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断桥,王一博身骑白马,披着绛紫色斗篷,在这里下马。
王一博呵出一口热气,将马儿拴在路边柳树旁。
这老头子,还想关住我。
王一博得意的想,如玉的脸庞勾起笑意,在纷纷大雪里,像是初春的第一抹朝阳。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断桥路口不知何时乌泱泱站了一排人,个个都是膀大腰粗的壮汉,额头绑着红色布条。这……王一博一眼认出了,这他妈的是镇北将军府的侍卫呀。
这绝对是来抓他回去成亲的!
此刻不跑,更待何时?王一博毫不犹豫,转身脚底一抹油,就要沿着冰封的河,往城西跑。
结果刚走没两步,从路旁又冒出两个黑衣侍卫。
完蛋,这前有狼后有虎的,看来这镇北将军府简直阴险狡诈。王一博咬牙切齿,一定出了个奸细,将他的逃跑路线告诉肖家。
“我告诉你们,老子就是一头撞死,被乱剑砍死,或者……或者全天下的人都死完了,老子也会娶你家公子,你叫那个王八蛋死了这条心吧!”王一博抽出佩剑,想要和这些侍卫同归于尽。
对面的侍卫面露苦色,像盯着傻子一样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正疑惑,结果眼前一黑。后背有人用布袋蒙住了他的头,一脚将他踹倒,随后无数拳头落在他身上。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揍他!”
随即又有一脚直踹他命根子,力道极重。前面的拳头好歹还是收了力气的,唯独这一脚是往死里踹他。
雪地里积雪很深,王一博就这么可怜兮兮的被将军府的人按在地上揍。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要不是自己逃婚理亏,王一博才不会这么受制于人。
“我告诉你们,你们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会娶肖越那个王八蛋!”王一博怒吼,刚才有好几脚,踹的生疼,很明显出自一人,王一博很合理的怀疑这个人就是肖越。
布袋虽然蒙住了他,但从下方的空隙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大片的红,是成亲时穿的大红色喜服。
“啊?”不料对方疑惑一声,便直接揭开了布袋。
王一博终于得见天日,刺眼的光暂时将他刺的看不清来人。可隐隐约约,莫名觉得很熟悉。
“王一博,你刚才说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都不会娶我,再说一遍。”肖战气愤的说。这个男人将他吃干抹净后,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了,居然还逃婚。
肖战?!
王一博看见这张熟悉的脸,一时失了神,又惊又喜,急忙站起来抱住他。
“阿战,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王一博紧紧搂住肖战,几日的思念全都倾泻,将他吞没。
肖战也被弄蒙了,就这般任由王一博抱着。
周围的侍卫,见世子与自家公子如此甜蜜,纷纷露出姨母笑,白亮亮的牙齿尤其明显。
“阿战,与我成亲的……是你?”王一博抱了好久才注意到,肖战今日穿的是绣满瑞鹤的喜服,红衣猎猎,美艳夺目。
“都说了,世子妃我当定了。”肖战俏皮的眨了一下眼,便拉起王一博的手,在雪地里奔跑。
两人来到拴着小白马的柳树旁,王一博侧头,道:“为何带我来这?”
“上马。”肖战摸着这白马道。
“做什么?”王一博不解的问道。
肖战回头,兴奋的道:“我们一起逃婚。”
大风烈烈,吹起肖战的长发,显得潇洒热情。王一博翻身上马,朝肖战伸出手,道:“好,我们一起跑。阿战,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肖战点点头,王一博将他拉上马。肖战坐在王一博怀里,大红喜服还盖住了马肚子。
王一博策马向西,正要呼啸而去,雪地里的侍卫喊道:“公子,你与世子要去哪呀?”
“放心,我们不会误了吉时。”肖战道。
王一博双腿拍马,道:“我与你家公子,定会在拜堂前,赶回公主府。”
话落,两人就策马离去,直到消失在白茫茫的大地中。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等到了一片空旷的大地,王一博翻身下马,小心翼翼的将肖战抱下马。
肖战拍拍喜服,道:“先说好,我不要在下面了。”
“什么?”
肖战指了指王一博那里,道:“你都这样了,我要是还猜不到你想做什么,我不就成傻子了嘛?”
王一博渐渐靠近,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想做什么,为什么还要跟我来着呢?”
不料肖战直接向前一步,双手盘在王一博肩颈上,道:“因为……我也想要。”
“好,今日你在上面。”
“你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肖战不敢相信,今日王一博这么好说话?
