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你这么信任我啊?”蓝氏的护山大阵,竟然说动就动。当初他要重新重新布置莲花坞的结界,江澄还推脱了很久,后面他也实在没法子,才让魏婴出的手,但很多设想都被江澄打翻了。
蓝湛点头道,“我信你,魏婴。”
魏婴抿唇,一双灵动的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这种被人全身心的信任,让他很欢喜。
【蓝氏,聂氏以及温宁蓝思追三方的会议,魏无羡不参与。
几人一番考虑,最后的结果是蓝曦臣受六十道戒鞭,一年十道,受完为止。
一行人去了蓝氏祠堂,魏无羡依然没有在场,这次不是他不想去,而是蓝忘机不愿意让他去。
蓝忘机不愿意让他看到,是怕魏无羡想到当年他受罚场景,远比如今的要残酷和血腥许多。
蓝忘机甚至在静室布置了结界,魏无羡无奈,蓝湛也太不放心他了,怕他偷偷去看,还在结界放了一缕元神。这下子,他都不敢破结界了。
戒鞭打在身上是怎样的痛?蓝曦臣当年就知道那疼痛绝非常人能忍,如今他算是亲身体验了,但他想更多的却是当年蓝忘机受罚的场景。
自己都忍不住哼了几声,那忘机呢?
后背的肉都打烂了,鲜血留了一地,以至于后来每每来到祠堂,蓝曦臣都有种那鲜血依旧没被清洗干净的错觉。
是他的错,识人不清,处世不正,没能管理好蓝氏,一步步妥协,才害了自己胞弟。
观罚的众人都不忍看。
十道戒鞭,蓝曦臣挺了下来。蓝忘机连忙扶住他,“兄长,如何?”
蓝曦臣摇摇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曦臣。”
“曦臣哥。”
“泽芜君。”
蓝曦臣摆摆手,“怀桑,还能听到你这一声哥,堪以告慰了。”
聂怀桑手里紧紧的抓着折扇,叹了口气,“曦臣哥还是好好养伤吧。”
蓝启仁和蓝忘机安排好人将蓝曦臣送回寒室,请了太上长老为蓝曦臣疗伤。
蓝忘机一直到暮色暗沉,才回了静室。魏无羡能隐约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只怕是泽芜君伤的不轻。
魏无羡也没问什么,蓝忘机也不会主动提起,在问过门外的小侍童知道魏无羡晚膳用的并不多后,去了小厨房,做了一碗简单的清汤面,魏无羡补身的药也没落下。
“含光君,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万一我赖在静室不走了怎么办。”魏无羡将面吃光,最后一口汤都不剩,摸着自己吃的圆滚滚的肚子,蓝湛手艺真好。
蓝忘机伸手替他揉着肚子,“那便不走。”
魏无羡笑而不语,临睡熟之前依稀听见蓝忘机说聂怀桑找他有事相求。
聂怀桑?他能有什么事找他?不过魏无羡也没多想,听着蓝忘机为他弹的清心音,鼻尖满满都是檀香的味道。
纵使游历天下,魏无羡觉得很自由很开心,但是,都不及在蓝忘机身边,能让他放松和愉悦。这,或许就是幸福吧……
蓝忘机陪魏无羡用过早点,就匆忙离开了。蓝氏因为泽芜君的养伤,改革一事全由蓝忘机做主,他做事一如他的性格,可宽容,也可冷酷到底,半分都不含糊。
蓝氏短短时间就换了许多人手,长老院也被罢免了许多位,尤其是那位叛变的长老已经被关押,许多长老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至此,蓝氏嫡系几代被长老院分权的局面,被蓝忘机打破,权利集中在了蓝曦臣手中。
当然,这是后事,暂时不提。
魏无羡知道蓝氏近日乃是多事之秋,也不打搅他,只呆在静室里,玩弄着蓝忘机替他寻来的一些做法器的材料。
没多久,蓝忘机安排给魏无羡跑腿的小侍童进来说,聂怀桑求见。
魏无羡才想起昨夜临睡前,蓝忘机和他说过聂怀桑有事找他。
聂怀桑一进来,看他自在的模样,不由得感叹:“魏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啊。”
魏无羡头也不抬,回了一句:“聂兄,敢到静室来,你也不赖嘛。听蓝湛说你有事找我,如今还有什么事难得倒文隐君?”
聂怀桑恭敬的行一礼,“聂某人想请魏兄清河走一趟。”
“别,聂兄,你有话直说。”
聂怀桑坐好,叹了口气:“观音庙的事,魏兄也知道的,金光瑶和我大哥封印在一起,我大哥本就怨气深重,再加上金光瑶和阴虎符,怨气使得百里寸草不生,我聂氏众长老好不容易将怨气封锁住,近日小人作祟,封印松动,怨气扩散影响附近百姓居民,此为其一。其二,就是想问问魏兄,能不能将他们二人尸首分开,唤醒我大哥神智?”
