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是但求终身,怕只怕求其终生。』
(一)
肖战这个人,用王一博死党周扬的话说,就是纯纯一整个假面妲己,恐怕王一博死他手上了都还以为肖战是真心爱他。
(二)
宁江城谁人不知王家,尤其是那王家公子王一博。家世显赫,年少得志。各大世家还在参与朝廷内斗时,王一博就已经去了俄国军校历练。可还没过几年,政权就被佞臣掌握,朝廷一派混乱,接着就是长达几年的革命,王家带头推翻了皇帝统治。
革命结束后,废帝带着一群忠犬逃往南下,余下的几方势力对宁江虎视眈眈。王一博就在这时候回国,而他的才能也在这时候显示出来,十六岁带着新军千余人和顽固派在洛城一战,一举拿下了洛城,后来一路北上,接连收了新城、尹城等几座城池。王家从此在汉东三省立稳了根基。
而王一博十八岁便接手了新军,成为汉东三省名声显赫的少帅。
锦园是宁江最大的戏园,背靠王家,西学东渐背景下,又引进了不少西式洋玩意儿,引得各路人追捧。
王一博常年待在国外,对这些东西司空见惯,是一向不爱这些的,但奈何身边有个爱风流的好友周扬在,时不时会拉上他去各大戏园子听听小曲儿、去各大酒楼喝喝小酒。
王一博就是这时候见到肖战的。
那张脸真是长得魅惑人心,一双瑞凤眼里自带深情,眼尾微微上翘,蝶翼般的睫毛连带着眼睑下至,单是让人看着就有一种“媚”感,媚而不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面就像有湖水一样,所谓“眼有眼光,流而不动”,大概说的就是肖战那对眼睛了。
(三)
周扬知道王一博不重女色,直到最近听说,他养了个男人在青州公馆。
周扬额角突突直跳,他回宁江的路上没少听说王一博的这些风流轶事,心道这人是真的对女人不感兴趣,便开始对男人下手了?
(四)
好在那些都只是谣传。
王一博没怎么沾染烟花柳巷的风流事,或许从前有过那么一两回,但后来因着公务繁忙,便很久没有过女人,所以“王少帅不好女色”这谣言就被人一传十,十传百地夸大了出去。
这样也好,他乐得清净。
至少有人想来奉承他的时候,不是带着女人来。
只是这男人……他也是没想到的。
却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厌恶。
纸醉金迷的锦园,名躁宁江的台柱子一登场就是满园喝彩。
王一博手指在桌上轻轻打着拍子。
他喜欢听戏,偶尔也会唱两嗓子,唱得还不错,说来惭愧,他喜欢听戏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是中国的传统,在国外生活久了,生怕自己把老祖宗的东西都给忘了,因而便时常跑去中式戏园听戏,只想为自己的西洋生活留一个怀旧的隙缝。
不过后来就没这个念头了,他太忙了,忙着生,忙着死,就顾不上良弓无改的那点执念了。
这不承想又遇见了肖战,透过粉墨浓妆,他仿佛恍惚看到了尘世剔透后的另一个自己。
吃唱戏这碗饭,能当上台柱子的多半都有点让人不堪入耳的背景,可是奇了,他肖战就是和别的戏子不一样,宁可在饭局上呕血也不去人家府邸献媚,能到现在这地位,全是自己一步一个血脚印爬上来的。
王一博第一眼看见肖战就总觉得那股柔和温谦里有些其他戏子没有的一股狠劲,眉宇含恨,却又清傲得像是净水出尘的莲,执拗地做着旁人做不到、又看不起的谋生。
他实在是——太感兴趣了。
“少帅您觉得怎么样?这肖战唱得不错吧?要不?我让人过来?”班主极尽谄媚逢迎的嘴脸过于明显,急着邀功,恨不得立刻把肖战送到自己床上。
王一博手指挪到自己额角,轻轻点了点,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只有他的贴身侍从王硕知道,他此刻已经动了念头,却在看向身旁人时散尽了眼底的笑意,他看向那班主,冷道,“不必。”
王一博向来喜恶不形于色,他的意思也让人难琢磨得很,即便是跟了他十年的王硕也一时间没了主意,却在这时接收到了王一博的余光一角,心头一动,撤了脚步退了下去。
肖战直到唱完下半场,才真真儿地朝看台包厢的位置探过去视线,只这一眼,就愣在了当下。
对他来说,不管是再有权势,再惹眼的英姿坐在那,都比不上对方胸前的那枚勋章让他动心。
都说人自儿时长出来的心魔,大都是因着一个物什滋生。
这枚勋章每每出现在他梦里,都是伴着他全族人的尸山血海出现的,几乎要将他撕裂再重组,疼得深入骨髓。
他顺着勋章看上去,愣愣地看了王一博一会儿,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敛了神色匆忙下台。
班主此刻正在后台悄悄地盯着,他看看肖战,又看了看不甚真切的王一博,心头不屑。
这肖战平日装得一幅心高气傲,说到底,还不是一样喜欢引起有权有势的人的注意,不过是权贵高低的区别,人嘛,都想往高处走罢了。
(五)
肖战直到回到后台,都没有接到王一博任何明面上的兴趣示意。
他自己心里却“砰砰”乱跳,胡乱地摁住胸口,只有他明白,那是心魔在撞动心口的巨石,已快要将他替代的激动。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任何逻辑和头绪地想起各种办法来,要如何接近王一博,如何再细探那枚勋章,又如何替在九泉之下的族人讨个说法……
就在他准备卸妆的时候,王硕带着人寻过来了,当着班主的面将一柄玉如意端了过来,对肖战恭声说道:“肖公子,这东西是我们少帅——单独赏给您的。”
肖战眉头一动,不用去看都知道班主此刻眼睛冒光,他稳了稳心神,起身向王硕矜持地行了个礼,没有任何的拒绝,“承蒙少帅厚爱,如此,那就替我多谢少帅了。”
王硕走后,班主一手虚虚覆上玉如意,一张脸上堆起了笑容,“肖公子呐……”
肖战转身坐在梳妆台前拆头饰妆发,从镜子里看向他,“班主喜欢,拿去就是。”
“这不好吧……”
“身外之物,”他抹掉自己一半的妆,镜子里的他一半完整浓墨伪装,一半隐约残妆清晰,他抬着眼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没什么好不好。”
“如此,那肖公子好好休息。”班主抱着玉如意笑得见牙不见眼地退了出去,完全忘了刚才对肖战嗤之以鼻的心境。
肖战拿着软布,缓慢又用力地将自己另一半妆容抹掉。
他缓缓地叹了口气,心魔已然探出头来,你看这第一步,不就已经像样地踏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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