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要为奴婢做主,是江冬冬他出言不逊,耽误奴婢为王爷您拿早点,还请王爷秉公处理。”
玲玲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小小的瓜子脸布满泪痕,眼中盛满委屈。
见玲玲颠倒黑白,江冬冬也不恼,长睫轻轻颤抖,目光平淡如月华流水:“王爷,事实并非如此。”
“是玲玲姑娘对奴才恶语相向,奴才就算身份低贱,也是一个人,只希望玲玲姑娘能对我道歉。”
玲玲心虚地抿了抿唇,看到旁边的桃桃,连忙拉扯上桃桃,神色诚挚:“桃桃,你是最为清楚我的,我怎么可能为难江冬冬。”
桃桃还打算吃瓜,被玲玲一拉扯,身上松松垮垮的白衣掉落一半,上面是星星点点的红痕,似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刺伤了江冬冬的眼睛。
江冬冬的喉咙里似有千言万语,在注视到谢子清微含笑意的神色时倏然丧失了身上的力气。
“抱歉啊,桃桃,不过王爷当真是疼你。”
玲玲说不羡慕桃桃是假的,不过看到江冬冬吃瘪的模样,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
桃桃吓得塞到嘴巴里面的糕点都忘记嚼烂了,昨夜蚊子有点多,他睡觉又比较好动,故而才招来了蚊子,抓耳挠腮之下身上才会遍布红点,见江冬冬跟断了根的树木似的,眼眶中好像都是泪水,顿感自己是被人误会了。
谢子清昨夜一个人在软榻上睡觉,压根连桃桃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摸到,桃桃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桃桃内心都在抓狂。
玲玲这婢女是没有眼力见吗?一下子扒拉自己的衣服,还说出如此令人遐想的暧昧之词,让江冬冬误解。
再看一眼谢子清,刀削似的面孔,挺拔的鼻梁,那双眸子全是冷冰冰的寒意,指腹撑着下巴,眼神示意桃桃赶紧穿戴好。
桃桃急忙将自己垮掉的衣服规矩地束好腰带,抱歉一笑。
江冬冬还跪在地上,字字铿锵有力:“王爷,奴才……”
谢子清未等江冬冬言毕,亲自起身将江冬冬扶起来:“地上凉,你膝盖上还有伤。”
玲玲被谢子清温柔的态度惊到了。
顿时心中大感不妙。
“不过耽误本王用餐的确罪无可恕,罚你把阁楼的兵书全都抄一遍。”
兵书?
江冬冬没有记错的话,王府众多的兵书牵连甚广,里面许多是关于蛮夷之地实打实的案例。
谢子清从未让旁人接触过,就算是亲信也只是在一旁窥探几眼。
“兵书不止要抄而且本王还要考。”
江冬冬抬头望了一眼谢子清,这看起来像是惩罚实际却是奖赏。
玲玲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喜笑颜开。
谢子清等众人离去后,询问管家:“玲玲,这奴婢聪明伶俐,本王看去打扫马厩刚刚合适,让她不用在本王面前伺候。”
管家急忙接过谢子清的话:“玲玲聪明伶俐,打扫马厩可能需要力气大一点的……”
谢子清勾了勾手指,让管家过来,贴耳道:“本王的话你是想要当耳边风吗?”
“奴才不敢,奴才马上就让那小丫头去打扫马厩。”
管家还想要求情,见谢子清动怒,不敢出言反驳。
“凭什么?舅舅?我不要去打扫马厩,是不是王爷弄错了?明明是江冬冬的错误,而他只是去藏书阁抄兵书而已!”
玲玲拉着管家的手,管家像是避开毒蛇一般避开玲玲的触碰,心底的怒火终究爆发出来:“江冬冬就算再怎么不济,那也是王爷之前喜欢的人,你偏偏自作聪明要和他相斗,你和王爷有什么情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王爷可就不知让你去打扫马厩了!你好自为之!”
玲玲的眼眶瞬间红了,两行热泪流了出来,手指死死地攥紧,对江冬冬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玲玲明白。”
江冬冬被惩罚去藏书阁抄写兵书,桃桃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江冬冬的后面,欲言又止,看见江冬冬要拿纸笔砚台,自己比江冬冬率先找好工具,变法宝一般,拿出上好的狼毫毛笔,一股脑全都扔给江冬冬。
江冬冬尽量保持冷静的心情,平和地问道:“桃桃,你不去伺候王爷,跟着我在这里晃悠做什么?”
“对了,我身上还有点可以治疗的伤药,可能对你的身体有一定的效果,你要不要试试?”
江冬冬从坏里面拿出一个精细的药瓶子,这可是太后悄悄赏赐给自己的,自己都舍不得用,不过桃桃应该更适合用。
桃桃闻了闻药瓶子,淡淡的芳草香味从瓶中传出来,桃桃好奇道:“这个是可以治疗蚊虫叮咬吗?”