魏无羡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唤醒赤峰尊的神智,也不是不可以。”
“无论事情如何,聂氏定当重谢。魏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魏无羡摆摆手,“你我好友多年,提这些做什么?事不难办,只是我这也有一件事想要请聂兄帮忙一二。这么多年来,你盯着金光瑶,我想问问,你认不认得这个人。”他掏出一张符箓,在上面画了好几道阵法,形成一个简单的影像,递给聂怀桑。
聂怀桑不得不感叹魏无羡于阵法一道又精湛不少。他看了几眼,便认了出来:“这位是金光瑶暗堂首领暗枭,专门替金光瑶做暗处的事,这一年来我倒是不曾关注过他了。魏兄怎么想找他?有仇?要死的,还是活口?”
夷陵老祖霸气无比回道:“只是死了都算便宜他,我要让他在乱葬岗一百八十种死法全都死个遍!”
聂怀桑忍不住一哆嗦,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行,定能将他活抓给魏兄处理。”
“我观你家那小辈很出色,厉害了,不愧是文隐君,藏得够深啊。”
聂怀桑耸耸肩,“魏兄,我总得留条后路,留个血脉吧?万一事败,聂氏不至于灭绝。”
“这个,当是我给的见面礼。”魏无羡将刚刚雕刻好的玉佩递给他。
“这是……?”
“这个是我刚刚做的,还是有些粗糙了,这个你将他挂在你侄子刀柄上,可以化解戾死。”
聂怀桑一惊,他如今为这事还头疼不已,正好解决他燃眉之急。这,情他可是欠下了。
“你让他试试,若成,改日你寻些好的材料来,我再研究研究如何做的精细一些。”
“好好好,材料不是问题。魏兄只管说需要什么。太感谢魏兄了。回去我定好好备份厚礼给魏兄”聂怀桑欣喜若狂。
魏无羡喝着茶,不在意什么厚礼不厚礼。
当年他身死乱葬岗,是莫玄羽献舍他才重生,这当中只怕少不了这位旧友的手笔,他记着这份情。】
“咳,魏婴,不知,如今你可有什么想法?”聂怀桑厚着脸皮问。
魏婴摸摸下巴,沉思了一番,“倒是有些想法,把你家刀拿来我瞧瞧,要是能看看霸下最好不过了。不过如今想来赤峰尊身体状况不好吧?这个,你可以去问问情姐,或许她有法子。”
聂怀桑一听,连忙让随行的长老将刀递给魏婴,又看向温情。
温情明白魏婴是为了他们的后路在做考虑,她虽然担忧,但也领情。,“具体如何,还是请赤峰尊来一趟才知道。”
聂怀桑连连应好,投桃报李,他想,他该为魏婴和温情做点什么才行。
【清河附近的一个小客栈里,暗枭从窗口跃进了一间房间里,房里有一个一身黑衣,带着鬼面具的男子在等候。
“见过首领。”
暗枭问:“如何?结界可以破了吗?”
那男子点头,“是,已经可破了外层结界,只是,夷陵老祖设的结界实在有些强,尚需要花点时间。”
“尽快打破结界,务必把主上给救出来。”
“可是,主上和阴虎符在一起,万一……”
暗枭冷笑:“那又如何?我们只管救主上,其他的,不是有世人敬仰的含光君,夷陵老祖吗?他们怎么会放任阴虎符不管?再者,给他们添麻烦,再好不过的事!”
“是,属下这就……”
暗枭突然举起手,示意他别说话。他轻声走到门口,打开门,只见走廊外有一男子正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下着楼梯,一边喝着酒,一边哼这小曲,暗枭一道灵气打了过去,那醉汉一个踏空,整个人摔到了楼梯底下,惊动了店小二。
“哎哟,客官,你今个又喝了多少酒?”那店小二扶起了那醉汉。
“没事……老子就爱喝,老子……咦我的酒没了,酒,上酒……”那醉汉大喊大叫。
那店小二无奈,只好又去取了一坛酒来。
暗枭关上了房门,“尽快安排好,我在附近等候消息。”暗枭又从窗口走了。
楼下的醉汉还在哼着小曲,喝着酒,然而,眼里却无半分醉意,那店小二去了楼上送水,下来之时冲他点了点头。
暗枭估计也没想到,那醉汉和店小二是熟识。
那醉汉起身,他一介凡人,被灵气击中,还滚了楼梯,身子骨被摔的不轻,但他还是回了楼上的房间,急忙关上门,对着正在缝补衣裳的妻子小声又急促的道:“快,我们马上出发。”
他妻子问道:“钧哥,我们要去哪?”
“去姑苏,找含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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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