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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看你家那个小朋友长得还挺可爱挺好看的,性格怎么样?”陈里之好奇问。
花景承手不闲着到处玩弄陈里之桌面上的东西,“嗯……还挺乖的,跟他长相一样乖,就是胆子有点小,畏手畏脚的,感觉……稍有不慎就会把他弄哭。”
“哟,那会黏你吧?”
“……倒也不是很黏人,不过挺乖的。”
“乖、乖,没想到你还喜欢乖的?”
“什么跟什么。”
“得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Alpha没有Omega吗。”
花景承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你一份,但你自愿放弃资格,跟我没关系。”
陈里之叹气道:“谁怪你了,我也不后悔的好吧。我放弃,也是为那个素未谋面的Omega好……我这个人,天天在实验室里泡着,顾不了家,更别提给国家做出繁育强悍的下一代的贡献,要是有Omega跟着我,那真的很惨。我啊……就好好的最好自己的本分,把Omega专用营养剂和抗病毒疫苗给研究透彻,让他们可以放心快乐的活着,就行。”
“对了,庄莫青还来找过我。”陈里之说。
庄莫青,花景承的战友,Beta,是陆军少校,对花景承有点那种意思,便跟他打起了交道做朋友。
后来庄莫青在别人面前模棱两可的造谣了一下他俩的关系,花景承便不跟他来往了。
虽说他跟花景承一样都有个官职,但他的那个官职说白了还是注了水,多有庄莫青父亲的加持在才坐稳。
见花景承没说话,陈里之鼻子一皱,“欸少将,你有听我说话没有?花少将!”
花景承毫不感兴趣地说:“他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里之道:“当然,没关系。但他找我问的问题跟你有关系啊。”
“什么关系?”
“他来打听我你被分配到的Omega是谁。”
“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说了他能认得?”
都是在军队里摸爬滚打了几年不见外面天日的,也就是这一两年平了乱都各回各家了,这才有机会看看和平安稳的社会。花景承能信庄莫青一回来就搞出了强悍的人际关系网?
陈里之笑说:“肯定不认得啊。问我知不知道、他是谁,当然是为了拿回去自己研究。我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避免给你那个小朋友带来狗咬人的麻烦,我可是一个字儿都没说,男的女的我都没说。”
他一副“你看我对你可好吧”的模样,腆着脸嘿嘿笑。
花景承也就顺嘴夸了句,“嗯,我儿总算是长大了。”
不出意外的迎来了陈里之的一阵暴打,花景承躲躲闪闪地跑开,“好了好了,我今天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现在看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的小朋友该回家了,我得回去了。”
“他回呗,有一阵没见了,你留在我这吃了饭再走?”
花景承抱臂笑叹道:“……你这就不懂了吧,人特别喜欢我,又敬又爱,非要等我回家才肯吃饭。”
陈里之:“……”
“所以避免小朋友饿着肚子等我回家,我还是要早点回去的。”
话音刚落,花景承的手机响起,他拿出一看,接通。
电话那边细微的一阵响,卿问软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先生,我到回家了。”
“哦,问问啊。”花景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卿问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
这不因为早上的时候和卿问一起出门,看卿问有些局促就随口逗了一句“回家之后记得打电话给我报平安”,当时不过是句热络气氛的话,谁知卿问真记下了。
仿佛是不严谨,卿问又纠正了一下,“我平安到家了。”
花景承意识回笼,淡淡一笑,“……好,那你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到家。”
卿问那头道:“好,我等先生回来一起吃饭。”
挂了电话,陈里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声音欠欠的、黏黏的,“问问~问问~”
花景承刚才对卿问的笑还没淡下去,这会儿也没收敛着,一针见血道:“你酸到我了哦。”
陈里之:“……”
“因为是小朋友,所以才叫得亲昵了些。你是不是心里不平衡了?你也是小了我五岁的小朋友,那我也叫你之之好吧?之之~?”
陈里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你……”他忍下,道:“你确实不是变态,但在不要脸这个方面还是那么优秀!”
花景承不置可否,摆摆手,笑意盎然的,“走了,别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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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花景承就见卿问和阿姨在厨房忙活,本想把卿问叫出来的,但他观察到卿问好像在厨房里挺得心应手,也就没有打扰,还是卿问端着汤出来的时候才看见花景承回来了。
“先生回来了?”卿问擦着手,走过来在花景承身边坐下,“先生多久回来的?”
花景承看了眼手表,道:“十分钟前。”
他瞥到了卿问发红的手,又默默挪开视线,问:“……你会下厨?”
卿问谦虚道:“……会一点点简单的。”
花景承笑了笑没说话。
明明刚才就看见了卿问在做硬菜。
“在哪儿学的?”
卿问搅动着手指,“……自己学的。”
花景承心想:也是,一个人生活,当然只有靠自己动手才能饱腹。
而花景承打小就不会下厨,煮出来的东西他自个都咽不下去,“比我厉害。”
卿问忙道:“先生更厉害,是先生在外面征战沙场、奋勇杀敌,这才有我们安稳平淡的生活。”
“特长没有高低之分,况且我的特长也不是作战。”
卿问歪头,“那是什么?”
