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欺师灭祖的孽子,给朕滚!”
“父皇,儿臣只求迎娶楚云卿。”
上官玄祎俊美的脸庞满是坚毅,虽然跪着但背影挺拔,似在无声宣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你有种再给朕说一遍。”龙椅上的皇帝满脸怒气,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如此离经叛道的人,是自己一直宠爱并且引以为傲的幼子。”
“父皇,如果您真的疼爱儿臣,就请您为儿臣赐婚。儿臣唯一的念想就是迎娶楚云卿。”上官玄祎那双深沉的眸子里满是浓烈的渴求。
龙椅上的皇帝愣住了,缓和下来后仔细地端详着面前跪着的人。他仿佛从来不曾了解过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儿子。
他育有三儿二女,三个儿子都师承天人楚家,三人从小便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大儿子上官青梧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深受百官爱戴。
二儿子上官百舸虽从小性子跳脱,喜欢游历江湖。但这些年以维护武林和平为己任,行侠仗义颇有侠名。
最让他骄傲的便是小儿子上官玄祎,尽管从小沉默寡言,性子有些执拗,但胜在乖巧听话,从未让他操心过。比起两个哥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四岁便上战场,打退困扰大东王朝数十年之久的南疆,让不可一世的南疆王俯首称臣。
随后又东征西讨,平定边境,让大东王朝边境稳如铁桶,边境各国皆年年纳贡,不敢有丝毫不敬。
当初他年少请兵出征,自己只以为他是年少气盛想着建功立业,好将来登上那九五之尊。
自己本来也有意将太子之位给他,毕竟大儿子性格太过温润纯良,容易被感情掣肘。
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他征战六年归来,自己心花怒放地问他想要什么封赏。
结果他却告诉自己,他不要入主东宫也不要封王拜相,只求迎娶楚云卿!
简直是荒谬!荒谬!
以至于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年老耳背听岔了。满脸不可思议地转头看身边高公公,久居深宫一向不露声色的高公公也是一脸震惊,都忘记掩饰情绪。
一定是听岔了,他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遍。得到的回答还是一样。
终归是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孩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火坑。
皇帝揉了揉眉头:“你想娶哪家的嫡女,哪国的公主,朕都答应你。但楚云卿绝对不可以!”
上官玄祎俊美的脸庞满是不解和痛苦:“父皇,为何不可以是云卿?若是他人,儿臣又何必跪在这里哀求?”
龙椅上的皇帝看着儿子的痛苦和不解,于心不忍,向高公公使了个眼色。
高公公拂尘一扫,将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打发出殿里。自己也退出殿内,关上门后守在门口。
见宫人都离开后,皇帝缓和了语气,耐心地解释:“你可知道帝师出身天人楚家,又师承天机老人?”
上官玄祎点了点头,这是大东王朝人尽皆知的事情。
“你可曾知道天人楚家遗世独立,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更不用说天机老人。传闻他是仙人临世,游离世间法则外。你怎敢肖想他的关门弟子?”
“帝师愿意出山庇佑大东王朝,只因一百多年前天机老人推演出大东皇室是天命之人。是他们选择了我们皇室,而不是皇室选择了他们。”
“历朝历代,帝师都是王朝的守护神,是国民的信仰。帝师的地位超然于皇权,你说朕怎么能强迫他下嫁于你?”
“父皇,求求您了,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上官玄祎痛苦的声音有些哽咽,难道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皇帝看着泫然欲泣的儿子,也是痛心疾首。这个小儿子从小隐忍,该是有多难过多委屈才会在他面前流泪。
皇帝叹了一口气:“即便朕利用皇权给你赐婚,他若不同意,朕也没办法。到时候你就会沦为整个大东王朝的笑柄,你让皇家颜面何存?”
上官玄祎注视着皇帝:“如果娶他容易,儿臣当初何必冒死都要早早征战沙场?”
他这个儿子,自小一根筋,即便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
高位上的皇帝缓缓走下来,扶起跪在地上的上官玄祎,摸了摸他的头,带着些爱怜:
“帝师天人之姿眉目如画又惊才绝艳,着实惹人心生爱慕。你若喜欢他,朕替你寻几个像的养在府里,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身居高位的皇帝,竟然愿意为了儿子去找寻长得相似之人,让他养在府中。
这荒唐可笑的决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也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纵容的爱。
上官玄祎漆黑的眼眸里有些雾气氤氲,依旧不依不饶:“若儿臣喜欢的是那张脸,又何必来求父皇?儿臣喜欢的是他的人。”
见儿子油盐不进,皇帝怒不可遏,抄起砚台就用力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砚台砸在上官玄祎的左额,一道血痕顺着洁白如玉的脸庞涓涓而下。
上官玄祎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背脊依旧挺拔修长,不肯低头认错。
皇帝见他不躲,更是气愤不已,伸出手指怒骂:“孽子,朕宁愿你在战场马革裹尸,也好过为了一个男人枉顾人伦,跪在这里丢人现眼!”
“滚,快给朕滚出去!领三十鞭家法,直到认错为止!”
“啪”,又是一个茶杯落地,粉身碎骨。高公公推开门进来道:“诶呦诶,陛下,小殿下不懂事,年少血气方刚才会顶撞了您,您可要消消气啊。”
说着便吩咐宫女上新茶。
上官玄祎转身出去跪在雪地上,禁军手执刑罚用的龙骨鞭。
整条鞭子都是蟒蛇皮打造,带着倒钩,随意一鞭下去都会血肉横飞。
蟒蛇鳞片坚韧如钢刀,打在身上会留下一道深痕,鞭子上的倒钩也会卷起一层皮肉。
 鞭子划破空气,以雷霆之力落在上官玄祎身上。
上官玄祎被打的口吐鲜血,可他依旧紧咬牙关,一声闷哼都不曾发出。
洁白的雪地上霎时间染满了鲜血,血迹蜿蜒而下流向远处。
十二月的北方,寒风肃杀,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宫门前落了几尺厚的雪,可依旧掩盖不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