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装病偷看,师父早已看到了她,时宜被抓包,红着脸咬着唇:“十一知错。”
这小丫头,自己还什么都没说认错倒是认得挺快的。看来以后还是少和她开这种玩笑,免得再吓着,周生辰想。
“师父?”
时宜见他心不在焉便探过身来看他的脸色。
周生辰被自己小徒弟的反应可爱到,温柔地解释:“十一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啊?”
“多谢你。”
周生辰温声道。
时宜见师父如此,自然心花怒放。
折腾了半夜,王府总算是静下来。周生辰静坐在书房处理军务,时宜陪在一旁,心里琢磨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总觉得哪里漏掉了……
时宜想着想着小眉头便皱起来了,于是打定主意明日定要去问问红豆。半晌无话,时宜看了看手边的册子,困意袭来……
周生辰再看过去时,时宜已经趴在他的案几边睡着了。小小的身子窝在他身边,连脸上的小肉都被挤压得有些变形。
可爱。
周生辰不自觉盯了一会儿,大脑飞速运转着怎样把小徒弟送回去比较合适。
已经是后半夜了,思量半晌,周生辰直接在书房的卧榻上铺了层软垫,轻轻将时宜抱了上去,盖好。
这卧榻原本是他看书看累了用来直接宿在书房的,如今周生辰看着时宜乖巧的睡颜,轻手轻脚地将自己的笔墨挪到了阶梯边。
一夜辗转。
“殿下救命啊!求殿下做主!求殿下做主!”
“发生何事了?”
“回殿下,是清柳她……”
时宜被门外瓮声瓮气的吵闹声给吵醒,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师父的榻上。
而师父,此时应该就在门外。
时宜快速地起床,规整好一切。刚刚她好像听到兰鸢的声音,此刻若是贸然出去定会麻烦,只得先趴在门缝里往外看。
“请殿下给清柳做主,昨夜殿下喝醉后军医说酒里被下了药。你们走后,清柳为自证清白生生喝下了半壶。可,半夜奴婢听到声响,清柳房中竟然有一男子在……在……”
兰鸢没有再说下去,周生辰也懂了。
“人在哪?”
时宜听到周生辰冷冷地道。
“在偏院。”
“带路!”
“是!”
兰鸢转过身,微不可微地勾了一下唇。
时宜听到脚步声散去,这才敢出门。没想到刚一开门就看到凤俏贴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笑脸……
“师……姐!”
“嗯~”凤俏神秘兮兮地应下,“睡得不错嘛,去哪呀?”
“偏院。”
“偏院又怎么了?!”凤俏听到偏院立马跳起来,脸上的笑意都淹没了。
“不知道。”时宜摇摇头,刚才没有听全,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走我跟你一块去!”
时宜和凤俏二人到达偏院的时候,清柳仿佛大哭了一场,跪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而清柳的旁边跪着的是一个被绳索五花大绑的男人。
男人也是一个劲儿求饶,只不过那男人一见到时宜来了就豁然来劲了,大声呼喊。
“姑娘救救我姑娘!”
那男人身穿的正是漼家家仆的衣服。
“十一?”
周生辰转身叫人,时宜心下一紧,怎么回事?
“师父,怎么了?”凤俏心急地问道。
还没等周生辰开口,那家仆倒开始认罪:“殿下,昨夜你们离开后确实是姑娘吩咐小的好生照顾两位姑娘……”
“那你的意思,还是漼姑娘让你来欺辱奴家的了?!”
清柳声泪俱下。
“小的……小的是看姑娘喝醉,一时糊涂啊殿下!”
家仆向前挪了两步,周生辰没有理他,转身看向时宜。
时宜有些慌乱,但还是克制住了。快速地扫了两人一眼,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兰鸢。
“兰鸢,当时你在做什么?”
“当时夜深,我和清柳的住所不在一处,我听到呼救赶过去时,看到清柳正在被他羞辱……”
兰鸢指了指那家仆,接着道:“情急之下,我就打晕了他,拖到柴房捆了起来。”
“哦?既然如此,为何当时不报?”
“我怕……打扰到殿下休息。”
时宜闻言,绕着他们三人看了一圈,半晌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赵忠”
“嗯……赵忠,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既然你承认是你的过错,就等着领罚。”
“我……”赵忠看了兰鸢一眼,咬牙道:“是!”
赵忠起身要被带走,时宜忽然道:“我记得阿娘说过你们留在西州代表的是漼家的脸面,也被冠以漼姓,你确定,你叫赵忠吗?”
赵忠闻言身形一顿,双腿不自然的打哆嗦:“小的……小的刚到漼府就被老爷和夫人吩咐留在了姑娘身边,一时间忘了自己已经不姓赵了……”
“嗯,你这便又是错了,阿娘挑的人是为了保护我,每一个都是在漼府做过三年以上的,三年,你还记不住吗?”
“我……我……”赵忠见时宜突然发难,彻底撑不住了,膝盖一软:“姑娘饶命。”
“说!”凤俏长剑出鞘,赵忠脖子一凉。
“我……是她!”赵忠发狠地瞪着清柳,“她要小的诬陷王军,小的没那个贼胆,她便胁迫小的诬陷漼姑娘。”
“你血口喷人!明明受辱的是我,殿下可都看见了!”
“我没有胡说,她见殿下喜爱姑娘便想从中挑拨离间王府和漼府的关系,她……她……”
“赵忠!”
一直没说话的兰鸢倒开口了,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赵忠见此也蔫蔫地闭了嘴。
时宜察觉出端倪,来到周生辰身边道:“他既不是漼家人我便不插手,还请师父处置。”
周生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时宜啊,兰鸢姑娘脸色不太好,你先把她带到偏殿照应一下。”
时宜意会,看来师父跟自己有同样的疑惑了。
偏殿,时宜把兰鸢安置好正准备叫军医,兰鸢却道自己无妨,不劳烦军医替她操心。
时宜觉得奇怪,兰鸢虽不是清柳那种张扬的性子,可也没少耀武扬威,怎么这又变得善解人意了?
不过,时宜见她坚持也没说什么,便由着她去了。
时宜在等周生辰来,期间无聊,便自说自话起来。
“其实我阿娘从不管仆人姓什么,也不在乎他在漼府做几年”
兰鸢闻言,太阳穴突突的跳。
“我一诈他他就全说了,真是……”时宜轻笑了一下,“兰鸢,你说谁会派一个如此软弱的人来诬陷别人呢?他若有血性,见到事情败露,就该以死求全!”
兰鸢鲜少露怯,颤声道:“奴婢……奴婢也不知”
“嗯。”时宜站起身,目光犀利,面容却温柔:“你不知,你肚子里的孩子知不知道呀?”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