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了,我的巧克力都给你吃,好不好?”楚郁想到之前妈妈托人从国外给寄来的巧克力,余一识还挺爱吃的,而且他又馋,顿时觉得这方法很不错,“从国外寄的那个,我的还没吃,都给你。”
“我不要!你凶我!”余一识继续抽噎着,听到巧克力三个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还记得那个味儿,可甜了,不过他得忍着,不能因为几块巧克力就原谅郁郁哥哥。
“我再也不凶你了,”余一识咽唾沫的动作太显眼了,满脸的馋相却还要硬撑,楚郁一看有戏,又暗暗添加筹码,“我弹琴给你听?”
余一识眼睛亮了下,咬咬牙坚决地摇摇头。
“那我教你弹琴?”楚郁皱了下眉头,觉得自己有些吃亏了。
余一识一听立马连抽泣都忘了,两只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确定地又问了遍:“真的吗?郁郁哥哥真的要教我吗?”
郁郁哥哥可是很宝贝他的钢琴的,平时不给碰,练琴的时候都不准他在,说他只会捣乱。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巧克力还能都给我吃嘛?”余一识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巴,可没忘记这茬。
见余一识不哭了,楚郁心情也好点了,突然也想调皮了下,丢下一句“看你表现吧”,便自己慢悠悠的往前走,余光一直注视着余一识有没有跟上来。
“啊?郁郁哥哥~”余一识一听这哪儿行啊,快步跟了上去,牵着楚郁的手前后晃着撒娇,“好的呢,郁郁哥哥~”
后来余一识成功吃上了巧克力,甜味儿俘获了他的味蕾。
小孩儿忘性大,没两天又活蹦乱跳的了,楚郁为此大松口气。
余一识因为楚郁答应教他弹琴,也因此让余一识有了很多旁听他练琴的机会。而余一识花了几分钟时间学会了单手弹《小星星》,双手连弹却学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还是磕磕巴巴的。
而楚郁小老师又很严厉,只给他弹这一个曲子,什么时候熟练了才能练别的。为此他有些沮丧,又觉得有些无趣,耐心也快宣布告罄了。可是看着楚郁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练琴,他觉得楚郁更厉害了。
连续好几天,楚郁也发现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学琴上,便也只能无奈地任由他去,只是多了个安静的听众的感觉也不赖。
时间飞快,一晃眼余一识幼儿园毕业该上一年级了。
余一识想到以后的教室离郁郁哥哥更近了就兴奋不已,下课的话都不需要从幼儿园那边的小门穿过去,而且以后他和郁郁哥哥一样,都是小学生了,那样他肯定不会再嫌弃自己是小朋友了!
余一识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激动,恨不得连暑假都不过了,直接开学才好。
裴女士还感动了好一阵,以为儿子近朱者赤也爱学习呢!
余一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报道时间,激动的上蹿下跳,楚郁都看不过眼了,有这么高兴吗?
余一识嗤了一声,洋洋得意地回他:“当然高兴啦!以后我就不是小朋友了,我长大了!”那样很快就能追上郁郁哥哥了!
楚郁甩了个大白眼,那也还是小朋友!
余一识的兴奋劲儿没持续多久就迎来了噩耗,报名处老师让裴女士把孩子带回去再上个大班再来读小学。
余一识当场当着所有报道处的老师和家长的面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呢?他都上过大班了怎么就不能上小学了?
是啊,裴女士也想知道。
报名处的老师见余一识哭的凄惨,这一看以后就是爱学习的料啊,但是孩子年龄不够啊!9月份之前生的孩子就7岁上一年级,9月份之后的孩子只能8岁上一年级啦,这有规定的!而且孩子月份太小,学习各方面都会跟不上,在班里跟其他孩子比起来就明显了。
裴女士想想多上个大班就多上个吧,但是余一识哭的吵得她头都大了,只能硬着头皮让老师给通融通融。
那么多家长看着呢,哪儿行啊,这一个要通融一下,别的家长肯定会觉得她家小孩儿能上,我家的也可以啊,那岂不是都乱套啦!
所以,报名处的老师严肃地拒绝了。
公共场所来人过往的,余一识止不住哭闹,裴女士忍得青筋一跳一跳的,要在家里早上去五条黄瓜印了。
回家后,余一识果然没负众望地被抽了一顿,裴女士原本以为抽一顿就老实了,结果可好,余一识在家里哭闹不休,铁了心只肯上一年级。
余大远夫妻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都惊动了隔壁院儿的郁女士母子俩。
裴女士本觉得这下该要点脸皮老实了吧,结果余一识一听说楚郁都知道,闹得更凶了,气的裴女士呀拿起晾衣架就准备再抽一顿,抽老实了为止。
郁女士心疼干儿子的很,这么揍下去还得了呀,忙劝着了暴脾气的裴女士,总归孩子要上学又不是什么坏事,就又给出了个主意。
别说,郁女士出的主意还挺管用。裴女士给校长称了几斤水果,事就成了。
这说来也巧,校长跟老余家多少还沾亲带故的呢!
