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将母子两人拉回了半年前。
王一博自从小到大格外溺爱他的外婆去世之后,有半年情绪非常差。
而慕慈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楚之中,也无力与儿子去探讨如何走出痛楚,所以这个重担就落在了他丈夫王智明的身上。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之时,王一博正在舞蹈室自虐一般地起舞。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整整半年,王一博除了去舞蹈学院安静地给几个研究生上个课,其余时间全部都待在这舞蹈室,没日没夜地熬着。
“一博,爸爸能进来吗?”敲门声明显没有将沉浸在情绪中的王一博唤回人间,王智明的声音稍微大了些许。
一身纯白的舞蹈服很是飘逸,被发带束住的茂密青丝已经染上汗水,王一博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爸爸,您找我有事吗?”
王智明上一次见到王一博如此憔悴,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渐渐被他淡忘的名字又出现在他的心间:肖战。
那一次和这一次的最大区别就是:王一博突然与肖战分崩离析的友情,让王一博格外努力地站到了舞蹈界人人能看到的巅峰;而王一博外婆的离去却让王一博选择逃避,躲在一方小小的舞蹈室不愿出门。
“儿子,爸爸想和你聊聊,你现在方便吗?”数十年的政治生涯早就让王明智身上沉淀出一种大爱无疆的气场,而只有面对自己的妻儿,他外泄的情绪才带着偏爱与宠溺。
王一博往外退了一步,想让王智明直接进来,但王智明出言阻止:“一博,去我书房吧。”
王一博也没拒绝,默默跟在王智明身后,父子二人坐在落地窗前,王智明将早就煮好的茶替王一博斟上。
“一博,爸爸知道外婆的离世对你的打击很大。”每逢重要关口,充当王一博引路人的总是王智明:“道理你肯定都懂,爸爸更希望你经此一事,能够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外婆的去世自然可惜,但眼前爱着他的人也格外珍贵。沉浸在痛苦之中走不出来,会让王一博错失沿路的风景。
王智明和王一博的沟通,从来都不是单项的输出。所以这一句话之后,王智明便只是默默地给王一博空掉的水杯斟满。
“爸爸,我喜欢肖战。”平地一声惊雷,王智明握住茶壶的手抖了抖,他害怕的事情终究到来了吗?
嘴角的笑意依然慈爱,王智明眼中的情绪一丝未曾泄露:“喜欢,那就和他和好,继续做好朋友,爸爸当然是支持的。”
“爸爸,我爱肖战,他是我另外一根肋骨。”外婆的突然离世,让王一博生了恐惧,有了敬畏。
生命无常,他为何还要蹉跎岁月,想要就要奔向他。
王一博直视王智明矍铄的目光:“爸爸,我是同性恋。”
“啪。”装满滚烫茶水的茶壶直接砸在落地玻璃上,飞溅的开水和碎掉的瓷片直接朝王一博飞来。
不躲,不避开,细嫩的皮肤被碎瓷划出血痕。
感受到痛感的王一博突然松了一口气,总算说出来了,但他也知道,来自家人的不理解只是这条路的开端:“爸爸,我不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才爱他的,只是我爱的人正好是个男人。”
滔天的怒意之下,王智明失去了理智,一巴掌直接扇向脸上早就有着斑驳血痕的王一博。
从小到大,王智明从未动手打过王一博,这一次王智明一点力气都不曾收敛:“王一博,我王智明能接受有一个不婚不育的儿子,也不能接受有一个同性恋的儿子。”
“你想过我和你母亲,以后数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王智明尤觉不足,顺手拿着办公桌上的笔筒砸向王一博:“他肖家就一个儿子,他能愿意把肖战交给你吗?”
额角的血顺着脸颊留下,王一博依然沉默,但内心激起了盛大的狂欢:总算说出口了,真好。
这些折磨都是他该得的,疼一点可以将他从这五年的蹉跎中反省。
“你好好想,没想清楚你这辈子都给我锁在这个书房。”王智明转头离去,书房的门被摔的轰隆作响。
“明哥,怎么了。”慕慈听到声响连忙迎上来,这些年不论在外面经历过什么,不把情绪带回家是所有人的共识,家里的环境一贯和睦温馨。
王智明看着眼前的娇妻,深呼吸之后紧紧握住慕慈的手,将语气放缓:“他说他爱肖战,他说他是个同性恋。”
“诶…”慕慈欲言又止,最终选择轻柔地拍了拍王智明的背:“他那执拗的性子,你越压着他,他越要反抗的。”
“阿慈,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诧异?”夫妻二人相携绕着小花园散步,王智明的情绪慢慢被握住的柔软压了下来:“我和你说,我不可能答应的,刚刚要不是出来,我能直接把他打死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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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