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不得无礼。”
从厢房外推门而出的是一位黄衣女子,眉目清丽娟秀,声调柔美,似黄鹂鸟儿一般婉转优美。
江冬冬抬眸一望,与那黄衣女子对上视线,黄衣女子瞧见江冬冬手上拿着的衣裳,眸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后服了服身,笑语盈盈间是暗含秋波暗送。
“小姐,刚才那位公子分明……分明抱着的……”
跟在黄衣女子身旁的丫鬟急声道。
黄衣女子佯装怒视地瞪了一眼丫鬟:“那是旁人的,不可强要,更何况你看不出来,那是谢王爷谢府里面的小厮,不可莽撞。”
丫鬟反倒兴奋起来:“谢王爷?小姐,夫人可是一心希望您成为王妃呢!小姐不论女工还是相貌皆为上乘,与王爷可是天生一对。”
黄衣女子似是不好意思地拉了拉丫鬟的袖子,想要丫鬟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偏偏丫鬟并不会看颜色,反倒越说越大声,连江冬冬也不由得侧目。
这丫鬟称黄衣女子为小姐?莫非是哪家官宦子弟,王妃,除了女主,又有谁可以匹配谢子清,不过是痴人说梦。
桃桃较为机敏,对江冬冬言明:“这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大小姐苏颖颖征战沙场,乃女中豪杰,而这二小姐则是温柔善良。”
温柔善良?
江冬冬不知可否,刚才那丫鬟的话里话外是想让自己听清,她二小姐也会来王府里面登堂入室?
“王爷,这是您需要的衣服,另外老板娘还有另外一套,奴才寻思着应是做给王爷的,需要奴才伺候王爷您更衣吗?”
回到王府之后,江冬冬对正在研究兵书的谢子清道。
昏暗的灯光下,谢子清懒散地往书桌外搁置着一条腿,手指勾了勾,示意江冬冬走过来,江冬冬慢腾腾地靠近谢子清,在谢子清身边缓缓跪下。
“本王这里有几本族谱,需要别人帮我归纳整理,这和西部战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需要慎重,本王信不过旁人,你亲自来。”
谢子清随意将几本族谱扔在江冬冬的手里面,凤眸中带着实打实的信任。
江冬冬接过族谱,细细看起来,刹那被那硕大的“江”字吸引了目光,将族谱放在桌面上,在旁研墨开始熟悉族谱里面大大小小的事件以及名字。
“王爷,那衣裳您要试试吗?”
江冬冬大气都不敢出,光线照在谢子清的脸上,显得他棱角分明,一半的容颜隐于黑暗之中,多了几分肃穆,像是一个雕塑,也有阴影之分。
“衣裳?”
谢子清此刻才注意到江冬冬身边那件华服。
谢子清放下手中的毛笔,对江冬冬和颜悦色道:“你的衣服……换掉。”
江冬冬不明所以,不是谢子清换衣服吗?怎么变成自己换衣服了?难不成谢子清有换衣服时也爱看别人脱衣的癖好?
江冬冬将腰带解开,瘦弱若柳枝的腰渐渐露出来,谢子清斜眼望去,将书桌上一个贡果递给江冬冬。
“把果子吃了,你这瘦得不成样子。”
江冬冬乖乖地捧着果子啃了起来,酸甜可口,味道还不错。
谢子清起身,将华服细心分开,然后亲自动手帮江冬冬穿衣,江冬冬嘴里面还含着果子,连忙阻止,又怕手上沾了汁水,脏了谢子清的手。
“王爷,这是为您准备的华服,若是拿给奴才穿,是会折寿的,奴才不敢,还请王爷收回成命,饶了奴才。”
江冬冬慌忙跪下,不愿意让谢子清帮自己换衣,被旁人看见,必定会对他心生妒忌。
“本王帮你穿衣,你只管承受,若是真要折寿不如折本王的寿命。”
谢子清将江冬冬的胳膊抬起来,亲自穿戴整齐,触碰到江冬冬的肌肤,更觉得他瘦弱单薄。
江冬冬像只受惊的小鹿,眸中星光点点,挥舞着他那瘦弱的小拳头,紧张道:“王爷,您小心点,别累着自己,您还要处理军务,不能为奴才一人伤到自己。”
“明日,你陪本王去一趟军营,收拾得体面一些,也算是为王府长长脸。”
谢子清干净利落帮江冬冬换好了衣装,这华服果真是按照江冬冬的尺寸缝制的,大小和宽松程度都刚刚合适,江冬冬还是头一次穿上如此柔软的布料制成的华服,像是陷入了棉花的海洋。
“喜欢么?”