本来校长也是不同意的,跟报到处老师说的话大差不离。裴女士拍胸脯保证自家孩子很聪明又合群,肯定能跟得上学习进度。
校长一考虑,这又是乡里乡亲还沾亲带故的,主要拿人手短啊,这就同意了,安排余一识跟新生同一时间报道。
这可把余一识高兴坏了,呲溜一下就跑到了隔壁院儿,跟他郁郁哥哥分享这个好消息。
本来入学后吧,一、二年级正好在一栋楼,爬一层楼梯就到了,那样俩人就离的非常近了。奈何,余一识的期望注定破灭了。
因为,楚郁跳级了,直接升三年级,整整高了他两个年级。
余一识这下可笑不出来,这才高兴几天啊,命运可真会捉弄人呢!
这不仅笑不出来还有些郁闷,小小的余一识真切的感受到,郁郁哥哥离他有些远。
他上大班,郁郁哥哥上一年级,他们就差了一个年级,他以为他上一年级了,郁郁哥哥却直接上了三年级,等到他上二年级的时候,郁郁哥哥都读四年级了或者可能是五年级。
很多年以后,余一识才明白,这叫“差距”。
因为在这个世上,有些人只是不小心滚落泥沟的玉石,而有些人原本只是生长在泥沟里的野草,或者根本就是烂在泥沟里的草根。有一天,玉石被拾起冲洗干净仍旧很名贵,而腐烂的野草只是没用的野草而已。
哦,扯远了,7岁的余一识还是啥都懵懂的小屁孩呢!
上了小学后,所有的孩子都少不了期末测试,那时候余一识对考试还没什么概念,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时,还以为就跟平时写作业一样呢,所以当裴女士拿到试卷的时候,神情可谓精彩纷呈。
确实是都考了一百分,区别在于,楚郁语文数学英语各一百分,余一识是两门加起来一百分。
裴女士默默捶胸顿足,这早上半年学的智商方面就真的跟不上啊?
从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余一识每天就又多了一个可以窜门的机会,到隔壁院儿写作业。
写完作业还能听楚郁练琴。
余一识搞不懂,他一个一年级的都有课后作业,为什么三年级的楚郁每天都不写作业?从没见他写过作业!
他抗议!
楚郁对此非常无奈,“都在学校写完了。”
“在学校要上课怎么有时间写作业嘛!”
“课间。”
“一个课间才十分钟!”
“很简单,写得快。”
果然,除了考试外,作业就是学生的头号阶级敌人!才一年级的余一识也不爱写作业,郁郁小老师一向认真又严厉,对自己更甚,自然抗议无效。
郁郁小老师的课后辅导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小学阶段的大小考试,余一识都没再低于八十分了。
一年一年的过去,楚郁从小学起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直持续到高中,而提起楚郁必定少不了跟在他后头的小尾巴。
现在孩子成熟得越来越早,楚郁长得好、成绩好、会弹琴还年年都是班长。
说到班长这个职务,余一识可羡慕了,觉得特威风,除了老师就是班长最大,他也想当班干部!
余一识酸了三年,终于在四年级开学的时候,参加了班干部竞选。
班长、学习委员竞争再火热都没用,班主任不搞民主,直接钦定的。眼看着宣传委员、体育委员、文娱委员都定下了人选,最后只剩下了没人要的劳动委员,由于全班默契地没人跟余一识争这个职务,他自此胜任了劳动委员这个职务,以后他也是班干部啦!
到了放学的点,楚郁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只好收拾好书包找到余一识的班级,只见余一识神气地指挥着值日生打扫卫生呢!
“周子瑞,你这里还没扫干净呢!你不准走!”对了,周子瑞跟余一识从幼儿园同班到小学,俩人也不知是不是幼儿园闹的不甚愉快,一直互相看不顺眼。
“你说不准走就不准走啊!你以为你谁啊!”不就当上个没人要的劳动委员嘛,瞧把他得意的!
“我可是班干部!你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就告诉老师!”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公然挑战他这个班干部的权威!
其他在值日的同学忙劝周子瑞赶紧把地扫完,周子瑞看其他人也不顺眼,这是都准备当余一识的“走狗”了,他才不和他们“同流合污”!
“你这个烦人精!你除了会跟老师打小报告你还会干什么!”周子瑞把扫帚一扔,推了余一识把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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