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那里有人物心理分析)
刘耀文被宋亚轩哄去洗澡了,坦白说他依然对这份说辞抱有怀疑,但宋亚轩再三向他保证,他还是选择相信。
晚上的风挺凉的,宋亚轩靠在窗台上放空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给男孩备好衣物就下楼了。
怕刘耀文听见,大家聚在了马嘉祺他们的房间里,宋亚轩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丁程鑫略带怒意的声音,推开门,就看见了对峙着的贺峻霖和丁程鑫。
“够了!就算是为了小文好,这戏也得演下去,别义气用事了。”
贺峻霖从未见过这样凶的丁程鑫,他不理解,这件事情明明那样荒唐,丁程鑫为什么要他们妥协,难道就因为宋亚轩那句赎罪吗?他想起那个总跳舞给他看的男孩,那个肆意自由享受一切的男孩,他离开不过才几个月而已,凭什么就让宋亚轩替代他。
“那阿季呢?他就该这样退出我们的生活吗?他就该被大家忘记吗?他就该承受这些不公平吗?平心而论,丁哥,你甘心吗?”
桃红染上丁程鑫狭长的眼尾,他的眸子里爬满血丝,只有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那些透明掉落。他压抑着自己矛盾的内心,揉着眉心的手指越发用力,可脑袋却越发混沌。
他怎么会忘呢,又怎么甘心释怀呢,那个男孩陪他最久,甚至超过了马嘉祺,他又怎会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他的不甘又比谁少呢。
他也曾浑浑噩噩过,那段时间就像是世界末日,太阳都没了光,世界也是黑色的。闭上眼是看不到尽头的空白,又一点一点被男孩的音容笑貌填满。红肿的双眼,疲惫的喉咙,日夜颠倒无法入睡的折磨,好像谁偷走了他的平静,他嘶吼着重击着发泄自己的绝望,抱怨着痛斥着反抗上天的不公,好像这样男孩就能回来,可最终也只等到了男孩的骨灰。
他遵从男孩的意愿,把那骨灰扬进海里,散在空中,像他的灵魂一样自由。
多少个梦里他哭闹着醒过来,看见枕头上潮湿一大片;多少个凌晨他走进空荡的房间,一待就是一整天,多少个夜晚他去到男孩的墓前,静默着无言;多少个午后他看着刘耀文苍白的倦容,失控的逃离病院......
当他终于能够坚强起来去面对还留在自己身边的刘耀文,却发现了他身边多了个拥有一模一样容貌的宋亚轩,他内心的煎熬和纠结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可他从没想着要谁偿还什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场手术是一次豪赌,谁都没有错,只是他们赌输了。他也想过把怒火和不甘烧到宋亚轩头上,可当他听宋亚轩把过往娓娓道来,他不得不承认,对于宋亚轩,他恨不起来,再计较什么是非对错小孩也回不来了,难道要刘耀文经历和自己一样的绝望和痛苦吗?那又是在惩罚谁呢?他不想,这是他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弟弟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堪堪把那些失控的情绪压回去。“我不甘心,可不甘心有用吗?再怎么不甘心小季也回不来了。贺儿,你没看见吗?小文现在很开心,为什么要戳破呢?就算让他记起一切又能怎样?多一个绝望的人罢了,也许亚轩能给小文一个新的开始。”
贺峻霖偏过头笑了,什么东西在眼睛里打转却又倔强的不出来,他用力的咬着嘴唇,可咬破了也没能止住那滚烫的泪。下垂的眼尾红的不像话,像抹了朱砂,他看起来是那么易碎,好像下一秒就要随风而逝。他的嗓子哑了,像柠檬气泡漏了气,只剩下酸涩。他盯着同样红了眼的丁程鑫,“不,这不是什么新的开始,这是悲剧的开端,如若有一天耀文记起一切,我们都是帮凶,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他该自己选择。我们此时的欺瞒都是自欺欺人,耀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那时候又要怎么办?把他推进另一个深渊?等他到头来发现自己把心交出去却爱错了人,我们把他至于何地?你要他怎么面对我们,面对小季?”