江冬冬一咬唇,缓慢地点点头,璀灿如星星的眼眸映射出桃桃现在的愉悦。
“昨晚上被王爷赶去睡外面,差点被蚊虫咬死,冬冬,你看看多么可怜。”
桃桃生得就像一只软绵绵的小白羊,他旁若无人地解开上衣,露出满是红点子的肩膀以及胸口部分,远远望去像是被人种下的草莓印,凑近去看还是可以分辨出来是蚊虫叮咬产生的点子。
江冬冬将药瓶子的药膏倒一些出来,帮桃桃涂药:“王爷没有和你同床共枕吗?”
桃桃一听,暗暗磨了磨牙:“我看起来就那么饥不择食吗?”
“王爷都有你了,我干嘛和你抢,和你抢的话,我心里面也不好受。”桃桃抱着江冬冬的手臂撒娇,挎着小脸像一条被主人误会的小狗狗,眼巴巴地盯着江冬冬。
“冬冬,你千万千万不要误会,你要是误会的话,我担心……”
王爷一定会把自己五马分尸的。
桃桃眨巴着眼睛,小嘴巴都翘了起来,逗得江冬冬点了点桃桃的小鼻子。
“我没有误会,就算你和王爷真的有什么,我也只会尊重祝福罢了。”
江冬冬接过桃桃的毛笔,拿起兵书开始准备抄写。
桃桃屁颠屁颠地跟着江冬冬,给江冬冬翻开兵书,顺便研墨。
“你不用帮我的,是我自己被王爷罚抄。”江冬冬看着桃桃忙里忙外,劝阻道。
谢子清推开藏书阁的房门时,一眼望去,桃桃几乎都要坐在江冬冬的怀里面,娇小伊人。
“桃桃,你压着江冬冬了,赶紧起来。”
谢子清怎么忘了桃桃最是会撩拨人的,他是稳如泰山,江冬冬移情别恋怎么办?
“王爷,桃桃只是帮我而已。”江冬冬直接出面维护桃桃,像是一个护着自家小崽崽的老母亲。
桃桃也意识到自己快要压着江冬冬,伸手按着桌面,站起来,不过江冬冬的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浅淡的香味,似是软绵绵的青草,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王爷,奴才现在就下去。”
桃桃恨不得溜之大吉。
“等等,你过来伺候我,把桌面上的冰镇葡萄拿过来。”
谢子清点了点桌面上一串一串的葡萄,泛着诱人的紫色光芒。
“是,王爷。”
桃桃手上拿着一串葡萄递给谢子清,谢子清接过之后,亲自把葡萄剥皮,然后想要喂给江冬冬尝尝,江冬冬看着非常有食欲的葡萄并不敢张口,身为兔子精它真的对葡萄无感。
江冬冬自作主张接过葡萄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喂给桃桃,桃桃之前就习惯江冬冬的投喂,下意识就吃了一口。
葡萄的汁水在味蕾绽放,桃桃甚至得意地合上眸子享受起来。
“你把本王给你的葡萄给别人干什么?”
谢子清看着桃桃,指甲盖都快要被自己拧掉了。
江冬冬就是曾经喂过自己喝汤,还是被自己逼迫的那种,哪里有江冬冬投喂桃桃那样心甘情愿和得心应手。
“王爷,你不会这个也要计较?奴才只是吃葡萄容易过敏,不太喜欢。”江冬冬解释,不过谢子清的眼睛却是满是不相信。
怎么会有葡萄过敏的,难不成是江冬冬随意捏造的一个谎言安慰自己?
江冬冬现在还愿意哄骗自己,总比直接说对自己毫无感觉好得多。
谢子清还在尝试着自我洗脑,此时江冬冬继续给桃桃投喂,这么多的葡萄,谢子清估计也不喜欢吃,所以甩给自己,自己吃了也会过敏,还是给桃桃吃吧。
桃桃本来还以为自己吃个葡萄会被谢子清瞪死,见谢子清落寞地注视着江冬冬,眼神荡漾着,似是初春的一洼泉水,泛起涟漪。
他又胆大包天地尝了一口江冬冬递过来的葡萄,江冬冬细心,不仅仅把葡萄皮都剥掉了,还用细小的牙签把葡萄里面的小葡萄籽都给挑了出来。
吃饱后,江冬冬才着手抄书,第一本兵书的编作者赫然写着江谢桐。
江谢桐?江冬冬觉着心脏骤然一疼,这个名字似乎引起这具身体强烈的共鸣。
“这是江氏一族的领导者,江王爷,当年私自打造军队,被先皇斩首,他的族人也因此被当做叛党绞杀,传闻他还有最后的血脉,那个孩子长大估计是朝廷大祸。”
桃桃打死都未曾料到,谢子清直接对江冬冬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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