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从那对蝴蝶骨一路咬到脖子,将那本没多厚的皮肉叼起来,在牙齿里细细的磨。
手指触着后背上的旧疤,温客行边啃边小声嘀咕着:“美人,以后跟我,我会待你好的。”
沙漏过半,七窍三秋钉混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在他体内来回翻腾,疼痛像是在五脏六腑内深深埋下,一时间整个人的意识都被连带着模糊起来。
这是......要疼死老子吗?
耳鸣嗡嗡响,周子舒压根没听清这人说什么,以为惯是急色鬼那种粗鄙说辞。
被摁着脸朝下动弹不了,强撑着偏头回了温客行一嘴:“我去你大爷.....唔!”
温客行抬手在周子舒身后落了一巴掌。
软软绵绵也没带什么力道。
想来周子舒曾经也算是风月场所里的常客,只是当年出入那烟花柳巷也非玩乐,如今被这种毛头小子这般调戏,心里倒先膈应起来了。
阻绝经脉的药力慢慢倒腾起来,皮肉下的七窍钉又被勾起,浑身细碎中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小刀子,一寸寸的割着他的经脉。
一口牙咬得咯噔咯噔的响,周子舒把头用力埋进两条被绑直的胳膊之间,拼尽全力的抗着由药性引发的全身上下由内到外的疼。
愣是一声都不肯吭。
什么玩意呢?之前他再不济也是一宗之主,怎么到了鬼谷到沦落成给人试药的了?
罢了,说好了被狗咬就当是真咬了吧,或许在没有拿到琉璃甲之前,自己还会被啃上几口。
周子舒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在于对那些不在意的地方格外的心大。
这会子浑噩之间想清楚了,一滩泥似的往地上一爬,任温客行在后面窸窸窣窣的动作,倒觉得小腹下一直以来的闷痛少了些许。
温客行摸着那蝴蝶骨上的凸起伤疤,一时有点发懵。
掌下美人皮肤白皙,背上却尽是各种各样的伤疤。一对蝴蝶骨颤颤巍巍的抖着,而那截如柳韧般的细腰此刻正被自己掐在手中。
尽管此时温客行头脑中满是浑噩浆糊,但在看到这满背的伤时,他还是顿住了。
灵台似乎一瞬间的清明,温客行莫名其妙的想道。
——他是受了多少苦,才落得个满身伤疤?
心中闪过一丝柔情,温客行轻抚着那疤,低声道:“美人....”
偏生此时此刻周子舒还真就不想去体会什么叫天高地厚。
虽说是如此,可身上趴着的人好歹也算是认过的娘子。
不迭的美人一叫起来,周子舒整个人都烦得不行,还有些臊得慌。
一心想让温客行快点动作,解完了这药好滚犊子,于是歪了头颇为费力的又回了句:“给爷闭嘴。”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往轻了说想成该有的乐趣,往深了说就是温客行嘴碎惹人烦。
可是温客行偏生脑袋懵懵,听出来另一层意味来。
——他就当真这么讨厌我?连听我一句话都听不得?
一个迷糊,一个懵登,当下两人的精神状态没有一个正常,偏偏还都有逞凶斗狠的欲望。
更多香味争先恐后的钻进温客行鼻子里,他自是无知无觉,刚摸着那满背的疤痕平静下来的火又腾地蹿起。
管什么内伤不内伤,周子舒的话让温客行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他娘的多余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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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