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一听之下就站了起来,刚刚还在批的奏折被他丢在桌上,正在议事的大臣们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眼睁睁看他脚步匆忙往外走,岑福赶紧跟上,唱道:“皇上摆驾城阳宫!”
他到的时候肖战正被宫女伺候着喂些汤水,也没让人通报,在门口看肖战小口小口的喝,王一博抬脚往里走,他的眼神太过于炽热,肖战似有所感,果然抬眼就看到了他。
王一博可以确定肖战见到他时是害怕的,他原本吃得好好的,见到王一博来愣在原地,张了张嘴,然后就把宫女手上端着的碗勺推了出去。
王一博见他唇色不像昨日那样惨白,因刚刚喝了热汤,唇上还有汁水没来得及擦,便显得亮晶晶的,宫人识趣的退下了,王一博眼光在他唇上逗留了一会儿,才坐到床边,问道:“怎么不吃了?”
肖战见他靠近,捏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转过头去不说话。
他这样拒绝,王一博却一点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想吃什么,和哥哥说。”
肖战怯生生转头看了王一博一眼,刚刚他躲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下转过头来眼眶却红了,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喉头一梗,急得更是话都说不出来,王一博一怔,俯身把肖战往怀里带,肖战头埋在他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芷安……还在吗?”
他记得当时在马车里见到王一博时芷安就不见了,以王一博的性格,无关紧要的人他哪里会上心,怕是只把自己从外面带回了宫,若他把芷安放在宫外还好,若是嫌麻烦让人直接杀了……
肖战打了个寒颤,想到这里又开始啜泣,芷安从小伺候他,也是极少数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肖战正想得伤心,却听头上王一博的声音道:“她活得好好的,哭什么?”
王一博低头想拿手指帮他擦脸,刚碰到肖战,他便下意识的躲开了,王一博手指握了握,肖战心里一惊,忙又搂住王一博另一只手转移他的注意力,示弱道:“我用不惯其他人,我想让芷安陪着我。”
王一博似在确定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肖战的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王一博周身都是肖战的气息,也不知他平日里爱用什么熏香,混着肖战身上的药香,却格外好闻。
肖战知道,王一博哪有那么容易就答应他的要求,他可能喜欢自己,但是也是这张脸的功劳,他知道自己若是豁不出去,王一博也不会答应他的要求,肖战微微抬头,正好撞上王一博的目光。
肖战眨了眨眼,他眼里泪光盈盈,美人落泪,格外惹人怜爱,王一博太阳穴直跳,情不自禁俯下身去吻他。
他两只手捏住肖战的腰,察觉到怀中的身子僵住,但好歹没有推开他,王一博鼻吸中全是肖战身上的馨香,他被勾得难以自持,恨不得把肖战揉碎了才好,可是王一博深知他太脆弱了,他生怕一用力肖战便疼了。
肖战僵硬着任由王一博将他从内到外吻了个彻底,肖战的生涩极大程度上取悦了王一博,他接吻连换气都不会,因着知道现在是自己有求于王一博,小小的身子缩在王一博怀里,乖得要命,到最后憋得脸通红才忍不住用手锤了锤王一博的胸膛。
王一博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肖战好容易获得自由,皱着眉头艰难的喘气,正想不动声色的把刚刚的话题再次引出来,却听外面岑福的声音,“皇上,医正到了。”
王一博理了理肖战被他揉乱的领口,把肖战妥帖的安置在床上,才道:“宣他进来。”
医正进来王一博便免了他的礼,肖战这也是被王一博囚禁起来之后第一次见到以前的熟人,虽然才几天,却每天都感觉度日如年,他委屈得紧,眼里顿时包了一包泪,却见医正撇了他一眼便迅速的低下了头。
他把脉的时候王一博还是在背后看着,肖战抬眼去看医正,那张他熟悉的脸,以前只觉得慈祥,现如今看却好像又觉得陌生。
王一博见他一直盯着医正瞧,不悦的咳了两声,医正抖了抖,立马跪下对王一博道:“回陛下,公……娘娘并无大碍,想是饿狠了,可以让宫人们准备些娘娘平日爱吃的,再配上微臣的方子,慢慢将养着便好。”
王一博点头让他退下了,见肖战的眼神还一直追着医正,王一博挡在了他面前,肖战眼泪哗啦啦的流,撇过头去又不看他。
他知道,医正肯定是被王一博收买了。
但肖战一点也不怪他,王一博丧心病狂,定是用医正的家人来要挟了他,就和现如今的自己一样,王一博手中握着母后和哥哥的命,让自己连死都不敢死,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王一博叹了一口气,低声下气的去哄他,“娇娇,你别哭了,嗯?”
