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王一博一脚蹬在地上。
屋里有卫生间,他第一反应就是冲到窗边看是否有跑的机会。
然而32层楼的高度足以让下方的低矮门面房都变成小格子,只有冬季的风一个劲地往里吹,让他如坠冰窖。
高层不同于别墅,毫无逃脱的机会。
少爷的腕部雪白,被铐住时还剩下一点空缺,不至于磨到皮肤,然而两只手铐是卡在一起的,没有任何链条连接,致使难以用力、难以撬门。
王一博忽然意识到肖战这次抓他的意愿有多强烈,仿佛给他建了一座牢不可破的牢笼,抓金丝雀一样塞进去,拴住了能飞的翅膀。
“啪。”王一博身体打软地摔回床上,头顶是灰白的天花板,忽然茫然地理不清发生了什么,但一切都朝着他不可控的方向驶去。
他怕遇到肖战,偏偏被人开车追上。
这里应该是肖战的卧室,床比吉民新村的小床大许多,屋内摆件简洁却不便宜,似乎随着他的身份也跟着发生变化。
这样的男人让他觉得很陌生害怕,然而肢体触碰上时,他又无法挣脱对方强烈的吸引力。
【“战哥,我好喜欢你。”】
天生贱骨头。
王一博用手腕遮住了眼睛,痛苦地抽着气。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王一博隐约听到外面有水声,从浑浑噩噩、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门恰好打开。
肖战换了一件衬衫,在他瑟缩的视线里坐到床边。不知这两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他再次出现时,竟然发尾有点湿,似乎刚洗过澡。
王一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勉强克制住身体的发抖:“你、你要做什么?”
肖战沉默地看了他片刻,浅蜜色的手掌忽然抚上他的耳根。王一博先前被揉捏的地方还泛着火辣辣的触感,瞬间转开脖子。
肖战指尖顿了顿,慢慢地收了回去。
肉眼可见的,他的气息从轻微躁动逐渐浮动上去,却还在克制着最后一丝冷静,对上使尽花招的少爷的眸子。
肖战:“为什么要逃?”
王一博心尖一颤:“……谁逃了?我为什么要逃?”
肖战:“王一博。”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王一博像被锤子狠狠地敲了一记,脑内瞬间空白。那么熟悉的声音和独属于他的气息,就像刻在灵魂深处,怎么都甩不掉。
王一博嘴唇抖了抖,又抖了抖,气息忽然粘稠起来,却被理智强行压了下去。
不可以……不可以……
王一博牙根紧了紧,忍住眼睛泛红的胀痛,心脏仿佛被人连更拔出,一抽一抽的疼。
再抬头时,他苍白的面容挂上那副轻佻含笑的模样:“倒是你,我们都分手了,怎么还纠缠我……不会觉得很难看吗?”
肖战定定地看着他:“想起来了?”
王一博嘴唇微抿,偏过视线,指尖一下又一下地轻点着腿上的布料,没再补救先前车上的胡话。
事情都是越抹越黑的,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再装不熟。
“那晚的短信不是你发的。”肖战忽然道。
王一博倏地蜷起指尖,抠入了掌心。
肖战看着他,非常慢,非常肯定道:“所以为什么五年里都没有联系我?”
预料之中,又预料之外。
肖战一直是个聪明人,王一博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但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急躁的情绪,然而事情的发展早就超越了之前的简单状态,在五年间和初衷背道而驰,变得无法挽回。
【“真不该从ICU出来的,已经错过最佳的抢救时机了,没准还能坚持几年。”】
【“是你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
一旦翻开尘封的回忆,王一博的五脏六腑就像被回忆的火灼烧着,一阵阵地胀痛难忍,最惧怕的隐疾伴随着血淋淋地被扒开,更为痛苦。
【“嘀——”】
纠结过去的事,没有意义了,因为他已经变了太多,作为卑劣的负罪者,彻底失去所有勇气去跟肖战在一起。
“是我发的。”王一博艰难地直起身体,嘴角勾了勾:“你想多了。”
肖战气息一顿,转而死死地盯着他。
【“王一博,是你……害了她。”】
王一博回忆着短信的内容:“因为很累,所以不想跟你们继续待在一起了,有问题吗?”
肖战没说话,双眼血丝上涌。
王一博忍住灵魂深处的颤栗:“玩腻了就是玩腻了,没什么比我的少爷身份更重要。和你们在一起什么都做不了,日子过得苦,我这么娇生惯养的性格,当然只是……”
他顿了顿:“……陪你玩玩而已。”
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躁动的气息霎时冷了下来,视线如同一道锋利的刀刃,顺着王一博的面容滑过。
王一博无法跟他继续对视下去,手铐卡得极为冷硬,与之相对的窒息感和压迫感笼罩着周身,难以抗拒。
他能感觉到对面似乎在审视着自己,身体在炽烈得几欲喷发的暴怒中想要逃离,却又被男人贴近的气息烫得厉害。
如麦浪灼烧的男人温度近在咫尺,浅蜜色的手掌抚上了他的面颊,转而粗暴地攥住了他的发尾。
王一博被迫仰起脸看他,距离逐渐拉近,男人强势的气息再无半点压抑,轰然爆发,如同烈火烧尽荒原,无法阻挡。
“留给Vyach的时间不多了,到时这些都不会成立。如果我给你钱,给你想要的地位……”
王一博脸色渐渐发白,看着他鼻尖滑过自己的鼻尖,直到气息交融得能看清对方浓密的睫毛。
“……你能答应被我做到什么地步?”
哥哥现在已经习惯了谈判,他不相信弟弟说的话,但被他说的话气得上火,就打算先用这样的方式留住时刻想逃跑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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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