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是朕来晚了。”

祁宴带着人来到了议事的大帐，里头已经有好些人了。

“陛下，当心。”

元清为人引路，恭敬极了。

祁宴身边从不跟多余的人，今儿却破例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他身后那个少年的身上。

洛清尧低眉顺眼跟在人身后，额上包着纱布，身上穿着青色衣裳，有些一瘸一拐的，步子迈的也不大，只他那一张脸，足够让帐子里大半的人沉默。

“小殿……”

不远处似乎是传来了异动，还挺大的动静，洛清尧本能的看过去，却看到了那人被捂住了嘴巴的模样。

好奇怪，为什么看着他会觉得熟悉？

“滚过来，愣什么？”

祁宴回过身就看到那个小瘸子愣在原地，不知道在看什么，呆住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他北辰旧臣，是个年轻的小将军，啧，有意思。

“主子…”

洛清尧三步并两步跟上人，等人落座之后才跪坐在人身侧伺候。

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小型宴会，只是用来谈判罢了。

“阿尧乖，倒酒。”

祁宴搂着人在怀，手也是肆无忌惮的在人身上摸索，赤裸裸的羞辱。

“喏。”

洛清尧睫毛微微颤抖，定了定心神，忽略身上异样，执着酒壶为人斟酒。

“真听话，阿尧给朕笑一个。”

祁宴挑起人下巴，又捏了一把人脸，羞辱的意味极强。

“好……”

洛清尧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来，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就好像没感觉到什么羞辱一般。

底下似乎是传来了杯子落地的动静，祁宴的目光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又是刚才那人……

“阿尧，你瞧，那位小将军似乎是不小心没拿稳杯盏，可真没用，不若阿尧过去给他斟杯酒，教教他如何握杯如何？”

祁宴揽着人腰的手微微用力，原本在怀里头的少年，就已经被推到一旁了，衣衫凌乱的模样，瞧着也是惨兮兮的。

“喏。”

洛清尧没得选择，除了答应，他毫无办法。

“阿尧可要笑着过去，若是惹恼了小将军，可要当心他像摔杯子般摔碎了你。”

祁宴支着脑袋，似乎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

“…主子…”

洛清尧有些害怕，希望眼前的人能够大发慈悲，饶自己一回，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快去，阿尧不听话了吗？”

祁宴轻笑着，只是他的笑意未达眼底，看着人的眼睛也满是冷漠，就好像是在看什么死物一般。

“听话，阿尧听话的。”

洛清尧一瘸一拐的穿过人群，端着酒壶来到人面前，低眉顺眼的为人满上一盏酒，恭敬地递到人手边。

“你为何不去死？”

那人抬起头，眼中一片猩红，手猛的锤了一把桌子，吓得洛清尧一激灵，他在说什么？

“将…将军，酒……”

洛清尧谈好的冲着人笑，却被人一巴掌挥落了手上的酒水，一把钳制住人的脖子。

“北辰国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洛清尧，你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怎么还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