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对不起

狠狠心，肖战抽出仅剩的10元，看着空荡荡的钱包，用力合上，装进口袋中，抓着仅剩的一张钞票，找了一间超市，换成10枚硬币，快速跑向公交站。

明天，只能早起半小时，跑步去上班了！想到这个，肖战的眉头皱在一起！他不怕跑步去上班，本身他就喜欢跑步，可如果早出门半个小时，他就不能去公园看王一博跳舞了。想到这个，肖战的心空落落的！

早上没有见到王一博，让肖战的心一直漂浮着，被一股再也找不到王一博的恐惧感充斥着。抬手看了眼时间，肖战的瞳孔瞪大，顾不得伤春悲秋，一路开始狂奔。

到达公司，跟随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人员办理好入职手续，再找到工位后，打开电脑。

肖战就像一台机器一般，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突然坐在工作岗位，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询问应该做些什么，却不知道应该去问谁，只能看着干净的电脑屏幕发呆。

整整一个上午，除去刚开始办理入职的一个小时，他就干坐了两个小时，他有点口渴，这时才发现没有水杯，想要询问哪里有一次性水杯，可看大家忙碌的样子，愧疚的只能低下头，扣着手指。

午饭时间到，周围的工作人员渐渐离开工位，三五成群，出去解决午饭。肖战就像个透明人一样，没人和他说话，甚至没有一个眼神施舍给他。

肖战就这么一个人枯坐在工位上，直到下午开始上班。

肚子叽里咕噜响个不停，肖战的嗓子如同冒烟一般难受，心里越发失落。他饿了，可也不敢出去吃饭，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周围的午餐，不是他这个全身只有一位数的实习人可以承受的。

肖战想着回去想办法，饿一顿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忍吧！不过一天！

王一博在监控室，看着镜头下，茫然如同一只迷路的小鹿一般的肖战，他的唇角勾起，眯着眼睛，让周围的监控人员吓得一动不敢动。

一个上午，肖战枯坐着盯着干净的电脑，时不时抬起头，茫然无措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王一博盯着那一台监视器，看着肖战的眼神晦涩难懂。

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剩下肖战一个人，王一博转头看向监控人员，“都干什么去了？”

监控人员吓得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说，“王，王总……都去……吃饭了！”

“哦，你也去吧！”王一博这才反应过来，午饭时间到了，和监控人员说了一句，转头继续盯着监视器！

监控人员战战兢兢的站在他的身后，不知该作何反应。

“走吧，中午我在这里！”王一博继续催促着。

“那，我……”监控人员满头大汗，他的肚子饿得一直响。

“去吧！”王一博的语气添上一抹不耐烦，保安一溜烟跑了。

寂静的监控室只剩下王一博一个人，他紧紧盯着肖战，看着他一动不动坐在那里，贝齿咬着下唇，不时吞咽几下口水，王一博的眉头微皱，在这个没人的地方，放肆让自己的情绪外漏！眼神中的心疼无法掩饰！

拿起手机，想要拨打个电话，可看着上面的电话，和镜头中的肖战，纠结半天，最终还是把手机扔在一侧的台面上！

紧皱的眉头，微眯的双眼，抿着的薄唇，上下律动的喉结，紧紧交握的双手，无一不显示着，眼前人的暴躁不安！

陆陆续续的工作人员在工位落座，肖战仿佛被屏蔽在世界之外，手足无措的纠结半天，走到经理办公室，抬起手，轻轻在门上敲击三下！

“进！”敦厚的男声响起。

肖战推开门走进去，看了一眼眼前男人，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经理，请问有什么事情是我需要尽快完成的吗？”

经理抬头看了他一眼，随手拿起一个文件夹打开，冷冷地说，“该干什么还用我交代？问你同事！你一个实习生，难道指望我亲自带你？哪来的自信？”

经理的嘲笑，让肖战刚刚建立的自信心瞬间被打压，低下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站在原地待了足足一分钟，没听到经理说一个字，肖战看着脚尖，眼眶越来越红，低声唯唯诺诺的说了句，“那，经理，我出去了！”

说完，快速离开经理办公室，回到工位，看着干净的桌面和电脑，心里无比凄凉！不知道所有的实习生都会面临这样的状况，还是单单自己一个，总之，这种难过，让他心里堵得厉害！

扫视一圈周围的人，看着大家桌面杂乱，每个角落都堆得满满的，和自己的桌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难过归难过，肖战还是很想融入大家，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站起身，扬起温暖的笑容，走到旁边的工位，对正在忙碌的人说一句，“您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叫肖战，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带着厚重大黑框眼镜的男人，抬头瞟了一眼肖战，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肖战的心沉入谷底，转身，想要走回座位。突然，一声略显沉闷的男声响起，让肖战耷拉下来的唇角再次上扬。

“给我倒杯水！”男人伸手将旁边水杯递给肖战，眼睛仍旧盯着文件中的一堆表格。

“好！”肖战开心的接过水杯，转身就想帮忙去倒水，可刚转过身，眼神就迷茫的扫视了一圈，他不知道哪里有水房。

可能他站的时间有点久，男人眉头皱起，仔细想想，继续说，“出门右转，有茶水间！”

肖战眼睛中绽放一抹光亮，抱着水杯快步走出去，来到茶水间，打开杯子，看到里面的半杯水，眼眶发烫，原来，他的邻桌如此善良！

快速将水杯中的水倒入水池中，接了一杯开水，放在空调下，吹了两分钟，倒一点在手腕处，发现温度正好，肖战开心的端着水杯快步走到男人旁边，将水杯放在他的手边，低声说，“那个，水温正好，你可以喝了！”

看着男人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抬头，微笑着说，“谢谢！”

肖战甜甜得笑了！转身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干净的屏幕，他突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