“可你要他怎么接受,如果他真的能接受又怎会记得一切独独忘了小季,难道就让他活在过去吗?把他的世界变成黑白色,让痛苦时时刻刻挤压着心脏,让他为自己套上枷锁,永远活在愧疚之中,他好不容易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你要让他回到过去,夜夜跟自己较劲,把自己折磨到崩溃,然后跟着阿季去吗?贺儿,你忍心吗?”丁程鑫哭了,他压抑的太久,那是朝夕相处从小到大的人啊,怎么会这么快真正释怀呢,坦白说面对贺峻霖的质问他也有些动摇了,可他绝对不会让刘耀文去承受这些,他再也输不起了。
“你忍心吗?”四个字如针刺般扎着贺峻霖的心脏,会忍心吗?他问自己,他也不知道。
贺峻霖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泪水冲破红肿的眼眶,一滴滴砸落,他掐出一道道红痕,指甲嵌在肉里,鲜血染红了指缝,可他感觉不到疼痛,直到严浩翔硬生生把他的手掰开的时候他还在问自己,能忍心吗?
他不能,可他也不会承认宋亚轩,他仿佛被抽了所有力气,倒在严浩翔肩上,眼里的锐气慢慢,慢慢的暗下去,开口的瞬间眼睛哭了他笑了,他绝不妥协,“丁哥,你最疼小文和阿季了不是吗?难道你就愿意看一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妄想代替朋友的人生?对不起我不接受,这是种亵渎。”
宋亚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丁程鑫的痛苦,贺峻霖的挣扎,严浩翔的压抑,马嘉祺的疲倦,今晚所有的风雨所有的眼泪所有一切都因他而起,他站在这里,好像连空气都在审判自己。
他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那些翻涌的情绪堵在嗓子里,硬生生的扯出了血腥味儿,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掉下来湿了满襟,“我没有想要代替沈季之的人生,我只是想要赎罪,我想让他活下去.....”
又是赎罪,这两个字刺激着贺峻霖的神经,他猛的站起来,揪住宋亚轩的衣领,即便脚步虚浮,指尖颤抖,仍拽着他和自己对视,“宋亚轩,别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尚。不管多么相像你终究不是他,也不可能成为他,我们之间的回忆,情感你要怎么代替,你口口声声说着要替他活下去,可你又有什么资格,你享受着耀文的爱,享受着马哥丁哥的关心,可这一切本该属于阿季,属于那个被你害死的男孩,是你把他推向深渊,还想要以救赎之名继承他的人生,你不是在赎罪,你是在造孽!”
那一刻时间静止了,宋亚轩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白皙的皮肤上那红印更是显眼,他听见贺峻霖说,“偷来的就是偷来的,你凭什么心安理得。”
是啊,他凭什么心安理得,是他把一切变成这样的不是吗?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只不过是宋亚轩自己扇的,“这一巴掌,给沈季之,他破碎的人生。”
“啪。”
“这一巴掌,给耀文,他残缺的爱情。”
“啪。”
“这一巴掌,给丁哥,他心里再没法升起的太阳。”
“啪。”
“这一巴掌,给马哥,他再也没法回家的弟弟。”
“啪。”
“这一巴掌,给小贺,你和沈季之本该美好灿烂的曾经。”
宋亚轩还想要打下去,严浩翔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够了,你没资格替谁活下去,我也不用你这一巴掌来致歉,我更关心的是耀文,如果你只是把耀文当做赎罪的对象,好让自己的负罪感减轻的话,我劝你现在就离开。”他又把宋亚轩拉进了些,轻声道:“能带耀文走出阴影的不会是沈季之,你只能是宋亚轩。”
严是希望有人能带刘走出阴影的,因为他总会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所以他在提醒宋,如果真的爱刘的话,做自己,而不是去成为沈。
贺是害怕刘梦醒后发现自己的爱给错了人受不了,丁的想法和严一样,一味执着过去会把人困死,刘需要有人把自己带出来。
但贺还有一个点就是把火烧到宋头上了,他有些偏执,认为宋占了沈的人生,他没考虑到也许刘是在相处过程中彻底爱上宋的,他爱宋只是因为宋,而不是因为宋在模仿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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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