“嗯嗯。”王一博说完,直接吻上肖战的唇。两人如水里的鱼儿,开始纠缠。
白茫茫雪地中,松树林围成的空地里,一红一紫,互相试探,好像,不至死不方休。
过了一会,肖战骂道:“小人!”
“怎么了?”王一博半笑半得意道。
肖战此时已经大汗淋漓,大口喘着气。眼前这个男人,说是让他在上面,结果,王一博还是在里面!
“下次,我一定要把你灌醉了,对你下手。”
王一博用力一丁页,道:“那此后我滴酒不沾。”
肖战闷哼一声,道:“你个小人。”
可貌似那个想出阴招的,是你吧。王一博默默吐槽道。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没了力气,都躺在雪地上,看着悠悠苍天,偶有飞过的鹰。
“战战,你为何成为了肖家大公子,我还以为我要娶的是肖越。”王一博看向肖战。
肖战用手枕着头,也侧脸看向王一博,道:“那日我被飞车劫走,原本以为老子肯定要被那些人打成亲爹都不认识。结果他们恭恭敬敬将我带去风华酒楼,好酒好菜的伺候。”
“然后,过了一个时辰,进来了一个长的和我无比相似的人。”
“与你相似?”王一博问。
“对,和我长得很像。他一进来就抱着我痛哭流涕,对我说,‘儿呀,爹爹找了你好久。’我说‘你谁呀?’”
“他说,他叫水孤松,是风华第十代大当家‘风华公子’。二十年前,与我父亲肖燃相识相爱,并用生子药生下了我。结果当时皇叔造反,整个上京乱做一团。肖燃为了保护皇帝,将我丢给奶妈,不料到了江南,奶妈竟在没有消息。爹爹因此与父亲合离。”
“那,水孤松是如何找到你的?”王一博道。
“是泉州分店的掌柜告诉的,怪不得当初抱着我的大腿哭,比死了亲爹还难听。”肖战毒舌的抱怨道。
“所以,水孤松找到你之后,就带着你去找肖将军了吗?”王一博动了动身,将肖战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上。
“当初父亲弄丢了我,爹爹痛恨不已,与肖燃大吵一架,说‘要是找不到凝期,这辈子不复相见。’如今找到了我,爹爹就带我去质问肖燃,场面极其血腥,一博你要是在的话,就更热闹了。”
王一博来了兴趣,道:“说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血腥法?”
当时,水孤松十几个巴掌,当着一众侍卫丫鬟的面,毫不留情的扇在肖燃脸上。
“那声音,响亮的像过年的鞭炮,一串一串的。”肖战兴奋的形容,虽然被打的是自己父亲,可肖战丝毫没有同情,要不是自己辈分太小,他都想去扇肖燃一巴掌。
肖燃丝毫没有觉得丢脸,抱住水孤松就一个劲的道歉。
大抵是说一些:“我错了,不该丢下孩子。”
水孤松说:“不听不听。”拳头如雨点般疯狂的锤在肖燃胸口。
“孤松,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先让凝期定了名分吧。”肖燃看向与水孤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肖战。
“好家伙,肖燃可狡猾了,知道自己安慰不了爹爹,于是就用我当挡箭牌。”肖战愤愤的说,靠在王一博肩膀上。
“凝期是你的字吗?”王一博问。
“对,他们希望此后年年相见,岁岁凝期。于是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肖战叹了口气,道:“可是,这个字不好。我自生下来,就没有团圆过。”
王一博听后,抱住肖战,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说:“那以后,我们就如同那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好吗?”
肖战看着王一博,没说话。忽然,在王一博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哪怕没有回答,王一博也知道,肖战他这是答应了。
“然后呢,孤松叔叔就这么原谅肖将军了吗?”王一博问。
肖战接着讲:“当然没有。肖燃将我写进肖氏族谱后,就想与爹爹重新开始。然后……”
水孤松又一巴掌,打在肖燃脸上,道:“老子才不上你的当,战战可以认你这个父亲,但我绝不会在要你这个夫君。”
肖燃当然是跪地求饶,又是道歉又是认错。
“接着,我爹爹就开始砸东西。大堂里父亲收藏的古董宝物都砸了个遍,我在旁边,看着可快活了。爹爹对我说‘战战你也砸,这都是肖燃欠我们的。别怕,大胆砸,爹爹为你撑腰。’爹爹简直太仗义,砸东西都还带着我。哈哈哈哈……”
王一博默默听完,然后道:“可战战,肖燃的东西,以后不要有一半留给你吗?你砸的,好像……”
“啊?”肖战瞬间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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