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试试顾知行额头的温度,和自己的温度对比,无差,甚至比自己热。
竟然没发烧,那顾知行就是真疯了。
陈最跳楼把他脑子也撞坏了?
质疑地眼神从肖意眼中传出,紧看着顾知行。
从顾知行的角度来看,肖意像在看一个傻子。
“你疯了吧?”肖意终于忍不住问。
等来的回应是顾知行不屑的白眼一个。
很显然,顾知行并不想理肖意这个傻子,他根本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好兄弟感情破碎。
“你管他干什么?你跟他很熟吗?你知道他叫什么吗?你知道他家在哪吗?你知道的身份吗?你在大街上捡了个间谍怎么办?”肖意疯狂问问题,从顾知行身边左右徘徊。
这些问题顾知行好像一个都回不上来,他只听过那天找Omega的人叫他“陈最”,知道他是文城高中的学生。
其它……他一律不知。
呆在原地的顾知行眼睛盯着地不知何时出了神。
“你不会喜欢他吧?”
肖意突然的问题让顾知行突然回过神,脑袋里一片空白百口莫辩。
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确实没人会无缘无故带一个Omega回家、给他花钱。
就算陈最失忆了也和顾知行没太大关系,他完全可以把他丢在那,交给医生,或者直接把他交还给他的家人。
可他就这样把他带回来了,还给他换了姓氏名字。
像是把陈最这个与顾知行不相关的人藏起来了,想把他变成顾家的私有物。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呢?
一见钟情吗?还是…变态心理?
一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顾知行垂下眼。
对于他来说,“喜欢”这两个字太过沉重,意义重大,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不确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捡着玩吧,看他好看,想自己养着。”
一个荒谬的回答,肖意才不会相信顾知行的话。
现在的肖意笃定顾知行就是喜欢陈最,想玩囚禁金丝雀小把戏。
“那他父母怎么办?你把他养了,他父母不会着急吗?”肖意问,一脸疑惑与真诚。
这次肖意是真正出于好意,他不想让自己的兄弟被一个不明的人牵扯,万一这人是什么坏人怎么办?
这个顾知行还是很有信心的,那天他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人找陈最,随后他才走。
“他可能没父母吧,那天没人来找他,如果以后他父母来找他的话,我会把他还给他们的。”顾知行轻描淡写道。
顾知行OS:等他记忆恢复,我会把他还给他们的,但现在不行,等他上了大学后,安稳下来,我就还给他们。
大概是命中注定的,顾知行和陈最总会相遇,就算不在胡同,也可能会在其它地方。
肖意无语地扫视顾知行,心里所有劝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肖意OS:等这Omega哪天恢复记忆了,再让他把一切都还给顾知行吧。
讲台上的李老师正在讲话,顾景澈用口型对顾知行道:“哥,回去吧。”
还指指隔壁班。
这样子在顾知行眼里只有可爱,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顾知行冲着顾景澈点点头,小声道:“如果能把他买下来成为私有物,也不错。”
旁边的肖意更加无语了,扶额OS:没救了。
顾景澈被分配到是宋川竹后面的座位。
原本以为宋川竹是什么高岭之花,但没想顾景澈刚小心翼翼地坐下,他就先和顾景澈搭话:“你叫顾景澈?哪个jǐng哪个chè?”
一张纸和一支笔放到顾景澈桌子上,宋川竹示意让他写下来给自己看。
“景”和“澈”写下,顾景澈的字很好看,落落大方,每一笔都很有力,看起来就是学习很好的孩子笔下所创。
宋川竹看着纸点点头,问道:“你的名字真好听,谁给你取得?”
嘴唇微微有了一丝弧度,顾景澈道:“我哥。”
宋川竹点点头,长长了“哦——”了一声,一脸玩味,让人捉摸不透。
夜晚的江南桥快速行驶着两辆机车,红色的机车比黑色的更快。
两辆机车的主人谁也不服谁,像是在比赛。
江南桥在晚上会被拦上,不让汽车行驶。
因为灯光昏暗,这里曾发生过很多次交通事故。
所以这里成为了青少年们和青年们练机车的地方,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同的机车青年来这里挥洒汗水。
红色机车是杜卡迪superleggera v4,是顾知行第二辆机车。
跟在他后面的黑色机车是川崎NinjaH2 ,黑绿色的搭配是肖意最喜欢的色彩碰撞。
Alpha带着黑红色头盔,黑色骑行手套一下下拧着油门,最高300码的杜卡迪superleggera带着顾知行飞驰在南江桥上。
凉风吹在顾知行身上,是自由的气息,刺激与速度让人想不到其他。
只有在桥上时顾知行才感受到什么叫做“无厘头的快乐”。
如果摩托车再快些他大概能让速度爆表。
脑子里无限循环肖意的话
——
“你不会喜欢他吧?”
“那他父母怎么办?”
——
这两句话困扰了顾知行整整两个月,可能接下来的日子这两句话还会一直在他脑子里回荡。
“我该把他还回去,他不属于我,我这叫拐卖。”
“如果我把他还回去了,他会幸福吗?”