“是……”花景承举起右手,撸起袖子露出他手臂上的疤痕,“弹钢琴。”
卿问被面前这个长达二十厘米左右的疤痕惊得瞪大了双眼,他忙不迭伸手捧住花景承的手臂,心疼诧异地问:“这是怎么弄的?”
“军人的功勋。是在战争里落下的刀伤,平时写字吃饭没有什么大碍,但弹钢琴已经不行了。”花景承语气轻松,丝毫不像有遗憾的样子。
卿问伸手抚摸那微微凸起的疤痕,花景承被他轻柔的动作弄得瘙痒,痒意一路从手臂绵延到他的心胸上,惹得他咳嗽一声,“……五年前的伤了,也记不得有多痛了。”
卿问握住了他的手,道:“那既然先生弹钢琴弹得那么好,怎么不选择做钢琴家、艺术家呢。”
花景承说:“我出生在军人世家,两位父亲都是军人,生逢乱世,身不由己,艺术拯救不了人民、国家和地球,所以有些东西就是该放弃。”
“先生会遗憾吗?”
花景承摇头,“……不遗憾,放弃我个人的梦想换取大家的性命。这种买卖太划算了。”
卿问眉头皱起,捧着花景承的手心疼了半天,忽然低下头用嘴亲了亲那块疤。
花景承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被他亲吻过的地方粘上了些许湿润,流动风一吹,凉凉的。
卿问低声说 :“叔叔教我,受过伤的地方亲一亲,就能安抚曾经经历痛楚的自己。”
花景承一噎,眼神乱飘。
“哦……这样啊,学到了。”他没什么底气地回答。
实则心里飘飘然的,寻思以后要是伤到了嘴唇,卿问难道会过来亲他的嘴吗?
“问问会害怕,或者因为这个看不起我吗?”花景承问。
卿问懵着,“怎么会呢?先生您是大英雄呀!”
他说着在沙发上跪起了身,兴奋地牵着花景承的手,“能和先生缔结契约,我特别高兴!”
花景承点点头。
他笑起来更好看了,皮肤雪白,鼻尖红红的,桃花眼弯弯的,非常有青涩的少年气,花景承闭上眼,沉浸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被他融化。
——这种感觉好奇怪,好像吃了什么刺激神经的药,荷尔蒙飙升。
有毒。
“开饭了,先生、少夫人。”阿姨叫着。
上了餐桌之后阿姨下了班。花景承问他哪几道菜是他做的,卿问便热心的指出来,花景承便会一道道的尝,吃过再夸一句:“好吃。”
他吃饭几乎每一道菜都要碰一下,也要盯着卿问吃掉。
卿问倒是很听话,桌上的菜基本都要吃,不过有一道他不喜欢,是苦瓜,他打小就不爱吃的蔬菜,就算要饿死了也不愿吃,实在是太苦了,苦得他作呕,所以宁愿被惩罚喝苦咖也不吃苦瓜。
花景承发觉他没碰那道,便道:“吃苦瓜。”
卿问扒着饭的筷子一顿。
除了叔叔和徐秋梧,没人知道他不爱吃苦瓜。
他自然而然的把这事当作成了自己的秘密,兀自静了几秒,卿问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撒谎,“苦瓜太苦啦……我不想吃苦瓜。”
“不苦,你试试。”花景承从小被教育不可以挑食,也就刻入了骨髓养成了习惯。
卿问瘪嘴,脸颊微微鼓着,哝哝道:“……真的不喜欢吃嘛。”
花景承:“……”
以前绝对没有人对他使用过这种手段萌混过关,也就让他一下子哑口无言,“你先吃一口。不可以挑食。”
卿问不敢说不,只能颤颤巍巍地伸出筷子夹了一小块苦瓜,放在嘴边迟迟不张口,眼睛上上下下地在苦瓜和花景承脸上打转,模样憋屈极了。
就当花景承觉得自己在卿问的无声求饶中要撑不住的时候,卿问终于把苦瓜塞进了嘴里。
刚嚼第一口,Omega就反应巨大地把嘴角垮了下去,眉头一皱,眼睛一闭,眼泪就像是开了水阀,蓄得极快,说掉就掉。
花景承看得难受,眉头皱得死紧,见他眼泪落进了饭碗里,还被苦得一下下的出现呕吐反应,最终还是狠不下心,起身用手去接,“好好好不吃不吃、吐吐吐、吐出来……”
卿问把苦瓜和被苦得分泌出来的口水都吐在了花景承手里,哼哼地抹眼泪,狼狈地抽噎。
花景承把苦瓜扔了,再去洗了个手,却没洗掉一手麦芽糖信息素气味,卿问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因为吐在了花景承手里而感觉对不起他还是埋怨花景承逼他吃苦瓜,那一瞬的眼神简直可怜得要死。
花景承连忙抽纸给他,锁着眉头叹气道:“好、行、行,苦就不吃了。把眼泪擦干净。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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