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口打断,难道傅家的规矩里没有吃饭不能说话这一项吗?
一顿饭他吃得极为艰难,像是渡劫一样,一边要和傅池安聊天,一边要承受了老头子身上的威压,饭没吃几口,回来全吐完了。
电话响了,钱钱甩甩耳朵,用狗头拱了拱郁安。
别睡了!快接电话!
郁安看了眼备注,是夏知。
“小知,找我有什么事吗?”郁安精神蔫蔫的,说话声也是。
夏知夸张道:“宝,你是被alpha吸干了精气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好虚。”
“没睡好。”
“那我估计,你听完下面这件事,今晚更睡不着了。”夏知故作玄虚,清清嗓子,说道,“宝,你的新闻火了,喜提热搜前二十。”
郁安惊得坐起来,“有吗?我刚刚还看了,是有一点水花,可没到这么惊人的地步。”
“有媒体转了你的新闻发在微博上,一夜之间火爆全网。我看了那条微博,一字没改,原封不动的转载上去的。”夏知说得激动,“快点啊宝,去微博联系这个媒体,让他给你版权费,顺便再借着这条热搜,给公众号引点流量。”
“好,那我先挂了……”
“别挂!”夏知快速问道,“听说傅池安出差回来了?”
“嗯,前几天回来的。”
“你知道不,现在新闻界里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傅池安回来是要争夺家产的,傅氏集团要变天。”
钱钱扯着郁安的衣角,企图用牙把衣服咬得稀巴烂,郁安猜准了钱钱不敢咬他,直接把手塞进它的嘴里,钱钱不得不放弃报复郁安的计划。
郁安怎么想都感觉这件事很扯,“假的,傅氏集团就在这里,傅池安出差回来不回傅家,他能去哪?争夺家产,我不知道知道他有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是有,也不是现在,傅州不会这么快就立遗嘱的,他觉得自己还能活个几十年,做个长寿人。”
傅家人什么性格,郁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他是看清了傅州,这人自私自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松口立遗嘱的,立遗嘱就代表他离死不远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昨晚他还看到,管家抱着一尊玉佛,送往二楼,不用想也知道是傅州指示的。
郁安道:“傅家的事,外界传的大多都是假的,听听就可以了,别太当真。”
“哇哦,郁小安,你头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让我有一些意外哎。”夏知叼着一根棒棒糖,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一个人无依无靠,我真怕哪天醒来,看见你在傅家噶屁的新闻。”
“起码现在不会。”郁安拿不准傅池安是几个意思,真的会有人傻到和他套近乎吗?
他身份背景不强大,在打理公司方面一窍不通,在傅家没有什么说话权,就是和傅砚初的关系好点,怎么看,他对傅池安都没有什么帮助。
商人不都讲究利益最大化吗?和他套近乎,不就是纯属浪费时间吗?
·
傅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据管家所说,是个年轻却很有才能的道士,傅州很在意这个不速之客,将全别墅的人都请在了客厅,瞻仰这位年轻的道士。
道士一袭白色长袍,像是从民国穿越过来的先生,他的模样寡淡普通,但是气质没得说。
郁安一眼就被那个看似光风霁月的身影吸引了。
道士坐在傅州旁边,郁安本质上和他们一群佣人还是不一样的,可以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
傅池安刚想挨着他坐下,被傅砚初抢先一步。
傅砚初穿得比昨天厚,唇色微微发白。
郁安猛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又生病了?”
换来的是傅砚初几个咳嗽声。
大佬好像病得不轻,郁安在心里算了算,距离大佬上次生病,好像还没有过多久,怎么又开始生病了?
大佬的身体真的有点虚。
怕郁安多想,傅砚初小声解释道:“洗凉水澡洗的。”
傅砚初本以为郁安会听懂,并且会脸上一红,可爱得不成样子。
没想到郁安会直接反问道:“为什么要洗凉水澡?这个季节还不适合洗凉水澡。”
郁安欲.望浅薄,来发.情期只是哼哼,偶尔难受,却没有多少反应,他对这件事也不是很了解,知识层面更是为零。
傅砚初看着他耳垂上的痣,不知怎得想起来昨晚的梦,梦中的omega耳垂上也有颗痣,好像……就是郁安。
他还记得,情到浓时,他不断用手摩挲这颗小痣,引得omega身体轻颤。
傅砚初的心理防线要塌了,大学毕业后第一个做这么荒唐的梦,梦中对象还是郁安。
脑海中画面越来越清晰,傅砚初没有多少罪恶感,居然想起了昨晚的感觉。
郁安在身边,端着长辈的架子,囔囔道:“以后不能随便写凉水澡……”
傅砚初敷衍应着,心思全歪了。
他可以不用听傅州的话,来见这个无意义的道士 ,可是他最后为什么来了?他不清楚,只是心里想来就来了。
原因没想明白,心思就全跑偏了,开始想自己梦里的omega为什么是郁安,而不是其他人。
大概是因为他昨天看了几眼不该看到的部位。
郁安这才把视线移到年轻道士身上,一张脸真的是越看越像某个骗子。
郁安仔细端详着,终于在道士手腕上戴着的白玉佛珠,认出来道士真是那个骗子。
那个骗他几千元的街边道士。
郁安当时比现在要傻,从宠物店里买下了钱钱后,走回家的路上,在街边遇到了一位戴着黑色墨镜的算命先生。
先生说宠物的名字取好了,会影响主人的一生。
郁安刚刚大学毕业,正是愁着找工作赚钱的时候,听了算命先生一顿瞎忽悠,信了,当场花了两千元,给狗取名字。
因为郁安要求狗的名字要富贵大气,有聚财敛财的意思,所以算命先生取了“钱钱”一名,还说郁安会富贵一生。
富贵一生没看到,倒是倒贴了不少。
一码归一码,郁安还是挺佩服这个算命先生的,现在都混成道士了,连傅州都给忽悠住了。
傅砚初注视着这边的动向,“认识?”
郁安犹豫道:“差不多,当初被他骗了一次。”
“现在是第二次了。”
郁安:“?”
傅砚初的双眉一挑,说道:“冲喜这事就是他提的。”
傅砚初耐心道:“老不死的大病初愈后,迷上了神佛一类的东西,请了不少风水大师来改造别墅,不知道被谁说漏了嘴,被这个不三不四的人知道了,便拎了串珠子,像做法似的,在傅家门口走来走去,被老不死的注意到。”
“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好像和老不死的聊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老不死就提出要你嫁进来冲喜。”傅砚初说道,“他可真能忽悠。”
郁安附和道:“我也觉得。”
散场时,年轻道士把他拦住,郁安端着一杯水被人堵在厨房,面色没有半点不悦,反而让道士看得心虚。
道士挠挠头,“那个,你在傅家过的还好吧?”
郁安:“?”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
道士正正脸色道:“骗你的钱骗的有点多,两年过去了,我至今都良心不安。骗你钱是因为看你气质不错,看起来是个有钱人,后来听说你叫郁安,在郁家过得不好,我的良心更不安了。”
听道士这么一说,郁安也有点可怜自己,自己惨的连骗钱的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郁安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的信息量真广。”
连他叫什么,在郁家过的什么样都知道。
“那肯定的,我现在连你弟的感情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道士自豪没一会儿,又泄气了,“冲喜这件事古时候就有,你不要太大负担,我特意让你嫁进来冲喜,就是为了让你努力过上更好的生活,远离郁家,也让我的良心不会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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