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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没有没有伤到?”花景承问。
卿问涩涩地看着他,好似蛮怕他一般,花景承的注意力却只在卿问的双脚上。
“没……没伤到。”卿问呼吸极浅,整个人都绷着。
花景承看了他一眼,蹲下要去捧他的脚,卿问忙不迭收回自己的腿,嚷道:“不用不用!我、我真没有事、我没有伤到。您……”
卿问一双眼睛红得像对兔眼,咽了咽口水后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碎它的,应该很贵吧,是我的错,我会赔给您的,或者、或者我用别的方式补偿您。”
花景承眯眼道:“花盆而已,能有多贵。”
这对花景承来说未免小题大做。
卿问愣愣的,“您……不在意?”
“碎了就再买,为什么在意。况且你也说了你不是故意打碎的,没伤到你才该庆幸。”
“您……”卿问想起徐秋梧大发雷霆的模样,后脖颈莫名发紧,那声震得耳膜疼痛的“你是猪吗那么笨!”仿佛现在就萦绕在他的耳边,卿问攥紧了自己的手,道:“……不嫌我……”
花景承歪头,有些难理解卿问的反应,“什么?”
“……太笨么?”
花景承笑了,“打碎个花瓶就笨啦?你是个人,人哪里不会犯错误。”
卿问被他这展颜一笑弄得小鹿乱撞,花景承的长相和性格着实是反差太大。
“就是因为……这是一件很小的小事我都没有办好,还给您添了麻烦,您不应该生气吗?”
花景承哑然,他看着卿问小心翼翼瞅着自己的样子,感觉可笑之极,装作为难的样子说:“不应该吧……”
他真是老了才和卿问有这样大的代沟?
“所以你是因为怕我生你气你才哭的?好了,我没生气,你也别哭了,我在外面吃过饭了,你赶紧下去吃饭吧。”
卿问如同大难不死一般吐出一口气,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穿着拖鞋赶忙跑了。
花景承房间的Alpha信息素从卿问被他抱进门那一刻就闻到了,若隐若现,估计是绿茶类,又清又苦,卿问本就紧张,又被这似有似无的Alpha信息素一扰,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卿问扶着把手下楼,一手摸着心脏,心道:绿茶……是要比火柴的味道好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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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承在书房坐到深夜,白开水已经喝了两大杯,等他去放了个水回来,书房里凭空出现了一只纸折的兔子。
花景承拿起来端详,做工还挺细致,纸兔子的后背写上了几个黑字:早点睡觉吧,先生。
花景承颠了颠那只兔子,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书房门口,“蹲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坐。”
外面一片死寂。
“需要我出来提溜你么?”
卿问冒出了一个头,果真是蹲在地上的。
“进来。”花景承道。
卿问瘪瘪嘴,慢吞吞挪了进来。
估计是洗过澡,没再穿他那身从头包到脚的大斗篷,换成了看起来就很暖和的毛茸茸睡衣。
“兔子很可爱,”花景承把兔子放在了电脑旁,“怎么还不睡?”
卿问眼巴巴地走进来,什么也不说,纠结了半天。
“有事跟我说?”
卿问抿紧了唇,低声说:“我想帮您垂肩,以感谢您不计较我的冒失。”
他这会儿说话倒是利落多了。
花景承摆手,“不用,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还有,都说了跟我说话不要用‘您’。”
“……那你还要在这里工作多久?”
花景承道:“不是工作,只是随便看看国家最近发生的事。”
卿问点点头。
“所以呢?你要陪着我?”
卿问又点点头,“我给您垂肩吧,揉腰也行,坐久了腰会痛的。”
花景承顿了顿,笑说:“虽然我已经三十了,但是‘老当益壮’,别的不说,腰还是可以。”
“那、那就垂肩。”卿问一副很想为花景承做点什么的样子。
花景承感觉如果自己不答应,卿问该站在他面前一副不知所措、委屈样了,也就只能叹气道:“好吧好吧。”
于是卿问撸起袖子,站到了花景承身后,开始尽职尽责地为花景承揉肩捶背。
力道可以,但对于花景承来说力道稍微小了点,不过他什么也没说,看着时间让卿问给他垂了三分钟,便夸道:“很好,很舒服。”
卿问受宠若惊,“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今天在补习班学的还可以吗?”
提到这个,卿问局促起来,“很、很好,老师很关注我,也帮助了我很多,谢谢……谢谢您、你、先生的关心。”
花景承挑眉,“我没有让老师刻意关注你,如果你觉得老师对你很好,那你可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老师对你的期望,也一定要对得起自己付出的努力和精力。”
卿问无声点头,继续揉着花景承的肩膀。
花景承道:“不用揉了,去休息吧。”
卿问道:“那先生也早点休息。”
花景承嗯了一声,忽然看到了卿问耳垂上的一个小窝,问道:“你打过耳洞?”
卿问摸了摸那只耳朵,“昂……前年,前年打的。”
“戴耳环吗?”
“……戴的,戴耳钉。”
“怎么之前没见你戴?”
“……之前,”卿问把自己的耳朵捏得绯红,“……司命姐姐说,我年纪还小,戴耳钉会让一些比较保守的Alpha觉得我叛逆不乖,给人第一印象不好。”
花景承心想司命什么时候那么封建了,再一想自己在司命面前好像的确是有点过于……死板,司命揣测他封建也就……还算能理解。
“不用,你的身体,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无需迎合他人,也不用迎合我。”
话音一落,花景承又接上,“而且你现在已经成年了不是吗,你有权利做你喜欢的事。”
卿问怔怔的,“……谢、谢谢先生。”
“好了,你回去吧……等等,低头。”花景承叫住他。
卿问摸了摸脑袋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倾身低头,只见花景承伸手在他头发上捻下来了一个小小的棉花。
两个人的距离不知何时拉近了许多,等花景承反应过来的时候,卿问正一脸单纯的望着自己,明眸皓齿、唇红齿白,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好骗。
花景承忙不迭侧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一只小棉花,好了。”
卿问眉眼弯弯,“那我就去休息啦,先生也早点休息!”
花景承目不斜视的盯着桌面,手中捻着那棉花左右捻转,闷咳一声,“好。”
卿问离开了书房,花景承抹了把脸。
实在是他没怎么见过Omega,平时接触的都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Alpha和身强体壮的Bate,也少有和人那么亲近,心跳的速度快得给他一种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感觉。
丢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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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他体检报告干什么?”陈里之把卿问的体检报告单备份给了花景承。
花景承看着报告单目不转睛,“想看看他信息素是什么气味。”
以为他有什么大事找自己的陈里之:“……毛病。这事儿你自己问他啊。”
白纸黑字上写着卿问信息素气味是麦芽糖。
“我不敢,”花景承看完了,把东西随手放在桌面上,叹了口气坐下,“三十岁的老男人娶了个十八岁的小男孩本就很变态了,结婚没几天我就问他‘你信息素什么气味’,别人怎么想我,居心叵测?”
“连信息素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那你倒是稳得住。”
“什么稳得住。”
“就这两天,都有Alpha带着Omega来准备备孕的了。”
花景承支着额头道:“我又不急。小朋友才高三,我如果不是傻逼的话就不会让他大个肚子去上学,没这么变态的人,就算有,也不会是我。”
flag都是用来推翻的哦(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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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