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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院内，肖战一人坐在空荡的白墙内屋里，他低着头，身前的桌子空空如也，就像他现在的心一样，空白一片。

许久之后，门开了，进了两个中年男子，神情严肃，来者不善的样子。

对立而坐之后其中一人开口了，并且拿出了一小沓报告，推到了肖战的面前。

“这是王初晗体内信息素紊乱的报告，肖医生你看一下。”视线随着话语，不得不落了下去。

“有人举报你滥用信息素，这点你承不承认。”

“我，我不是想……”

“我们不需要听你的解释，只需要一个回答，是或不是。”

“……”肖战是想解释的，但是心底的无力之感却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解释？事到如今，结果已定的……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是，我承认。”早点承认兴许还能不拖累别人……

“身为医生却滥用药品，肖战我局有义务收回你的医师证明，你的医师证明被吊销了。”

早就能料到的结果……

“我局会向你所在单位发出声明，现在你可以走了。

”……从卫生院出来，日头都已经看不到了，夜幕开始渐渐拉起，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很是繁密，一下子他觉得有些恶心从胃底翻起。

他立马捂住了嘴巴跑到街边一角干呕起来，越呕越觉得难受，眼眶早就酸了，他呕得有些脱力，蹲在了地上，一下子都站不起身。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心里好难受。

“王一博，我好难受，好想哭……怎么办呢……”

这话不知是说给谁的，他只知道呢喃之后，眼泪便控制不住地乱流一通，怎么擦都止不住，他抬起头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己显得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眼底、心里的那种委屈，酸楚，害怕，恐惧，喷发的全然无剩，他无法表达现在的心情，那是种说不出口的苦涩，被他一个人吃得干净的苦。

他就这么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依靠着自己这幅弱小的身躯，哭了许久，许久…

“爸爸，那是肖叔叔！”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个男声惊讶地嗯着。

“肖医生！”当肖战回神，他已经被人扶了起来，耳边是那人的问话。

“你？你怎么了？！”听上去，他似乎很担心。

肖战哭得头昏目眩，一时间都看不清人，他只觉面前的景象有太多的重影了。

“肖战，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他呢？王一博呢，他不管你吗！”季向空看到他这个样子，除了担心，更多的是气愤，他几乎要气得发疯了。

他这个样子，这样的失魂落魄，像流落街头一般无依无靠，他能怎么想，想到最好的理由就是他被人欺负了，可是谁又会欺负他吗，还能让他这样的脆弱无依。

除了那一个人，他想不出更好地答案。因为，他有些自以为是地质问起来。

“是他？他惹你生气，欺负你了是吗！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

“肖战？你……你到底怎么了？”季向空扶着他的臂膀感觉他似乎已经失力光这样站着就很难了，再抬眼看他，整张脸上都是泪水，“肖战？”

肖战忽然间整个人滑了下去，吓了人一跳，季向空忙抱住了他，顺势靠在了墙边，他抬手一摸。

“！”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肖战一下子抓住了人，眼里的光回了一些，他哭着拉住了他像是拉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哭喊道。

“我要去医院，一博还躺在手术室，我要去见他，我要在他身边，我要守着他的。”

他的话让季向空一愣，心知是发生了大事，但眼下却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他扶住人道，“好，我们马上走。”

季向空拖着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开着车，几乎是飞驰到医院的，肖战下了车才有了点精神却也是强打的，他看了眼手机距离一博的手术已经过了7、8个小时了，也该结束了吧。

他冲到手术室前看到的确实已经熄灭的手术灯，心一下就松了些，手术结束了，他带着期盼的心情走遍了病房却找不到人，心再次吊了起来，他马上找到了主任医师。

“主任，我丈夫怎么样了？”“肖医生啊，你丈夫的手术很成功，过几天就能醒。”

“太好了谢谢您！对了他在哪里的病房我找不到他。”主任听着话却感到奇怪，“你不知道吗，他父亲带他转院了。”

“转院？！他才刚动了手术怎么能随便移动。”

“是说不是，我劝过了，可他父亲执意要转，说我们医院的条件不好太苛刻，不利于他儿子回复，我们也拦不住，还有你女儿也顺带被他们接走了。”

“……什么，初初也……行，我知道了，谢谢您了主任。”

说完肖战准备离开却被主任叫住了，“小肖啊，你的事情院里多少也知道了，院长抵不住卫生局的压力可能要开除了你了。”

开除……

连执照都被吊销了，开除不是迟早的事嘛。

“我有数的，不会让院里难做，谢谢您了，再见。”

主任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谈了口气摇了摇头，“哎，小肖啊，那背后的权贵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啊，多保重吧。”

出了医院，天已经完全黑了。

“接下去我们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一博不知道被他父亲转到哪里去了……我，很想见他。”

说完这句后，肖战身影不稳地晃了晃，被身后的人接到怀里，说道，“你发烧了，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

“你还怀着孩子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孩子。肖战这才回了神色，他摸了摸肚子，一天了，一口饭也没喂这孩子。

“向空能送我回家吗，我想休息下，吃点东西。”

“好。”他总算松了口妥协了点，季向空抓住机会送他回家，却在家门口碰到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你们是？”

“肖战先生是吗，我是儿童保护中心的，您滥用药物损害幼童身体，我们要暂时剥夺您的监护指责。”

“什么？！不行！”

“肖先生我是王一博先生的律师，介于你们已经离异的关系，我们向儿童保护中心提出申请，让王一博先生为王初晗唯一的法定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