“我管这么多做什么?我和他又不熟,我把他丢在他家门口就好,就当没见过。”
脑子里做斗争,顾知行完全忘记注意前方道路。
摩托车离栅栏越来越近,近在咫尺,300码的车不可能一下停下来。
“顾知行!”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才让他回过神,顾知行屏住呼吸,用力转车头,俯身拧刹车,轮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很大,很刺耳。
摩托车安稳的停了下来,但他的心脏却不平稳。
心脏的跳动声震耳欲聋,吓得手抖心颤。
肖意摘下头盔,拔下车钥匙跑到Alpha身边,检查他是否安然无恙。
除了心跳过快其它无碍,只是受到了惊吓。
肖意这才松了口气。
头盔取了下来,顾知行帅气的脸显露出来。
拿手拨弄被汗浸湿的头发,帅气凛然。
“顾知行,你tm吓死我!”肖意怒气冲冲,表面生气,眼里却满是心疼。
顾知行大口呼吸着,缺失的氧气一点点回来。
半天,顾知行的心脏跳动频率平稳了下来,他道:“我该把他还回去。”
肖意先是一愣,回想起是谁又开始疑惑。
怀疑顾知行是不是有病,一会要养一会又要把他送回去。
怀疑顾知行是不是情感出现了问题,一会爱一会又不爱。
怀疑顾知行是不是正常了,发现陈最是什么样的人,或者顿悟了,不想养金丝雀了?
他抱着黑红色的头盔,走近桥边,抬头望着一颗颗闪亮的星星,大小好像都一样,细看却完全不一样。
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汽水递给顾知行,肖意问道:“为什么要送他回去了?”
接过汽水,手上的骑行手套摘下,露出骨骼分明的手,手上青筋鼓起。
手指穿过易拉罐指环处,轻轻一提,汽水的气泡冒出来,他的指关节沾上了一点气泡,随后化成汽水。
他没有回答肖意的问题,好似完全没有在意,一口一口喝下汽水。
脖子上凸起的喉结上下蠕动,汽水从嘴角流下,顺着修长的脖子流下,流进黑色的骑行服里消失不见。
喝完时抿唇轻抿,伸出粉红的舌头,舔舐淡粉的薄唇,有种说不出的诱人。
江南桥上的路灯是顾知行的Alpha父亲顾御安置的,但就算有了路灯,这里晚上也不能行驶车辆,桥太高、水太深、栅栏太矮,各种各样的原因。
连在这里溜车都要有机车驾驶证,有十足的把握和行驶经验。
顾知行一周来这里两次,晚上寂静很适合吹风。
往常来这里放松舒心,但今天却出了神。
一旁肖意盯着顾知行的侧脸,清晰流畅的下颚、微微垂下的睫羽,浓密狭长、眉毛黝黑、鼻梁直挺。
自打肖意的和顾知行认识起,顾知行便总比他厉害一些,长相、身材、家庭、技能……
但肖意从不和顾知行比,反而向他学习,比如顾知行是年纪倒数第二,而他是仅次于他的倒数第一,班级里的卧龙凤雏。
无论顾知行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不管他要养着陈最还是要把他放回去,哪怕他被判拐卖,他都会在他身后。
“明天吗?”肖意问,声音很轻、很沉。
手中的易拉罐被顾知行捏瘪,紧紧握在手里,扎手也没有放下。
见没回应,肖意回过头看顾知行。
他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像是望着一滩死水,漾着丝丝缕缕的冷意,波光里似是含着不舍地情意,看不穿也看不懂。
顾知行低下头,睫羽垂下,望着围栏下涌动得水。
“哥!”熟悉的少年音从远处传来。
突然的熟悉声让顾知行以为自己幻听,随着声音抬起头望去。
一个Omega少年身着小兔子睡衣往他这边跑,脚上的拖鞋让他跑得很慢,但还是奋力奔跑,想快些跑近顾知行身边。
帽子上大大的兔耳朵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起来。
Omega飞奔过来,扑进顾知行怀里。
看清是谁的顾知行一把接住他,将他抱在怀里转一圈,脸上的阴沉一览无余。
Omega埋进顾知行的怀里,奶声奶气还带些慵懒道:“哥,好想你。”
细听出怀里人的鼻音,顾知行抬起他的下巴,两人对视。
果然,顾景澈眼尾带着若影若现的红,嘴角委屈地下扬,眼里泛着泪光。
失忆后的顾景澈变得格外爱哭,遇到大事哭,小事也哭,在学校里总有人说他是爱哭鬼。
可学校里的的人不知道,这是顾知行这个“哥哥”惯的。
顾知行一把抱起顾景澈,像把书包背在前面一样。
顾景澈196的个子显得174的顾景澈格外娇小可爱,Omega不需要太高。
“哭什么?”顾知行声音温柔地问。
看到这景象,肖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仿佛刚刚的心疼是一场戏,眨眼一瞬,带上头盔启动摩托车扬长而去,仅留下车尾气。
怀里的人的细胳膊紧紧缓着顾知行的脖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爱的后脑勺露在外面,脸埋在顾知行的脖子里,靠着顾知行的腺体,望向得到一些信息素的安抚。
但未标记过他的Alpha并不能安抚他的情绪,他只能自我调节。
顾知行抱着怀里的人左右晃晃,跟哄小孩似的用尽所有温柔。
冰凉的手指碰到顾知行的腺体,顾知行下意识躲闪“嘶”了一声。
手指蜷缩回去,眼里的光暗淡了下来。
“哥哥,今天我生日吗?”顾景澈开口问。
抱着顾景澈的人愣住,哄孩子得动作停了下来。
顾知行把顾景澈放在地上,俯下身问面前的Omega:“你想起什么了吗?”
他也不知道陈最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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