肖战虽伤心,却一下听懂了他服软的态度,抬手擦了擦泪,瓮声瓮气的问:“我想要芷安来陪我,可以吗?”
他小心翼翼看王一博的脸色,见人面无表情,他看不出王一博的态度,便又伸出手摇了摇王一博的衣袖,“可以吗?皇兄。”
王一博这才看着他笑了一下,他俯下身凑得极近,肖战僵在原地不敢躲,听见王一博说:“娇娇,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你可以和我提要求,可是你要拿什么来换呢?”
王一博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小伎俩,肖战羞得满脸通红,他什么都没有,他能拿什么来换?他早就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寅朝公主了,况且就算他是公主的时候,他有的,王一博怎会没有?
王一博几年前说是被赶出上京的也不为过,他一步步坐到现如今的位置,肖战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认,王一博的心机与谋略,怎会是自己这种养在深宫的娇花斗得过的。
王一博被辰妃在宫外养到十岁,才被先皇的人发现带进了宫。
肖战只见过辰妃两三次,那是个温婉的女人,长相如何肖战却没什么记忆了,肖战以前总觉得母后是父皇最爱的女人,所以她才能一直坐稳皇后的位置,直到辰妃的出现,肖战才知道,不是的,责任和爱,原本就是不一样的。
辰妃刚进宫就被封了妃,这在大寅朝的历史中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先皇力排众议,就给了她这份殊荣。
先皇原本对王一博也是极好的,他被接回宫后年龄在众皇子中排第三,是以,原本排行在三和之后的皇子都要改排行,族谱早已经登记在册,先皇却不顾群臣的反对,一意孤行要改族谱。
皇后为此还去找过辰妃,先皇失去辰妃多年,好容易才把人寻了回来,当时皇后说的话先皇已经不怎么听了,皇后这才去求辰妃规劝皇上,一向好说话的辰妃这次却固执得紧,说什么也不愿意退让,最后还是如愿以偿,让王一博成为了三皇子。
皇后原本怕皇上对那母子如此宠爱,有一天会不会让他的心尖尖的儿子去当储君,可是辰妃进宫享福却没多久,她进宫只两年,就死于难产,带着才七个月大的公主一起去了。
先皇连最后一眼都没能见到,悲痛欲绝,在她去后追封为辰贵妃,然后病了一场,从那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了。
他也不愿见王一博,只因他和辰妃的脸长得实在是过于像了,他一见便止不住的要去想到辰妃。
宫里没娘的孩子哪是那么容易活下去的,辰妃活着时王一博受了庇护,她原本就是孤儿,和先皇只是露水情缘,虽让先皇对她念念不忘,可人死如灯灭,王一博身为一个皇子,却没有母家,加上先皇之前为他们母子开的先河,后面多的是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王一博,怕他要重拾起先皇对他的宠爱,都想要置他于死地。
王一博虽小却不傻,母妃的身子从来都康健,太医来诊平安脉时从未说过母妃的胎儿有问题,为何偏偏早产,又为何血崩?
到底还是皇子,宫里当差的大多数都不敢怠慢,也就是因此,他才去调了卷宗,吴贵妃的寝宫在母妃去之后的那一天调换了一大批宫人,王一博知道有问题,当时他已经学武功两年了,所有师傅都夸他天赋异禀,他悄无声息在吴贵妃的院子守了半月,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王一博在窗边听到吴贵妃半夜被噩梦惊醒,很快屋子里就亮起了光,王一博听到吴贵妃的心腹宫女柔声劝她,“娘娘又做噩梦了?”
然后是吴贵妃的声音,王一博这辈子都忘不掉,她道:“你说是不是辰妃阴魂不散?她为何每每来本宫梦中,要本宫偿命?”
窗外的王一博瞳孔巨震,他年龄太小了,双腿颤抖着,要不是手快扶住窗,当时就要被人发现。
“娘娘莫怕,所谓的鬼神之说只是自己吓自己罢了,咱们要小心的还是活着的人,那三皇子如今失了陛下宠爱,娘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过了好一会儿吴贵妃才搭腔,“可证据在皇后手中,本宫就是睡不安稳。”
那宫女又说了些安慰的话,王一博一句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吴贵妃的那句证据在皇后手中。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