谢子清挨近江冬冬,暧昧的呼吸在两人之间交织蔓延。
这时紧闭的房门猛地被踢开!
“王爷!军情急报!苏小姐抵御外敌不幸受伤,如今军心大乱!还请王爷赶紧前往军营!”
管家闯进书房,见谢子清与江冬冬似是相拥在一起,江冬冬连外衫都是半褪的模样,容貌绮丽,估计是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恨不得以头砸地。
“还请王爷宽恕奴才,奴才不知王爷与江冬冬在……在……”
管家一把年纪,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知道两人是在行闺房之趣,豆大的汗水从额头落下,只觉得自己耽搁了王爷的好事,心有愧疚。
“王爷,实在是军情紧急,否则奴才也万万不敢在王爷紧要关头冲进来,还望王爷赎罪。”
紧要关头?
江冬冬香肩半露,肌肤白似胜雪,似是夜晚的一轮明月倾泻下银白色的光芒,其实不过刚刚王爷在帮自己穿上衣束腰带之际,领口处宽大一点儿,江冬冬的肩膀才露出一点,莫非是让管家误会?
江冬冬还想要再辩解,却从那一堆族谱书中掉下一本春宫图……
江冬冬瞳孔猛地睁大,活生生像两颗黑色的小珠子,浅淡的蜡烛光亮折射一点明丽。
王爷!您什么时候还有看春宫图的闲情逸致了?
是想要加强修炼技术吗?
管家老脸一红,这春宫图掉下来倒也无伤大雅,不过好巧不巧翻到一张略微怪异的图,他一大把年纪也是怪瘆得慌。
为难江冬冬这小身材,管家的眼里带着悲悯。
“管家,这是奴才的东西,是奴才心思不纯,想……想要勾引王爷,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本以为管家会像撒豆子一般劈头盖脸说自己是个狐媚子,却只是感受到一个宽大又略为粗糙的手掌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管家语重心长道“难为您对王爷一片赤胆忠心,之前是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你为王爷的拳拳之心。”
拳拳之心?拳拳朝着王爷的脸打过去的心思么?
江冬冬诚惶诚恐地对管家作揖:“您言重了,您是长辈,自然应该是奴才犯的错误。”
管家老泪纵横,这孩子之前心地纯良,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果真是年纪大了,识人不清。
谢子清微有不满,将江冬冬身上挎挎的衣衫盖住肌肤,默默将春宫图收起来放在一旁:“两位你推我让倒是挺有公德之心,既然军营有难,本王今夜去一趟罢,也算是宽慰宽慰众多将士,江冬冬,随本王前去。”
江冬冬连忙穿好华衣,急匆匆跟上谢子清。
谢子清只不过是淡然一笑:“管家,你先看守好王府,过些时日本王便会回来。”
军营里,灯火通明,透过营帐,亦能看见一女子的身影。
“小姐,您忍着点儿,这箭有毒,大夫说……说您可能需要刮骨疗伤,是属下没有护好小姐,待小姐伤好之后,属下愿意领受一切刑罚!只希望小姐能够身体早日康复!”
“废什么话!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是要刮骨疗伤亦或是什么,动手便是!”
凌厉的女声响彻整个军营,江冬冬顿了顿脚步,心中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苏颖颖多了几分实打实的钦佩。
“奶奶的,你是要痛死我?你轻点!”
江冬冬与谢子清急忙入营帐,苏颖颖几乎整条腿都是鲜血直流,草草用几张布绑住伤口。
“哟,稀客啊,王爷可算是舍得温柔乡深夜来军营了?”
苏颖颖强忍着痛意,对谢子清谈笑风生。
“苏将军好。”
不同于常人,江冬冬以军礼对苏颖颖鞠躬道。
苏颖颖还是头一次听到旁人在私底下里面对她尊称为将军,短短的四个字吸引了苏颖颖的全部目光。
“这位小公子是?恕小女子眼拙,似乎并未见过您。”
苏颖颖眼里波光流动,她还是头一次遇到生得如此貌美的儿郎,其中的眼含刚毅,莫非是将门之后?
“他就是你刚才所说的温柔乡,名唤江冬冬,是贴身伺候本王的。”
谢子清率先解释,对上苏颖颖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威压。
“奴才不足挂齿,倒是将军,征战沙场,击退外敌,以一己之力护海晏河清,实在令奴才钦佩。”
江冬冬带着惊叹,语气真挚,紧紧盯着苏颖颖,苏颖颖破口大笑:“别人都笑我是女儿身,只有你是第一个对我态度如此恭敬之人,虽是奴才也可建功立业,小兄弟,有没有意愿加入我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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